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凌风缓缓走上礼台，站在二十一长老面前，目不斜视。
直直的望着眼前。
表情郑重。
不喜，但也看不见愤怒。
完全是一副面瘫状。
“剿灭行动能有此功劳，不光是因为我，而且还和咱们凌亲传有很大关系啊，你说是不是，凌亲传？”
二十一长老见凌风不愿意搭理自己，更是直接将话茬递在凌风口中。
照理说。
正常的对话是——二十一长老谦让功劳，那么凌风得谦让回去，‘不不不，还是二十一长老您功劳大’。
可是让凌风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比杀死他还难受！！
可要是直言二十一长老不配功绩。
倒是显得凌风有失妥当。
“……”
凌风咬牙切齿，着实让二十一长老恶心到了，好不容易管理好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丝崩溃的趋势。
“凌亲传，为何不说话啊？”
“还是你觉得，本长老对剿灭行动做出的贡献，不配在你之上？要知道整个秘境可都是在本上老的控制、运转下。”
“本长老多少年来，悉心搜集妖兽出没的踪迹、信息，让咱们圣天宗弟子，尤其是天渊执法队弟子，少牺牲许多啊。”
“这些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功绩，才是真正应该被赞誉的。”
二十一长老夸夸而谈。
各种场面话，听的其余不明所以的人大声鼓掌，甚至有人从二十一长老的话语中悟出不少道理。
这一幕。
对于凌风、外法长老、其余知道真相的人而言，无疑是荒诞又滑稽的喜剧！
而且从二十一长老话中。
凌风似乎听到另一种暗示——他平日里和妖兽勾连，已经赚的盆满钵满，甚至还故意派遣天渊执法队弟子送死，给妖兽们当做血食，而现在，谁都惩罚不了他，反倒要歌颂他的功德！
凌风觉得，这才是二十一长老暗中炫耀的意味。
越是思考。
凌风越是愤怒，双拳攥的咯吱吱作响。
“……”
二十一长老在看到这一幕后，嘴角更是咧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杀不死凌风，难道还恶心不死他？
最好给他气的道心破损。
未来成长之路上，多出一记难以磨灭的心魔，突破神游境的时候直接被心魔弄死！！
这才如他所愿！
礼台下的外法长老，根本听不了二十一长老的狺狺狂吠，直接站起身，借故暂时离开。
紫微真人面色不安。
他又怕凌风忍耐不住，当场发飙；又怕凌风太能忍耐，导致内心出现问题，被心魔趁虚而入。
萧清浅则是簇起绣眉，看向凌风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淡淡的不解。
——不应该啊。
在萧清浅的认知之中，凌风应该是八面玲珑之辈，在山洞时凌风可是没少戏耍自己。
可是现在。
凌风非但接不住二十一长老的对话，更是呆立在礼台上，不知道神游何方，简直是奇怪。
“呼——”
唯独凌风自己知道，他现在的内心，已经处在爆炸的边缘！
不行，他不能继续忍耐，再憋下去，怕不是真如二十一长老所愿。
给自己憋出心魔！
“二十一长老，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
二十一长老微微停顿，他倒是没想到，凌风现在会打断他，更不知道凌风打算说什么。
“你身为后山秘境的总领长老，所有人想要和天渊的妖兽一族接触，都难逃你的监察吧？”
“可是我听说，圣天宗里出了一个叛徒。”
“而且身份地位还不低，算得上一个小高层。”
“一直通过和妖兽沆瀣一气的方式，出卖宗门获得利益，这次行动，就是与这名叛徒有关。”
“这件事，不知道你怎么看待啊？”
凌风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就是损人么？
反正凌风和二十一长老之间，已经是相互明牌——
凌风知道二十一长老的勾当；二十一长老知道凌风知道他的勾当；凌风知道二十一长老知道他知道二十一长老的勾当。
开损呗。
“据说那个叛徒，可是损失惨重哦，日后怕不是没办法再和妖兽狼狈为奸了，说不定还会被妖兽报复。”
凌风冷冷的看着二十一长老。
“……”
果然，在听到凌风一席话后，二十一长老亦是变色，凌风几句话，直接戳到二十一长老的肺管。
不过二十一长老何等的人精。
脸色的变化只在一瞬间，下一刻，神情便是恢复如初，脸上更是浮现起一丝丝茫然、不解。
“诶？”
“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剿灭的细节，天渊执法队那边也没有和我具体说明，咱们圣天宗的高层之中真有叛徒吗？”
“我完全不清楚啊。”
“真是难以相信，咱们圣天宗的高层里面，竟然会有叛徒！”
二十一长老面容悲愤。
神情格外愤慨！
“呵呵……”
凌风被二十一长老的表演气的冷笑出声。
此时。
凌风这番话，倒是引得现场一片哗然，圣天宗高层有叛徒，这一消息，绝对是相当劲爆啊！！
就连高座上的掌教，都不由得微微调整坐姿。
不知是不是凌风的一席话。
引得掌教的注意。
“到底是谁？”
“圣天宗高层有叛徒，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高层诶，假如出现叛徒，对于咱们圣天宗而言，将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实在是可怕。”
“我觉得凌亲传，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
不少不知情者开始议论起来，纵使消息没有广泛扩散，却也已经在大殿范围内引起相当程度的恐慌。
整个庆功宴的走向，都有些失控。
负责控场的圣天宗弟子格外慌张，不知所措的看向韩老，而站在一旁的韩老，则像是入睡一般。
老神在在不为所动。
“安静！”
就在此时，二十一长老突然一声暴喝，将所有人的议论都终止掉，二十一长老毕竟是长老。
如此威严，还是有的。
“无需慌张，凌亲传口中的‘叛徒’，本长老可是并不知道，我倒要问问凌亲传。”
“对于你口中的叛徒，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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