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我身后？”
赫尔佐格看向路明非的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恐惧。
难道说从一开始，路明非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以他无法察觉的姿态吗？
这种体验未免也太惊悚，赫尔佐格忍着手腕被掰断、腹部被刺穿的疼痛连连后退。
他……还有机会！他要放出这些死侍！
这种数量的死侍，哪怕是路明非也绝对会被缠住！
他咬着牙，看着蓄水池的开关。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但是下一刻，赫尔佐格突然一个趔趄，重重地栽倒在地。
“……哎？”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然后在下一刻，他就开始痛苦地嘶吼起来。
原来路明非刚刚用肋差刺中了他腰腹之后，顺手把自己的那只手也一起插进了他的腹腔。
路明非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摸少女的肌肤，又像是在对待宝贵的古董一样，但是他的手却在赫尔佐格的腹腔里大力地捣鼓了几下。
秉承着贼不走空的行动纲领，路明非在赫尔佐格的腹腔里摸了两下，然后就摸到了一个正在颤动着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是心脏还是什么玩意？
路明非没开透视，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不过心脏应该不在这个位置吧？
算了，管他呢。
“巴拉拉能量！摘你器官！”
路明非大叫一声，抓住那个东西之后猛地一拽！
而这时的赫尔佐格只觉身体一轻，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然后，一阵难以想象的剧痛才传到了赫尔佐格的脑中。
他痛的鼻水四溅，眼睛和眉毛都皱成了一堆。
赫尔佐格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他用泪水模糊的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手上拿着一坨带血东西的路明非。
路明非摸索着从这家伙身上摘出一个东西，血糊糊的。
“……怎么是个腰子？”
路明非愕然地说。“我还以为是膀胱呢。”
他随手把那颗还在颤动着的腰子丢掉，掉在地上“啪”地一声响。
腰子上的血水溅落了一地。
“让我们继续吧。”路明非慢条斯理地向躺在地上的赫尔佐格走去。
“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身上的一个器官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这是我新研发的核心科技，我将其命名为幸运大抽奖！”
路明非大声说。
“现在我们混血种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再也不用担心被那些缅北园区卡脖子了！”
。
。
。
幸运大抽奖，指随便摘除对方身体内的某个器官。
赫尔佐格抽到了上等奖，路明非摘下的是他的腰子。
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好消息：指他被摘下的不是心脏这种超级敏感的器官。
坏消息：指路明非在摘他腰子的时候，是不打麻醉的！
赫尔佐格痛得痉挛起来，整个人的身体在一瞬间就绷紧了，手指头僵硬地曲张着。
他一向是个不动声色、心中极富城府的人，但是这种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活摘了腰子的痛苦实在是超过了他的忍耐极限。
痛！太痛了！
路明非这个该死的疯子！下手怎么这么狠毒？
但是即使到了这种关头，赫尔佐格还是没有放弃。
他艰难地捂住自己腹部的伤口，按住从里面流出的血和肠子，用手撑着地面一步步地在地上爬行。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那些蓄水池中的死侍们似乎也闻到了血的味道，被这味道刺激得几乎发狂一般在玻璃上不断地刮擦着。
大概是看到路明非虐杀赫尔佐格的场景之后也激发了死侍们的杀戮欲望，这些东西也在蓄水池内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十几条人面鱼围杀一条体型较小的同类，它们死死地咬住猎物身体的一部分，疯狂地摆动长尾，利用扭身的巨大力量要把猎物撕开来。
成群的大白鲨也会这样猎杀蓝鲸幼崽，它们把幼崽拖到海底，顶着它大肆地撕咬，蓝鲸母亲赶到的时候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尸骨了。
猎物和猎食者一起组成了一朵奇怪的肉质花，一朵长着蛇一样花瓣的妖花，每条花瓣都在扭摆，红色的血烟升向水面上。
“真丑陋啊，这个世界。”路明非淡淡地说，脸上无悲也无喜。
他漠然地看着这些曾经是人的东西堕落扭曲的样子，如同一滩死水般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某种意义上，赫尔佐格的那个“食尸鬼理论”在他自己身上也应验了。
他将其他人看作食物随意攫取价值肆意利用，但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的他也只是路明非砧板上的鱼肉。
而对路明非来说，他甚至连食物都算不上，只是玩具而已。
。
。
。
路明非抬头仔细打量着这座赫尔佐格用来豢养死侍的鱼缸，这座巨型蓄水池旁边还有不同的告示牌。
不同的警示信息在上面都有，路明非甚至还看到有黄色的辐射标志。
“怎么还有核污水？用这东西来蓄养死侍？”路明非叹了口气。
“赫尔佐格，你坏事做尽！”
面对路明非的正义指责，赫尔佐格自然是无力反驳。
他此刻的念头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爬到那个地方……然后放出这些死侍！
他没指望这些东西能杀死或者伤害到路明非，但是至少这么做还有点可能让自己逃出去……虽然可能性不会大于万分之一。
但是他赫尔佐格能从黑天鹅港的那种地狱之中活下来逃出生天，甚至东山再起，不就是凭着这股永不放弃的精神吗？
只要可能性不是零，就有必要去做！
但是他突然爬不动了，身体悬空起来。
赫尔佐格诧异地看着浮在空中的自己，回头看了看路明非。
此时的路明非正用手对着他，五指张开做出虚握的手势。
明明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路明非是怎么把他提起来的？
“这是……言灵？不对……”
赫尔佐格有点迷茫。
言灵在某种意义上就是超能力，但是它也是需要遵守接触原理和物理规则的，又不是魔法。
那与其说是言灵，不如说是特异功能？超能力？
但是赫尔佐格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被挂在空中的他已经离蓄水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停下。
赫尔佐格眼睁睁地看着蓄水池里面，那些刚刚还在狂暴地互相杀戮互相撕咬的死侍们齐刷刷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那一张张惨白一片的女人的脸不约而同地看着自己，但是远不如她们活着的时候那么可爱和娇羞。
“爆点浆。”路明非说。“这样大伙吃起来才有劲，干巴巴的有什么好吃的？”
他轻轻一捏，从赫尔佐格腹部的伤口处，立刻有一股血从他的身上流下，滴在这个巨型的蓄水池中。
“滴答。”
“滴答。”
“滴答。”
滴水声吸引了所有死侍们的注意，这些残暴的猛兽们无声地盯着赫尔佐格，一双双金色的竖瞳死死地盯着他。
曾经的赫尔佐格把这些女孩当做他的食粮，在尽情享用了她们的价值之后连尸体都不放过，但是现在立场更改了。
路明非看着那些被赫尔佐格的血吸引住，全部站在水中看着这家伙的死侍们，觉得那好像是似曾相识的光景。
就好像动物园里的猛兽们听见了开饭的钟声，会不约而同地看向门的方向等待投食。
“不会吧……”赫尔佐格看着那一张张惨白的人脸，喃喃道。
“路明非，其实我可以……”
他转过头来，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但是路明非并不想听他说的话，他出言打断道。
“放心吧，你不会死的那么快的。”路明非说。“我还想看看你的节目展示呢。”
“节目……展示？”赫尔佐格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地看着路明非。
他当然不会蠢到相信路明非能给他什么好出路，只是本能地预感到路明非这家伙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会很让他恐惧。
路明非看着赫尔佐格的样子，歪了歪头。
“你看过电影《哥斯拉》吗？”他突然问。
“就是那种吃了核废料的霓虹特产变异怪物，经常在各种电子斗蛐蛐的视频里被拿来和奥特曼较量的怪兽。”
赫尔佐格不知道路明非问这句话有什么含义，只得点了点头。
“看过吗，那就好了。”路明非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听说哥斯拉也是靠变异来的，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地球人类这种东西，如果变异了能变成什么样子？”
路明非自顾自地说。
“所以我需要你来帮我研究一下，赫尔佐格博士，这么重要的研究，你身为一名科研人员应该不会不愿意帮忙吧？”
听到这里，赫尔佐格哪里还能不清楚路明非的恶意？
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他拼命地在空中挣扎起来。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挣脱得了路明非的大手呢？
路明非虚空握住赫尔佐格，按着他的头把他塞进水里。
然后路明非伸出手，检测了一下这些水中放射性物质的含量。
“就先把这个辐射提升个……五百万倍吧。”
路明非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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