或者更确切的来说,李世民认为长孙皇后是最棒的妻子,因此给自己的儿子挑选妻子时,也认为性格越像长孙皇后越好。
可惜他与长孙皇后留下了伉俪情深的传说,但李承乾却与这位太子妃不怎么亲近。
长孙皇后可以劝诫李世民,那是因为李世民自己愿意听。
苏氏无法约束李承乾,因为李承乾拒绝任何逆耳忠言——我听得不舒服就不是为我好!你为我好为什么不让我高兴?
被废之后,李承乾性格更加乖僻,几乎不与苏氏见面,只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谁也不见。
若不是天幕忽然出现,李承乾早没有活人气了。
但无论如何,她是李承乾的妻子,此刻李承乾情绪激动,只能去请她安定大局。
苏氏匆匆赶来时,李承乾瘫坐在地,头发散乱,气喘吁吁。
见到妻子,他冷冷道:“你也来看我的笑话?”
苏氏默默地走近,将他手边掉落在地的陌刀远远扔开,见有下人立刻捡起拿远,她才对李承乾说话:“是郎君自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才会觉得别人都把你当做笑话。”
李承乾勃然动怒:“放肆!!”
苏氏出身名门,曾祖父乃是名臣苏绰,母亲乃是宇文护的孙女,又以后位挑选,绝不是无条件柔顺屈从的性格。
她话语虽柔缓,词句却锋利:“是你瞧不起你自己,才会觉得别人都瞧不起你。不是魏王毁了你,是你毁了你自己。”
“滚出去!!!”
苏氏失望的看着他,但多年夫妻,她早就明白李承乾听不进去她说的话,她说再多也是无用。
只是转身走出去几步后,她似乎仍有不甘的回过头来,望着低垂着头、颓丧不已的李承乾道:“郎君只看见自己为蛮夷所欺,为何却看不见自己是为了保护草儿,才打不还手呢?”
“呵,”李承乾冷笑一声:“那又如何?还不是我没用!”
“在朝能庇佑万民,在野亦力所能及护佑他人之人……是仁德之人,不是没用。”
“天幕上那人仁德,未必就是我!你不曾听神女讲?是后世许多人,只能从史书中见我,反倒模糊了我的本性,只是他们想象中的我!”
那你为何觉得,仁德之处不像自己,偏要自认无能之处像自己呢?
苏氏这么想着,低头几乎垂泪:“可我却觉得,天幕上的承乾太子,就是郎君。是我刚与郎君成婚时的模样。”
“那时我还不是个瘸子。”
“那时郎君十六岁。”苏氏凄楚一笑:“风姿俊逸,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正如天幕上一样。”
李承乾微微一愣,他不自觉又抬头看向天幕,似乎想再瞧瞧天幕上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
“郎君还记不记得,那年陛下询问治国之策,郎君顷刻挥毫而就满满三页,陛下非常满意,骄傲的让群臣传阅,夸郎君‘深得经邦之要’?难道郎君腿瘸了,那些学识高见,也一并烟消云散了吗?”
“……若魏王在,他写,也未必比我差。”
他心结深重,苏氏知道自己不能解,只能长叹一声,就要转身离去。
但这次,李承乾叫住了她:“等等!”
苏氏茫然回头,却见她钻进牛角尖后便日益偏执的丈夫,竟眼巴巴的看着她,很难以启齿似的问道:“你……真觉得我和天幕上一样好吗?”
苏氏一呆:“那少年疏朗磊落之气,是一样的。”
只是,那是李承乾曾经有过,后来却消失的一干二净的美好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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