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平常一样，米糠，剩饭，别的也没喂什么。”
靳南没有问出什么，温雅提议多问几个人，总有一件事能联系起来。
于是，又召集了一些村民，挨着询问了一遍。
得出的结果都差不多，喂的都是跟以前一样。
靳南犯了难，他和温雅对视了一眼，“你有什么想法吗？”
温雅摇了摇头，她也没什么头绪。
吃的没问题，那什么有问题？
莫非真的有鬼？
既然动物的吃食问不出来，就只能去看看生病的那个几个人。
总共有五个生病的人，症状一样，发烧拉肚子。
靳南问了他们吃了什么，一个年轻人回忆了下，“没吃什么，就在上面的河沟里捡了几只螃蟹，以前也吃，总不能是螃蟹的问题吧？”
“那不一定。”靳南又问，“另外几个也是吃了螃蟹吗？”
“他们不是，他们没有吃螃蟹。”
两人分别问了另外的几个人，汇合之后，交换了消息。
温雅说，“我问的那两家，他们那天吃了红薯。”
“真是怪事了。”
温雅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条河的水有问题？”
靳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们种的地，基本都在小河沟那边，他们喂家禽的那些红薯和猪草，从地里回来的时候路过小河沟，都会在小河沟里洗一遍。”
“那猫猫狗狗怎么回事？它们又不吃猪草。”
温雅想了想，“我刚刚看了，它们是不吃猪草，但是它们会喝水，这里的村民养猫狗散养，基本不会给它们单独倒水，所以它们只能自己去找水喝。”
“所以，刚才那个人说在小河沟里抓了螃蟹，而吃了红薯的那家人，他们的红薯在小河沟里洗的。”
靳南听着她分析，眼睛缓缓瞪大，他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
“你给谁打？”
靳南道，“给先前来的记者打啊，问问他们，如果他们也接触了小河沟，那就很有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虽然不是他们公司的记者，不过先前看的资料上，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电话很快打了过去，询问那两名记者当天的行动路线。
对方说，他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就去附近转了转。
问到小河沟的时候，他们也承认去了小河沟洗手，村民说河沟里的水是山上流下来的，他们就尝了两口。
而且回去以后，还从村民那里买了几斤红薯带回去。
靳南挂了电话，冲着温雅竖起大拇指，“还真是你猜的那样，看来河里的水真有问题。”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我们把河里的水装一瓶，带回去检测就知道了。”
温雅点点头，去车里找个矿泉水瓶，去小河沟里装了一瓶水，这个得拿回市里去检测，这边没有检测机构。
走之前，靳南跟那些村民说了水可能有问题，让他们先不要在小河沟洗瓜果。
他说是说了，但村民都半信半疑，认为那条河他们以前干活口渴，直接在小河沟喝水，不可能有问题。
靳南见他们执迷不悟，灵机一动，说，“我们刚刚探查了一番，那条河里有脏东西，我们现在就准备回去请大师来驱邪，所以我们回来之前，你们不要碰那河里的水。”
果然，换个说法他们就信了，全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靳南知道，他们不会再去碰那边的水了，这才招呼温雅回市区。
温雅坐在车里，盯着手里的矿泉水瓶翻来覆去看，肉眼确实看不出什么。
她思绪又忍不住飘远了，爸爸的医药费，她要去哪里找？
靳南还在旁边吐槽那些村民迷信，温雅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乔翎忽然给她打了个电话，温雅随手接听。
“温雅，你又得罪谁了呀？”
温雅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我给你转发的链接你没看吗？之前造谣你有干爹的事才没多久呢，这会儿又造谣你是人贩子，你得罪谁了呀？”
“我看看。”
温雅挂了电话，点开乔翎发来的链接，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篇文章，她心仍是沉了沉。
是谭莘找人发的新闻，是老家村子的配图，还有温友那个傻子的照片。
谭莘自述了被骗到村里的经过，以及科普了他们家的黑历史，当年拐走周家大少爷的那个村子。
有温雅的照片，只不过眼睛打了码，可熟悉的人，都能认出是她。
这篇报道不是为了揭露村子的恶行，只是为了让温雅在学校身败名裂，所以打码并不影响。
温雅越看，手抖得越厉害。
因为，还有张爸爸的照片，而且没有打码。
难怪这几天谭莘这么安静，原来在准备大招。
温雅关掉新闻页面，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靳南察觉到她不对劲，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没事。”
温雅转过头看向窗外，脑海不断闪过刚才那些照片，以及下面评论的讨伐。
很快，两人回到市区。
温雅刚进公司，又是那种熟悉的目光朝她看来，就像上次，得知她被人包养的时候，那种鄙夷，轻蔑的目光。
刚进办公室，谭莘忽然叫住她。
“温雅，明天你不用来了。”谭莘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温雅怔了怔，“为什么？”
谭莘冷笑，“当然是你被开除了，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实习没通过，我们公司可不需要你这种品行有问题的员工，所以，你自己走吧。”
温雅直直的盯着她。
谭莘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干什么？不服啊？”
温雅挥开她的手，“我知道了。”
她越过谭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反正她也不喜欢在这里上班，更不想和谭莘共事，离开也好。
在这里耗着，她也没法去找别的工作赚钱。
谭莘看她答应的这么干脆，眉头不禁蹙起，突然有点后悔让温雅走了。
温雅一走，她就没机会刁难了。
但已经说出的话，她又不能收回，谭莘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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