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晖赶紧上前把右手伸到她的背后,托住她的身体,左手下意识地抱上去。他想抱住她,却正好抓在她的一只大白兔上。
蒋欣怡又一次“啊”出声来,娇嗔道:“还是男色狼多啊。”
田小晖把她身体扶正,红着脸说:“欣怡,我,我不是故意的。”
蒋欣怡仰在他怀里,不肯直起身来,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说:“我现在,就是要你故意。”
田小晖再也忍不住,俯下头去跟她亲一起。但只吻了一会儿,他就推开她说:“欣怡,我不能监守自盗,做真正的色狼。你快去洗刷一下,我们坐下来,商量事情。”
蒋欣怡站直身体,伸出手指点着他直挺的鼻梁,娇嗔道:“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欲擒故纵,引我更加爱你是不是?”
田小晖傻傻地笑着,显得好可爱,惹得蒋欣怡更加欲罢不能。
蒋欣怡洗刷好,又变得端庄温婉起来。田小晖把椅子掇到二楼楼梯前面的厅里,对蒋欣怡说:“来,我们这里坐一会,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蒋欣怡也把椅子掇出来,在他对面三四米处坐下。
田小晖问:“你准备去告吉传帮吗?”
蒋欣怡说:“可以告。但没有证据,光嘴上说他骚扰我,强暴我,有用吗?”
田小晖天真地说:“八点多钟的时候,我给吕县长打过电话,让他叫公安局去抓捕陈明亮和吉传帮,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蒋欣怡说:“下午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如果抓住他们,我就去告他。要是没有抓住,光凭我的口头反映,估计没有用。”
田小晖自信地说:“估计不会,应该能抓住他们。我跟周德安请假过了,给你请了几天假,说你需要调理。”
蒋欣怡的工作责任心还是很强,她想都没想就说:“趁我休养调理的机会,我们去省城找一下张总,作一下努力。实在不行,我们就要作另外的打算。”
田小晖咂了一下嘴,决定把实话告诉他:“现在我们谈工作了,我就叫你蒋镇长。蒋镇长,我告诉你,根本用不着去。因为这其实就是我的意思,张晚秋只是为了支持我,才这样坚持的。”
“什么?”蒋欣怡尽管也有所怀疑,但真的听他这样说,还是非常惊讶,“是你的意思,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田小晖垂下头,不敢正视她,嘀咕道:“后果很严重,你已经吃了苦头。”
蒋欣怡长长地叹息一声,陷入了沉默。她感到了真正的危机,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张晚秋能体谅他们的难处,开恩改一下口,挽救他们的政治前途。没想到这就是田小晖的主意,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一个月马上要到了,最多到春节后,汽车项目再不落实,他们就真的要被县里处理,她的前途就要泡汤,甚至还有意想不到的危机。这次被绑架,可能只是一个前兆。
她终于醒悟过来,原来我吃的这个苦头,身体被玷污,生命有危险,都是为了田小晖啊。她的脸阴沉下来,问:“那汽车项目,你是怎么考虑的?”
田小晖还是实话实话:“不把造纸厂搞倒,关闭,汽车项目就不能落地。我要用它来逼造纸厂,把这块风水宝地,让给汽车项目,真正造福百姓。”
蒋欣怡心里窜起一股怒火,她霍地从椅子站起来,指着他说:“田小晖,原来这都是你的主意,你,你只顾按照自已的想法行事,不顾别人的前途和死活。这应该也是一种自私。你这样说,我才醒悟到,这次我吃这么大的苦头,原来真是因你而起,是你的固执造成的。”
田小晖怔住了。
她娇艳的脸蛋扭歪了,生气地瞪着他:“我,我还以为是你救了我,原来是你害了我。我真傻,头脑也太简直,我还想对你以身相报呢。”
田小晖没想到蒋欣怡会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恩将仇报起来。可他站在他的角度想想,觉得她也是对的,就坦诚地对她说:“蒋镇长,我承认,是我连累了你。刚才,在你过于激动的时候,我就说了,是我连累了你,我感到很内疚,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你不应该对我以身相报。以后,你不要再在造纸厂这件事上支持我,因为真的太危险。”
蒋欣怡垂下了头。
田小晖又固执地说:“但对造纸厂的污染问题,我不会退缩。就是碰得头破血流,我也要管到底。新能源汽车项目,我也不会放弃,但最后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两个都陷入了沉默,屋子里寂静无声,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田小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丁小刚打来的:“师傅,山里的堵卡撒了吗?我接了爸回来了。”
田小晖说:“应该撒了。刚才,我听山区里响起过警车的呼啸声,是我报的警,应该是来抓捕陈明亮他们的,但是不是抓住了他们,我还不知道。下午,我们会打电话问的,你们进来吧。”
一会儿,他的奥迪车从外面徐徐开进来。丁小刚和他爸爸妈妈走出来,三个人从车子里拎出许多东西,有行李,有熟食等吃的东西。乌雪芹来开门,田上晖和蒋欣怡已经走到楼下等他们了。
不用介绍,田小晖和丁伟华就互相认了出来。丁传华上来紧紧握住田小皲的手,感激地说:“田镇长,你让我重见了天日,是我的大恩人啊。”
田小晖憨厚地笑着,说:“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站在一旁的蒋欣怡又有些蒙了;又来了一个对田小晖感恩的人。那么,田小晖到底是我的恩人还是冤家呢?
丁伟华再跟蒋欣怡握手:“蒋镇长好,我听丁小刚说,你受惊了,要好好修养一下。”
他们就坐下来寒暄,乌雪芹与丁小刚忙着弄饭菜。他们在南阳镇上买了七八个熟食,往吃饭桌上一摆,就开始吃饭。
乌雪芹让他们四个人先坐下来喝酒,她去炒热菜。这样不到十二点,他们就开喝了。丁伟华首先举杯,充满感激地说:
“今天是个双喜临门的日子,一是我平反昭雪回到家中,二是蒋镇长平安无事被解救。但这酒,却是一酒四得:刚才说的双喜是两得,为我们两人接风洗尘也是两得,加上感恩是一得,感恩我和蒋镇长共同的恩人田镇长就是三得。同时,我家小刚早就要设拜师宴,今天就借机算个拜师案,凑满四得。来,为我们今天的双喜兼四得,干杯。”
四个人都高高兴兴地碰杯,然后喝酒,再吃菜。蒋欣怡暗自寻思,这样说来,田小晖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都被自已给搞糊涂了。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被绑架。田小晖能冒险来救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他不来救你,你能在这里喝酒吗?又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
想到被关在里边那种生不如死的遭遇,蒋欣怡心里又急起来,为刚才自已产生的忘恩负义的想法而感到羞耻和不安。
她正要举杯对田小晖表示感恩和愧疚之意,田小晖先举杯对丁伟华说:“丁站长,为你接风洗尘,也祝贺你重见天日后,将迎来人生的辉煌明天。”
丁传华说:“田镇长,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我丁伟华永生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他们当地碰了一下杯,又喝了一口酒。
丁伟华由衷地说:“我被关在狱中,一直在喊冤,但喊破喉咙也没人理我。上星期三吧?上午九点钟,一个狱警突然把我叫去,说有人找我。我心中很是忐忑,以为又是不好的消息,却没想到是市纪委的人来见我,他们问了我一些情况后,很快就宣布我无罪,并告诉我,林根宝已经被双规收审,你是被冤枉的,可以申请国家赔偿,并恢复公职,官职再定。我喜极而泣,嚎啕大喊。我说真是苍天有眼啊,让我遇到了一个好人。”
丁传华眼睛一红,就哽咽起来。
田小晖赶紧说:“丁站长,快不要这样说,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不帮你,你的冤情迟早也会被平反的。”
丁伟华抹着眼睛说:“那是不一定是,就像蒋镇长,你不去救她,绑匪难道会自已放她出来的吗?”
蒋欣怡感恩和愧疚之心更甚,连忙举杯说:“来,田镇长,还是丁小刚,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酒谢恩,并永远记住你们的救命之恩。”
丁小刚红着脸说:“这都是师傅叫我这样做的,你不要谢我,要谢也要谢我师傅。”
蒋欣怡与他们碰杯后,喝了一点红酒,然后一脸认真地说:“田镇长,刚才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也给你表个态,我要继续全力以赴支持你,哪怕被撤职,再危险,也决不后悔!”
田小晖好感动,心里泛起一股温馨的暖流,眼睛热热的也要来泪:“谢谢蒋镇长,你这样说,我就更有信心和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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