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想吃鱼了。”
平湖寨子前的湖面上，褚凡和火红色的小狐狸正坐在一艘竹筏上，竹筏荡漾在湖中心，一圈圈的涟漪缓缓晕开。
褚凡手拿玉箫，轻轻的吹奏着一首意境悠长的箫曲，引来数十只鸟雀站立在竹筏上，静静的聆听。
小狐狸白筠坐在竹筏的尾端，时不时的逗弄一下湖中的鱼群。
湖水清澈见底，鱼群浔娑，从水上看就在眼前，实则在水深处。
白筠一句她想吃鱼了，褚凡点点头。
随后他手中的玉箫音律突转，只见水中一道水柱崩起，一条小鱼儿从水中蹦了上来，落在了竹筏上。
“不够不够，筠儿要吃好多好多鱼。”
白筠的话音落下，竹筏后方的鱼群就像是滚沸的水一样，一条条的小鱼，如飞蛾扑火一般的跳上了竹筏。
“嘻嘻嘻，够了，够了，哥哥！”
一连数日，褚凡晚上修炼大罗天法力传承，白天就拿着玉箫吹奏着。
天天白天在寨子里吹奏，寨子里的村民敢怒不敢言，但是背后却是说的很难听，莫翠蝶含蓄的把她听到的那些闲话跟褚凡说了一些。
褚凡便亲自砍了一些竹子，编了一个竹筏，来到湖中吹奏。
这几天，总算是将玉箫的精神力攻击练入门了，他已经可以控制着音律中的精神力对单个或者范围性的进行攻击。
刚才用箫声捕鱼，只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放下玉箫，褚凡就在竹筏上处理那些“自投罗网”的鱼儿，收拾好后，他伸掌对着虚空轻轻一推，竹筏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岸边疾驰而去。
从岸边摘下一根长藤草，将鱼串了起来，拎着鱼串回到小院。
把莫翠蝶从厨房里赶了出来，褚凡亲自烹煮了一锅鱼鲜。
就在院子里，围着一张木桌，两人一狐，对着鱼锅吃了起来。
小狐狸坐在凳子上，爪子握着筷子吃鱼，还能吐出细细的鱼刺，这场面到哪里都很新奇。
但是莫翠蝶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莫翠蝶吃了第一口鱼的时候，眉毛都快鲜掉下来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爷爷竟然能做出这么一锅鲜美的鱼肉来。
都说人经历大变之后，性格也会变的跟以往完全不同。
此时莫翠蝶已经认可了这个说法，不然根本无法解释爷爷这段时日的变化。
“爷爷，你每天吹箫，是不是在练功？”吃了一半，莫翠蝶终于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褚凡放下筷子，有些诧异的看着莫翠蝶，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爷爷你每次吹奏箫曲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种精神共鸣，但这又不是曲子里的感情感染力，我能感觉到曲子里有着一种杀伐之气。”
“哦？”褚凡则更加惊讶了。
“我能感觉到爷爷是把控蛊之术直接作用在玉箫的箫曲之上了，控蛊之术是用精神力控制蛊虫在受者体内快速吞噬脏腑血肉，爷爷你是不是把精神力放在了曲子里，用曲子去攻击敌人的？”
“你现在精神力是多少级了？”褚凡问道。
“十级。”
十级？她的修为只有融合境，她竟然有十级的精神力了。
褚凡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在金丹境的时候，精神力也只不过才九级，难道南域懂得巫蛊之术的人，都是练精神力的？
那天晚上褚凡用记忆读取术读取莫翠蝶的记忆的时候，只是读取了她的一些经历，却没有读取她练的什么功法。
“爷爷，你可以把你这个用箫曲攻击的技法教给我吗？”莫翠蝶满脸希冀的问道。
褚凡眉头皱了起来。
教吗？
“你把你练精神力的功法拿来给我看看。”褚凡说道。
“爷爷，这个不是你教我的吗？”莫翠蝶也很诧异的说道。
“时间太久了，我忘了，最近有些心得，我看看你练的那套功法还有没有改进的可能了。”
莫翠蝶闻言站起身来，走向屋子，不多时拿起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书册递给了褚凡。
褚凡翻了翻。
“太玄圣法。”
褚凡翻了翻，这个功法的名称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翻看之后才发现，这竟然是一部体法同修的功法，确切的说，这套功法，更侧重于法。
一页一页的翻看下来，以褚凡的精神力，只这么快速的翻看一遍，就能将这一整本书给记住。
难怪莫翠蝶二十六岁了，修为只有融合境，但是精神力却已经十级了呢！
她的天赋是一方面，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这本功法。
这本功法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很精妙，毕竟是一部能把练体和练法结合在一起的功法，但是对于褚凡这种看过很多神级功法的人来说，这本书其实还是有着很多漏洞的。
望着莫翠蝶那充满希冀的眼神，褚凡也在犹豫，要不要教她？
褚凡凭因果术一眼就能看得到她的结局，她对师倪的感情太深，褚凡担心教给她之后，平白给自己制造出了一个敌人。
但是这个女人的命运实在太凄惨了，而且她也的确太过于善良，褚凡又不想她在不远的将来经历那样的人生。
褚凡放下了书册，目光望着莫翠蝶，说道：“给你两个选择，断了跟倪再师之间的感情，我教你一部更强大的精神力功法，也把这玉箫教给你......”
褚凡第二个选择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莫翠蝶给打断了，她的眼神里多了些许的愤怒：“爷爷，为什么？当初不是你撮合我和再师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却要我跟再师了断？”
“那就再等等吧，要不了多久他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让你看看他真正的为人秉性，你再做决定吧！”
褚凡叹了一口气，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说实话，跟莫翠蝶也只不过算是萍水相逢而已，自己因为她的善良和单纯才起了一些恻隐之心，不想她的结局如此悲惨而已。
如果无法改变她，那也就算了，毕竟他褚凡也不是什么悲天悯地的大善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因与果的循环，说是天注定，其实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牵扯出来的结果呢？
莫翠蝶听了褚凡的话，仍然有情绪，坐在一旁，垂着头，不再说话。
褚凡看了她一眼，摇头叹息一声，然而就这一眼，她的因果线竟然有所改变。
一条跟他相连的因果线，竟然变的十分的明亮。
这样的因果线，他只在文昂和倪彩灵的身上看到过，莫非这女人会成为自己的弟子？
褚凡也感觉有些奇怪，自己可从来没有打算收她为弟子啊！
而且褚凡从的脸色上看出了一些阴霾，用因果之术一分析，今夜平湖寨有大事发生，这将是改变莫翠蝶命运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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