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妍登时就被吓得煞白了脸，忙站起身，但站起来又惊觉自己浑身赤裸裸，刚刚欢爱完的身体，青液慢慢流出来，顺着大腿根往下滴了一地。
诗妍看到赵和颂冷笑着，一步步往自己走进来，早已害怕魂飞魄散，身体完全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听男人趴在自己耳边，双手强硬地压制着诗妍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发号施令，印恻恻地让人生惧：
“你作为个婊子，目前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婊子。”
“聪明点，别再让我看见。”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小黄老师——”
“诗妍。”
“诗妍？”
“诗妍，醒醒，马上得开班会了。”
肩膀上的劲道越来越大，压迫地她将要喘不过气来，诗妍不堪重负终于从这场梦魇中惊醒过来。
她喘着粗气，额头上出了层汗，抬头却看见是孟晚——和她一样，江大本硕连读，今年留校做辅导员，也同样是在管理学院。
两个人是同龄，共同话题多，因此更亲密些，午饭时就说好了，下午去开班会时要一起。
诗妍不自觉地环顾四周，见是装修颇为过时的辅导员办公室，确认自己只是做梦，这才放下心来。
孟晚看她神色仓皇，道：“做噩梦了？”
诗妍勉力笑了笑，从桌上拿起包：“没事，等我下，这就好。”
——————
班会开始后，诗妍仍完全未从梦境中抽离，整个人有种尚在梦中的懵，只照本宣科地把一些信息以及注意事项一一讲了出来。
又按照学校的要求，将微信号写在了黑板上，微笑道：“这是我的微信，同学记得加一下。”
新生们态度大都积极，加的很快，在诗妍尚未来得及将手机调至静音时，就有微信提示音在包里瓮瓮响起。
诗妍忙拿出来手机，按下静音。又点开微信，就见已然多了好几条好友申请。
诗妍习惯性地从最初一条开始处理，点开却发现是写着8个字——
“赵老师，我是赵然。”
或是心虚，或是负罪感，或是其他，总之不知怎的，诗妍抬头想看他一眼。
却没成想，赵然也正向自己看来。
目光交接时，就看到赵然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容上，狭长的眸子中，琥珀色眼波流转。
清澈又冷冽。
与梦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许久之后，诗妍已经移居到别国数十年，闲暇时，不过在自家的花园内修剪玫瑰带着刺的枝丫，喝喝下午茶，日子宁静而悠远。
她小半生的记忆，早已随着赵家的覆灭而渐渐模糊，连同在江城待过的那近十年时间，都变得记不太真切。
但唯独，她同数米外的赵然隔空相望的这一刻，诗妍没齿难忘。
这双清冽的眼眸，仿佛是一束射线，穿过空气，直直投射过来，生生要把她看穿。
又像是会说话，带着些微的笑意。
是耻笑。
耻笑她为人师表，却心甘情愿地去做了他父亲的情人，不知廉耻，败坏风气。
还是嗤笑？
嗤笑她做了场荒谬不堪的春梦，梦里违背伦理，与他翻云覆雨，甚至还因此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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