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样是在温暖的室内,同样都是男人,但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玛莉亚囧囧有神地看着面前这两位装扮完全不同的男士,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选择乖乖的闭上。
克劳斯身穿浴袍优雅地坐在沙发上,露出小麦色的脖颈和小腿,看起来很清凉,而他旁边站的那位就有点……
“戴纳,你不热吗?”
大衣裤子皮鞋整装上阵,白色的围巾把半张脸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转来转去,听到玛莉亚这样问,就闷闷答道,“不热。”才怪……
如果忽略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大家可能就会相信他说的。
戴纳打扮得跟印度阿三似的,直挺挺得站在沙发旁,和玛莉亚略显僵硬的交谈着。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克劳斯嘴边那抹几乎看不见的浅笑,一直挂在脸上,蠢猫看得牙根痒痒。
“也没什么事,只是……只是突然想再见见他而已……”玛莉亚局促地指了指戴纳,垂下眼不敢和他直视,“下午母亲来信说,过几天就让我回班贝格,所以,所以才想来道个别。”
“你要走了?”戴纳连忙扯下遮住口鼻的围巾问道,但马上就在克劳斯不悦的眼神中重新带好。继续用发闷的声音说,“不是要在柏林上学吗?”
玛莉亚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咬着嘴唇,低声道,“我也打算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寻找爱情,所以就取消了本来的计划,反正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的。”
小母羊浑身散发出被抛弃的怨妇气场,搞得蠢猫只能哆哆嗦嗦地躲到豹子先生身后,还叼起人家的尾巴,为自己的窘迫做掩护。
瞟了一眼缩成毛团的蠢猫,豹子先生只是冷哼一声,然后语气还算平和对小母羊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在圣诞节之前吧,我想和妈妈一起过节。”
“那……尼娜知道了吗?”克劳斯问得迟疑,他一方面希望妻子知道,故而打消那个荒谬的想法,另一当面也希望她不知道,这样自己也就有借口继续住在庄园里。
后面的想法占得比重多一些……
但玛莉亚的回答让他的希望破灭了。尼娜已经知道了,这次她来的目的也有两个,一是可以和戴纳面对面的道别,二是来告诉克劳斯,表姐希望他今晚回家去睡。
戴纳在听到第二个目的的时候,眼神“咻”地看向面色平静的男人。只见他不动声色地笑笑,“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玛莉亚摇摇头,“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您也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东西吧,表姐她很想你呢。”
“好的。”克劳斯将她送上车并嘱咐司机注意安全,之后目送她离开。
回到客厅时看到戴纳依然全身武装的傻站在那里,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见他张口欲言,就抢先道,“有什么话上去再说。”
“嗯。”
进了卧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搂住,闷闷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舍,“我不想让你走。今晚就不能留下来吗?”
克劳斯转过身,为他摘下那碍事的围巾,然后捧住他的脸,望进那一片碧绿色的水晶里,“请相信我的心里比你更难受,我比任何人都不想离开这里。”
戴纳难过的闭上眼,“再有半个月就是圣诞节,我注定不能和你一起度过了。可是我不甘心!”眼睛再睁开时,里面的眷恋和爱意都让克劳斯心生怜惜,“为什么我只能一个人过……”
“宝贝别这样,求你了。”吻上那双痛苦的眼睛,克劳斯的嘴唇都有些颤抖。
是的,戴纳要把男人强留下来是很任性,但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圣诞节吗?当然不是!
他害怕地是圣诞节后将要面临的三年离别,如此长时间的两地分别异地相思,实在太难,太苦。
可他也知道,如果男人今夜不回家,那他的妻子肯定会挺着肚子找上门来。好想自私一回,让男人围着自己打转,但有时候自私也是要资本的,而他没有这个资本。
“我会一直带着你给的十字架项链,这样就像你时刻陪在身边一样。”男人的感情不应该这么娘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戴纳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他就像一只即将离开爱人的家猫,恋恋不舍又惶恐不安。
克劳斯亲吻着他的脸颊和额头,眼神里也是无可奈何的可苦闷,“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别担心。我们每个月不是还有两天的见面时间吗?别难过,我会一直爱你,亲爱的。”
戴纳点点头,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努力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两人在房间中央深情拥抱,但钟表指针“哒哒哒”的响声时刻提醒他们,时间不多了。
克劳斯放开他,走到凌乱的床铺边,拿起衣服慢慢地穿在身上,刚才还春意盎然的卧室现在却冷清的像个冰窖。
在他准备要把领口的纽扣系好时,戴纳突然冲过来,阴沉着脸将他已经系好的衣服扯开,并一口咬在那厚实的肩膀上,等松开嘴时,两排整齐的牙印还透着血丝烙在皮肤上,异常扎眼。
克劳斯不解的看向他,可戴纳并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把那些纽扣重新系好,然后背对着坐他在床边,不想再面对他离开的背影。
“戴纳……”
“你快走吧,在我还没有反悔的时候。”
头顶上被印上一吻,然后就是皮靴走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地再也听不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戴纳隐约听到院子里发动汽车的声音,眼泪才一滴滴呃落在骨节有些泛白的手背上。
现在他只能放纵自己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了。
三天后,玛莉亚来向他辞行,女孩耀眼地
笑容仿佛能融化阿尔卑斯山顶上的积雪,“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还是朋友吧?”
戴纳笑得比她还要灿烂十倍,点点头,“当然!”
只是他们不知道,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一切都被改变。
拿出许久不见的勋章君,戴纳托着下巴耷拉着眼皮威胁它,“给你一秒钟的时间,不然我就把你扔进下水道,说到做到哦。”
“……”不到一秒钟,亮光倏地闪过,人……不见了耶!
勋章君的空间里不再是博物馆的景象,而是看不到尽头的白蒙蒙一片,戴纳照例席地而坐,从兜里拿出瓜子核桃之类的干果,咔嘣咔嘣地吃起来,把果壳扔得满地都是。
难听的金属音听起来非常无奈,“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吃干果?”
“别这样说,其实我只是想找个人聊天而已。”戴纳拿着自带的小锤子把核桃敲开,“本来想问你能不能吃东西,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多余了。”说着,就把抓起一把剥好的核桃仁塞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勋章君如果能成人形,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捏死他。
戴纳丝毫不顾别人的感受,自顾自地吃东西,自顾自地嘟囔,“真担心啊,他个招蜂引蝶的蜜糖,我又要离开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监视他了。”
“我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你。”随后勋章君沉默了一会,好像有些犹豫,“虽然不是很重要……”
“什么事?”戴纳好奇。
“瓦尔纳·哈夫登很快就要来了。”沙哑的金属音忽然把音量调到最小,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它说了什么。
戴纳正忙乎着吃,自然也就没听清,“谁?”
“……是哈夫登……”声音还是小小的。
“哈夫登?”戴纳放下手中的小锤子,皱眉思索这个听上去很熟悉的名字,“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他?不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勋章君很想告诉他,但始终没有开口。
“哎,你说起他干吗?我又不认识他。”啧,白吃这么多核桃,脑子跟以前一样不好使,看来还是吃得太少。
“你们马上就会见面的。他……”勋章君言语间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很不正常啊。戴纳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眯眼看声音的源头。
当然,金属声音是属于环绕立体式,根本找不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某人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怎么了?”
勋章君再次沉默了,不过这次时间比较长,戴纳耐着性子也不催促,大约过了一分钟,它轻叹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莫名其妙。
戴纳不想再和它浪费时间,拍掉身上的果壳碎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撇嘴道,“我要出去,泰勒叔叔可能快把午餐做好了。”
勋章君最后也只是说了句,“小心点。”就把他送了出来。
外面阳光普照,戴纳站在狗舍上面,嘴角抽搐不止。“下次再挑这种地方,我真的会把你扔进下水道知不知道。”
玛丽看到他傻乎乎的站在“屋顶”上自言自语,兴奋地汪汪直叫。
克劳斯陪在尼娜身边,专心听着哈德医生的检查报告,“胎儿的胎位不正,又是双胞胎,这实在有点危险。现在夫人要做的就是多运动,争取在生产的之前把胎位整过来,或者是减小难产的几率。”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检查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些?”克劳斯阴沉着脸,锐利的眼神恨不得要把这个没用的医生给削成碎片,“我们每个月都会付给你大笔的薪水,这就是你的工作效率?!”
尼娜安抚地拍拍他手背,示意他冷静一点,虽然自己的心里也很着急。
哈德一声难堪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这的确是他的疏忽,是不可推卸的责任,“少校请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确保夫人母子平安的。”
“但愿如此,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把那个失职的医生赶出去之后,尼娜就觉得有些累,克劳斯连忙扶她回房休息。玛莉亚虽然已经回家,但两人之间的矛盾好像并没有随她一起离开。
夫妻俩个相对无言,一个是在想着如何开口,一个是在为哈德医生说的情况担心,房间里的气氛有了短暂的尴尬。
“我……”
“你……”
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克劳斯心中暗叹,想着总不能这样下去,就说道,“哈德说你要适当的多做些运动,我看从今天起,用过餐之后就你就在院子里走动走动,记得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
尼娜迟疑地点点头,“知道了。”
克劳斯扶她躺好,“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工作。”
“嗯。”
在他走出房间并把门关上之后,尼娜一直强撑的精神才稍微放松下来。她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在他回家的第二天,自己就看见他肩膀上的那枚牙印。
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和语气再次询问了,也没有了前一次的勇气。
这回都是自己的错,不应该自以为是,把丈夫推离身边,让他又去外面找女人,真是失策。
以后绝对不能在犯这样的错误。
尼娜把克劳斯“偷情”的责任全都算在了自己头上,这这这,这个贤妻良母的脑回路可能真有点问题……
下午,克劳斯刚来到参谋部就接到一封电报,日期是两天前,署名是瓦尔纳·冯·哈夫登。
这位少尉在几年前和他一起在班贝格工作过,不过那时自己已经是少尉,而他还是一名士官。两人年纪相仿,抱负相同,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虽然同是贵族子弟,但他的仕途明显地不是很顺,这可能和他已经没落的家世有关吧。
电报上说,哈夫登会在一天后到达,因为他已经被调任到坦克旅的参谋部来担任他的助理。以前的那个年轻人很幸运地去慕尼黑军事学校深造去了。
如果戴纳三年之后能从步兵学校顺利毕业,那他就会是自己新一任助理。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这几天连电话都没有打给他,挺想念的,那今天晚上就去庄园吃晚餐吧。
戴纳还在为早上被勋章君摆了一道而生气,现在趴在床上正对人家进行惨无人道地蹂躏,克劳斯走进房间时并没有敲门,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但一直到走进床边撞到了旁边的凳子,才惊动了玩得兴起的爱人。
听到身后的响声,飞快地将勋章君塞到枕头底下,蠢猫笑得有些僵硬,“你走起路来怎么没有声音啊,吓了我一跳。”
所幸,这个动作并没有被发现。
豹子俯□将他搂进怀里,亲亲那微嘟的嘴唇,轻声道,“在想什么?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嗯……我在看十字架上的这个标志是什么。”蠢猫急中生智想出了借口,指着那条项链,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是我家族的族辉。”豹子低声道,眼神却黏在了他敞开的领口处,“宝贝,我想你了。”说着,就吻上那性感的锁骨。
“我也想你……”
……最后只能说,男人发起情来真的是随时随刻,这不,刚见面的两只立刻滚进了床铺里,一看来时半会是完不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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