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褚凡的话，白筠顿时委屈的哭泣了起来，梨花带雨，让人感觉楚楚可怜。
她一边哭着一边哽咽的说道：“哥哥，你是筠儿唯一的亲人，筠儿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褚凡心里虽然有些触动，不过脸色依旧严肃的问道：“之前你的身形和容貌是怎么回事？”
“哥哥，筠儿是妖族人，朱雀神剑本身就是妖族的神兵，所以才能使动这件神兵，筠儿手握朱雀神剑，身形不受控制的就变大了，筠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呀！哥哥，真不是筠儿故意要欺骗你的。”
“还有，白狼王八千年前来北域，和一千年前来北域，这些事情，不都是筠儿这段时日跟着哥哥在北域走了一圈听说的吗？筠儿只是脑补着加工了一些，毕竟当年的当事人都已经死了，谁又能知道当年的具体细节呢？这种自圆其说的话术，不都是哥哥你教筠儿的吗？”
褚凡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自己何时教过白筠这些东西？
然而冷映雪那千年寒冰般的眼眸此时却是露出了一些讥笑的神色。
褚凡感觉到她眼神中的嘲笑，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自己在面对一些事情的事时候，好像的确喜欢用一些模棱两可或者偷梁换柱的话术去哄骗敌人。
不过褚凡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因为白筠的话语而释然。
他又问道：“朱雀神剑插在那鼓石之中，何人能拔出？难道不是钦克氏族的嫡系子弟都能拔出来吗？”
白筠摇了摇头说道：“神兵只有有缘人才能使的动，要么是被神兵认可的，要么就需要一定的条件，如果筠儿所想不错的话，钦克氏族血脉传承的嫡系子弟能使的动朱雀神剑，肯定是在遍布火焰的地方吧？而且他即便是能拔出朱雀神剑，肯定也不可能无限制的使用的。”
褚凡双眉微挑，好像事实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钮古力在地心世界也只使了一件，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可若是没有人能拔出朱雀神剑呢？”
“哥哥，有一件事筠儿没有跟你说实话，筠儿在北域收了两个弟子。”
“嗯？你收了弟子？什么时候的事？你是妖族的人，你收的弟子是妖族还是人族？”
“是俪海琴和吉斯尔克。”
“他们是人族，你能教他们什么？”
“筠儿已经可以变幻人形了，教给他们的肯定是人族能修炼的人族功法，所以，能拔出朱雀神剑的，也只有他们俩个，难道哥哥没有想过让俪海琴成为新的汗王吗？”白筠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褚凡诧异无比，自己曾经好像还真有过这样的心思，可是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白筠的疑惑，竟然被白筠三言两语就这般糊弄了过去。
倒也不是褚凡傻愣，而是白筠这娇小的模样，跟褚凡又相处了这么久，实在是让他对她生不出太大的疑心。
而且褚凡能够感知到，白筠绝对不会害他。
褚凡这边算是释疑了，但是他们两人的对话却是让冷映雪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褚凡和白筠竟然从一早就开始算计要换掉达尔汗的汗王了，而且还试图把北域掌控在手中。
甚至于，现在竟然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不过想想也就了然了，褚凡大胆的作为又不只是这一件，东域不也是在他的一力推动之下完成了统一吗？
那个时候的褚凡才是什么修为？元婴境？还是出窍境？
东域六宗八门有多少分神境甚至洞虚境？那些人随便一巴掌都能拍死他八回。
非但如此，他还纵横捭阖的歼灭了东域最大的势力赤血府。
褚凡抿着嘴想了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不对，禅境法王估计最少也有半仙的修为了吧？惠可只不过才刚刚迈入大乘境，你是怎么知道惠可能杀死禅境法王的？”
“因为筠儿有一个本事，能分辨出一个人身上的生机还能延续他多长时间的寿命，那个禅境法王在两百年前就该死了，可是他一直没死，肯定是因为他身上揣着什么宝物，筠儿就想到了舍利子。惠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还让筠儿停手，他要自己清理门户，筠儿就想到了惠可肯定有办法收了禅境法王身上的那颗舍利子，最后的结果是筠儿猜对了。就算最后惠可打不过禅境法王，筠儿有朱雀神剑在手里，也能随时杀了他，所以惠可不会有危险的。”
真的是这样吗？
褚凡心里虽然觉得白筠的解释有些牵强附会，但是也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禅境法王身上的那颗舍利子也是惠可的某一世前世？”褚凡突然想到。
“筠儿也是这样猜想的呢！”白筠轻声的说道。
看到冷映雪露出不解的眼神，褚凡解释道：“还记不记得在华胥锦州城绝情圣尼的庵堂，惠可取得寂空法师的真身舍利？其实像寂空法师那样的，惠可历经了九世轮回，他每取回一世的真身舍利，修为都会大涨，以至于他如今二十岁都不到就已经是大乘境了，他的修为刚刚突破至大乘境，想来不久前，他又找回了一世的真身舍利了。”
听着褚凡的解释，冷映雪也想起了惠可当初在素慈庵堂里拿到寂空法师真身舍利时说的话语了：“九世轮回身，今已取其一。”
“你身是我身，我身非你身，身身皆入世，世世悟禅机，佛若恒沙数，一生何穷极，佛谒轮回门，附我轮回身，修我轮回意，铸我轮回魂，轮回不轮回，佛愿渡苍生。”
难怪之前惠可在空中双手合十喊出六字真言之前念诵的咒语，她觉得那么熟悉呢！
现在想来也都了然了。
冷映雪若有所悟的看着褚凡，现在她愕然的发现，褚凡结交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她此时也想起来素慈庵堂里的素慈绝情圣尼了，她推衍出天地浩劫，没有人可以幸免，难道褚凡就是天选的能够带领生灵度过劫难的人吗？
她被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是细想之下又觉得很有可能，不管是他的谋略也好，亦或者是他修为提升的速度也罢，还是他这几年来所经历的际遇，都已经远超常人了。
而且东域一统，和北域换主，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竟然在他这个修为并不高深的“蝼蚁”的策略之下完成了。
“禅境法王曾经是在那座寺庙出家的？”褚凡问。
冷映雪回答道：“达摩寺，一百八十年就被中域追杀来的几位圣人一把火付之一炬了。”
“想来惠可必是去那达摩寺的遗址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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