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商很忙,我和江安柏在别墅里待了一天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才回来。
他当即直接说:“下午出发去勃生。”
这个消息来的太快,我和江安柏都愣了一下,很快我俩就收拾好东西,在客厅里等着周商慢吞吞的下来。
周商拿了两个行李箱,他瞥了眼我和江安柏,说:“你们就不带什么东西?”
我摊手:“我好像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
江安柏赞同的点头:“我也差不多,我就一箱子的衣服和武器。”
我这才看了一眼江安柏手边的行李箱:“你把武器放在行李箱里?”
我语调都猛的拔高了,又震惊又错愕。
他也不怕武器在里面擦枪走火,直接炸了。
江安柏得意的拍了拍箱子,说:“放心吧,安全的很。”
周商无奈,他说:“在去之前,等下去趟超市和商场,你们两个都去置办点东西。”
我怔了怔,说:“我没有钱。”
江安柏一把搂住我:“我有钱,让你花,随便花。”
我其实哪有什么心情逛街,但是想到可能要在勃生待很久,衣服,食物,水都必不可缺。
周商的人或许会准备的比我更充分,但是也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
我买的东西还挺多的,还买了两个行李箱才全部放进去。
之后就是开车去勃生。
三个多小时的路,一开始还很好走,越发靠近勃生后,就能听到周边的枪响,很激烈,也有很多哭声,我和周商坐在一起,每次听到枪响时身体都会颤一下。
在缅北待了这么久,可每次还是会忍不住的害怕。
骨子里对这种东西就没什么好感。
忽然有人冲到了车前面,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疯狂的朝我们呼救。
女人浑身血淋淋的,在她的背后似乎还有叛军,司机慢慢把车停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救这对母女,但是我也没有开口说话。
车子彻底停下后,女人以为自己得救了,马上就要起身过来,却在这是被一枪爆头,他的鲜血溅落在车窗玻璃上,满目猩红,我下意识的闭上眼。
我其实已经了解到这边有多乱,有多恐怖了,只是当亲眼看到这冰山一角时,还是觉得窒息不已。
普通人在这样的状态下,怎么能活下来呢?
像这种老弱妇孺甚至根本没有一点保护能力。
女人瞪大了眼,嘴角的笑容甚至已经僵硬,她身体慢慢倒下,却还是凭借着最后的意识保护住了怀里的孩子。
然后无声的看着车,眼神在求救。
我下意识的想要下车,可这时无数的枪声传来,落在车上,我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抱住头往下躲。
周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冷漠的听着枪声过去,车子完好无损,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车子防弹。
我呼了口气,防弹车果然是只有有钱人才能买得起。
过了一会,枪声消失了,周商这才道:“现在可以下去看看了。”
我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又觉得周商是不会害我的,所以果断下车,去车前,看到了女人死不瞑目的尸体,还有她怀里的孩子,也没救了。
身上已经中弹了,他甚至还在哭,只是哭声渐渐沉下去,然后消失不见了。
天色微暗,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遥远的天边像是被鲜血染红,一层一层的铺上来,变成了黑色……
黑云压城城欲摧,压抑的过分。
我慢慢蹲下身,将女人的眼睛闭上,把她的孩子放在了手边,在心里祈祷着,下辈子一定要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这样惨烈的场景,我很难做到心无波动。
只是之前见过不少,能勉强稳住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崩溃。
我把俩人的尸体抬开后才返回车上,周商问我:“都死了?”
“嗯。”我声音闷闷的。
可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当我们真的走进勃生后,我才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人间炼狱。
现在不是古代,武装冲突彻底爆发后,都是热武器,一个炸弹可能就会移平一座楼。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尸体,还有一些活着的人,都在哀嚎不断。
天色太黑了,周商并没有在外面逗留很久,很快就带着我们去了市政府。
这里还是安全的,外面还有守卫军,周商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很恭敬的给他敬礼。
我现在严重怀疑,刚刚来的一路上都没有人对我们的车进行搜查,是因为他的原因。
如果身份地位足够高,确实可以这般淡定。
我也算是被他庇护了。
大楼里的人已经把我们的住处安排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江安柏的父亲。
相比于江安柏的吊儿郎当,他父亲的身影,当真是高大威猛极了。
再加上穿着军装,只是看着,就很厉害,他目光中带着严肃的杀气,我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第一天晚上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再加上看到勃生这边的情况后,我心里的担心被不断扩大,一整晚都浑浑噩噩的。
第二天醒来时头很痛,但是外面的炮火声明显小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周商来了吧。
我对这些并不了解,当天就和周商安排给我的保镖出去找人了。
我联系了耶达,让他把谢致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还是要了解一些具体情况的。
谢致说的还算细致,可能是怕我遇到危险,他让我小心一点。
我说勃生今天都没有暴乱。
谢致沉默了一会,才说:“那还不都是十七爷的功劳,如果不是十七爷的主意,勃生的暴乱还要持续很久,这个周商,完全就是抢走了十七爷的功劳。”
“最乱的时候不见他过去帮忙,现在趋于稳定了,他倒是过去揽功劳了。”
谢致讽刺人的时候,还真是相当犀利的。
我抿了下唇,眼底划过一抹冷色。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对周妄也有些不公平。
他永远是冲锋陷阵的那一个,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干的,然后所有的好名声都是别人的。
我最后一次问谢致:“他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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