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公司楼下，温雅与楚思拉开距离，“多谢楚小姐，我先和靳南回学校了。”
楚思看了眼旁边的靳南，想了想，拉着温雅走了几步，“温雅，前天的事，我想跟你道个歉。
因为当时我知道那个人不会伤害你，想让你帮我争取一点时间，如果让他追上我了，我就逃不掉了。”
温雅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楚思脸上写满了愧疚，“你能原谅我吗？”
温雅抽回自己的手，“楚小姐，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提了。”
“我这心里过意不去，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你要是不原谅我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楚小姐如果真的过意不去，以后如果谭莘再给我安排不合理的任务时，我希望楚小姐能公正一点。”
听到温雅的条件，楚思明显松了口气，“这个自然，以后在公司你有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但……”
楚思话音一转，“那天晚上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可以吗？”
“可以。”
这算是交易了，替她挨一刀，换在公司安稳，也不算亏。
毕竟，都已经捅了，原不原谅也改变不了，如果再跟楚思撕破脸皮，加上个谭莘，别说公司，怕是在京城都混不下去了。
有很多时候，看似在商量，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选择，能做的，就只有规避伤害。
楚思终于露出了笑容，“你还是很聪明的，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别跟谭莘较劲，最后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另外今天这事儿肯定要上新闻，到时候如果发酵了，可能还会需要你出面澄清，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吧？”
温雅点点头，“知道。”
既然周砚都出面了，这件事，大概率会被压下去。
要是谭莘没有道歉，这件事就不好说了。
先前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对谭健说的那些话就知道，这件事是大还是小，全凭他说了算。
“那就好，走吧，我们一块去吃个饭。”
温雅摇头拒绝，“不了，再不回学校寝室要关门了。”
楚思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强求，“那好吧，改天有空再一块吃饭。”
“好。”
楚思跟她告别，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靳南上前，盯着楚思的背影，“她跟你说什么呢？”
温雅收回视线，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劝我不要跟谭莘作对。”
“分明是谭莘针对你，她应该劝的是谭莘吧？”靳南嗤了一声，“这两人是亲戚，她肯定是向着谭莘的，谭莘逼你做惩罚的时候，她一声没吭。
结果后来周砚来了，她就帮着谭莘说话，这女人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雅怔了怔，意外地看了眼靳南，没想到他看人这么准。
靳南摸了摸鼻子，“你这样看我干啥？我说错了吗？”
“不是，我就是想说，今天谢谢你，又救了我，你救我两次了。”
靳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到自己的失态，又不好意思的挠头，“这有什么，正常人都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温雅抿了抿唇，认真地看着他，“但还是要谢谢你，走吧，我们回学校。”
靳南追上她，“你说你，性子怎么这么烈啊？你说跳就跳了，你真不怕死吗？”
“怕啊，谁不怕死，但很多时候，心里总会憋着那么一口气，能战胜对死亡的恐惧。”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路灯的光将影子的拉得长长的。
“那你现在后不后悔？”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车内，楚思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她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周砚，“你今天，有点反常啊。”
周砚倚在车窗上，指尖夹着香烟，车内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神色。
“有吗？”他淡然的声音穿透烟雾，轻飘飘地落在楚思耳朵里。
楚思手臂支在车窗上，轻点着太阳穴，打量着周砚，“这么点小事，你却小题大做，换做平时，你会这样吗？”
周砚将指尖的烟弹出去，转头对上她的目光，“你想说什么？”
楚思笑了笑，“不想说什么，就是好奇你今天怎么了。”
周砚没有回答她。
楚思也没有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那天来杀我的人，你没有送到警局去吗？”
“你去找了？”
“这种威胁，我肯定要盯着，可是他人没有在警局，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周砚说，“如果交给警察，你那点事不就暴露了？”
楚思愣了愣，神色有些不自然，“我能有什么事？他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他？”
“你怎么知道他没证据？”
“什么意思？”
周砚叹息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引起更大的关注，好借机伸冤？到时候，不管他有没有证据，你能保证没人帮他找证据？”
楚思蹙了蹙眉，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谁也不是无敌的，不能保证自己一个敌人都没有。
“那他现在在哪？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不用管他在哪，总之，你不会再见到他。”
楚思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选择相信他，“好吧，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周砚升起车窗，把车子开了出去。
——
温雅和靳南打车回到学校，刚下车，靳南笑道，“咱们晚上还没吃饭呢，现在还早，去吃个饭吧！”
“好。”温雅也有点饿了，早上到现在她都没吃。
走了还没多远，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奶奶来到他们面前，“年轻人，你们能帮我看看，这上面是哪里吗？”
她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靳南接过来看了看，“老人家，这上面写的香铃胡同。”他给老人指路，“你往前面一直走，看到个红绿灯转弯，再过个桥，左转看到那边的矮房子就是了。”
老人一脸懵，“怎么走啊？要不劳烦你们，给我带带路吧。”
“可以啊，走吧，我带你过去。”
温雅急忙拉住他，“那边挺偏的，老奶奶你是要去找什么人吗？”
老人说，“我去找我儿子，老家房子垮了，我没得办法才来找他，小姑娘，你们行行好，给我带个路吧。”
温雅有些犹豫。
靳南道，“没事，我给你带路，温雅，要不你先回去好了。”
没等温雅开口，靳南就已经搀扶着老人往那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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