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不是儿戏,而是一场堆命的游戏。
掺杂了拥有伟力的修士和异兽、各派攻击手段的战争,更宛如一场不停的石磨拉磨,只不过磨碎的是人骨与人肉。
袁熊河作为西北虎豹铁骑军使,正三品武官,却是不太在乎,毕竟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活着的人才配享受地位与荣光。
他要做的,就是比敌人更恨!更猛!
一万五千虎豹重铁骑,单论冲击力不低于一支二十万规模的步军冲锋,机动性上还要更足。
在战场之上,所发挥的作用甚至犹要胜过二十万步军。
虎豹骑是西北的命根子,要不是他不惜命,敢打拼,这样一支铁军怎会落在他手里。
这次遭遇战,乃是他受王爷指示,有意偷袭,趁敌不备打出威风来!
妖血马疾驰速度无以轮比,就算不敌,大不了冲出去撤退就是。
胡国前锋的率军将领是其国王公,若将其枭首,军威必大振。
……
马蹄声如雷,卷起的尘土遮蔽半边天空,袁熊河伏在马背上,感受着胯下妖血战马肌肉血管律动,他们就像一把尖刀,直插赵国边境。
一万五千军,战马四万匹,这种妖血马的高度还比寻常马高出接近两倍,奔跑起来气势无敌,一万五千虎豹重铁骑在寂寥空旷的荒原上形成一道钢铁洪流。
"报!前方三十里发现赵军步卒,约二十万众!"斥候的声音在风中破碎。
袁熊河嘴角扯出一丝狞笑,他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铁骑立刻变换阵型,全力冲刺起来,从行军纵队转为冲锋楔形,重甲骑兵们之前并未放开,动静在高处御空修士的刻意掩盖下,也还不明显。
此时,才是真正的地动山摇,军威浩荡。
远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赵军阵列隐约可见,袁熊河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到对面军阵中交错的气血,以及冲天的功勋气息。
"冲锋!!!"
一万五千铁骑同时加速,大地在颤抖,山河在震荡,这是虎豹重骑才有的气势,就是真正的上三境强者在前方,他们也一样敢冲锋过去,碾碎对方。
双方距离拉近到三百步,赵军阵中稍稍慌乱,但还是迅速组织一片黑云——那是数以万计的箭矢。箭雨落在战马铁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却压根无法穿透。
两百步,袁熊河能看清赵军前排士兵惊恐的面容,这些步卒穿着精良的皮甲,手持长矛,阵型紧密如林,但面对重骑兵的冲锋,再紧密的阵型也如同纸糊。
一百步,袁熊河心情无比畅快,他抬头间,看见了赵军阵中那一面血色大旗——胡国主将元唐卓的帅旗。
袁熊河挥刀大吼。
赵军阵前突然亮起无数符文,地面裂开,喷涌出炽热的岩浆。数十名虎豹骑来不及躲避,连人带马坠入火海。
这只是让袁熊河稍稍凝神,赵国的"地火阵",需要至少百名修士同时施法,他早考虑到了,空中的1随军修士立刻反击,冰雹、水袍类军备符箓立刻动用,淹没对方的阵法。
论这类符箓的储备,赵国再如何收集,又怎能比得过道教七大宗就在大景的优势?
"冲过去!"袁熊河冷哼一声,体内气血爆发,率先撞入赵军阵中。
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声震耳欲聋,重骑兵的冲击力将前排赵军撞得粉碎,长矛折断的声音此起彼伏,袁熊河手中长刀挥舞,每一刀都带走数条性命,他一马当先,身旁跟着百名亲兵,冲向胡帅元唐卓的帅帐。
"袁军使,久仰了。"一道微微笑声语透过战场喧嚣,传到袁熊河耳中。
他抬头,看见一名身着银甲的中年男子凌空而立,男子面容儒雅,与周围血腥战场格格不入,唯有那双眼睛冷如寒冰。
袁熊河冷笑,手中长刀指向对方。
那胡将微笑,双手结印,天空骤然暗了下来,袁熊河感到周身空气变得粘稠,仿佛陷入泥沼。
"虎煞!"袁熊河暴喝一声,体内澎湃气血化作一头高达十丈的斑斓猛虎虚影,轰然撞开空气束缚,他纵身跃起,长刀带起一道血色弧光,形似圆月朝着前方的胡国王公狠狠碾去。
元唐卓面色微变,动作微乱祭出了一面青铜古镜,古境迎风涨大,顷刻间就有几十丈长宽,镜面前端伸出了两只巨手,同时抓向袁熊河化作的斑斓猛虎虚影以及刀光,
霎时间,纠缠消磨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古镜出现裂痕,元唐卓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气血猛虎的虚影也暗淡许多,刀光直接被捏碎。
"不过如此。"袁熊河嘴上得势不饶人,刀势如狂风暴雨,狂劈乱砍。
俨然莽夫模样,无数刀光飞斩而出,他在用自己的霸道优势,碾压对手。
元唐卓节节败退,银甲上已经多了数道伤口。
“熊将军的蛮力强悍,传闻你已经半只脚迈进上三境,果然名不虚传。”
袁熊河不答,大刀猛举,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这时,战场突然躁动起来,一股更加摇晃的感觉从地底升起,迅速弥漫整个战场,。
"什么东西?"袁熊河收刀后退,头皮一麻,警惕地环顾四周。他看见黑雾中隐约有影子蠕动,所过之处,他那阳气充沛、百邪不侵的虎豹骑军士,竟然惨叫着地倒下。
元唐卓擦去嘴边血丝,目光幽幽起来。
“你蛮力虽强,但总有尽时,你想要凭靠一腔武夫作风趁势一举冲碎我大赵的胆气,那就想的太容易了,你们有三教修行者,我们岂不也有巫师萨满?!”
“熊将军,难怪王主说你一腔孤勇,做不了指挥大帅。”
地表忽然渗出愈来愈多的黑气。
元唐卓笑道:“你冲得太深,来不及走了。”
"我用三万步卒换你一万五千重骑,你怎么想都不算亏吧?"
袁熊河猛然回头环顾,周遭是混乱惨叫的胡国军卒,以及割草一般就倒下的尸体,其中绝大部分是被马上重骑兵肆虐的赵胡人,估计死了至少上万人。
但是如今,他们也冲入了敌军军阵深处以求更大战果。
但是,那些赵胡人的血,居然一滴也没有留在地上,全都渗进了地壳之中。
黑气越浓,一座阵法的雏形终于显现。
一座图形诡异的阵法雏形显现了出来,死去赵胡人的亡魂化作厉鬼,疯狂冲击消耗不少气力的虎豹军将士。
原本要是虎豹军气血充盈,根本不惧这些区区冤死的鬼魂,但是如今,他们深入敌阵,气力消耗了不少,而原本慌乱的赵胡军将士居然开始有序起来,被阵法逐一传走,将他们围在中间,围而不攻。
袁熊河的大刀悬在半空,刀锋距离元唐卓的咽喉只剩三寸。
可这三寸,却如天堑。
元唐卓站在巫阵边缘,冷眼旁观。
此战,他毫不犹豫牺牲掉先头三万赵军的命,就为了把虎豹骑引入这片死地。
虎豹骑气血太盛,寻常法术难侵,可若是用战场上的死气为引,再以萨满巫咒催动,围在中间,怎么也能生生耗干他们的阳刚之躯!
"呃啊——!"
一名虎豹骑精锐突然跪倒,他浑身气血翻涌,本该百邪不侵的澎湃气血之躯,此刻却像被抽干般迅速干瘪。黑雾顺着铠甲的缝隙钻入,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转眼化作一具枯骨。
虎豹骑每死一人,血便渗入地底,成为巫阵的养料,三万赵军的亡魂,此刻全成了萨满手中的刀!
袁熊河猛然醒悟,怒吼:结阵!巩固气血!随本军使杀出去!!"
幸存的虎豹骑迅速靠拢,彼此气血相连,在周身形成一层赤红光罩。
可即便如此,仍有黑雾如毒蛇般撕咬光罩,每吞噬一分,骑兵们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袁熊河放弃了似乎唾手可得的‘猎物’,再次一马当先,持刀杀向阵外。
元唐卓身前生出一道屏障,那是临行之前国师大人赠予的屏障玉牌,他幽灵般的声音传出:“放弃挣扎,我带你回赵国,让你做个侯爵,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们的陇王殿下比不过我们的王主,王主雄才伟略,只差一个时机就可以扶摇直上,化作真龙。”
“人族光荣而伟大的复兴使命,还是交到我大赵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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