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和皇后为太子妃授印。”
太子妃也是有印章的,且太子妃的权利并不小,许多正规场合能替代皇后安抚命妇,主持祭典之类。
皇帝瞥了皇后一眼,在众人面前,两人相视一笑,还如从前一样默契。
皇后起身,走下高台,从内侍举起的盘子里拿起太子妃印章,走到太子面前。
太子心跳加速,立马给皇后磕头:“儿臣叩谢母后。”
皇后看着他的头顶,突然发狠,将印章砸在太子脑袋上。
“啊……”太子发出一声短促地惨叫。
他捂着脑袋抬头,正对上皇后冷淡仇恨的目光。
完了。
一定是外面发生的事情传入母后耳中了。
“母后……您这是?”太子装傻地问,他将手拿下,满手的血。
周围一片惊呼声,还有人高声喊太医。
嘈杂声中,安容锦走到皇后身旁,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姑母这一手也是她没想到的,这并不在她们的计划之内。
也许姑母只是恨极了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太子,你是太子吗?你是本宫的儿子吗?”
“母后您在说什么啊?儿臣怎么不是您儿子呢?是您生下儿臣,也是您将儿臣一手带大的啊!”
太子爬过来抱住皇后的双腿。
汪可春吓坏了,忍不住扯掉盖头,看着太子满脸血迹抱着皇后哭泣的样子,脑子乱哄哄的。
怎么回事?皇后打伤了太子?
为什么?因为太子娶她吗?
还有,什么叫太子不是皇后的儿子?
皇后掐住太子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她用另一只手描绘着太子的五官,看着他的眼睛说:“好一双杏仁眼啊,跟那贱人一模一样。”
她推开太子,转身面向朝臣:“太子并非本宫亲生,乃罪妃姜卿云所生,本宫今日在此提议,废除太子,以正血统!”
皇帝被她先发制人,恼恨至极。
“皇后,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那些话不过是疯女人的是疯言疯语,岂可当真?”皇帝用力拍了下把手,呵斥道。
皇后冷笑:“本宫可不笨,你长得不像本宫就算了,你的性情可有半点像本宫?”
皇帝宠溺地笑道:“云儿,别闹了,长相本就说不准的,怎么一把年纪了还会因为这种理由胡闹呢?快回来。”
“姜卿云什么都对本宫说了,本来本宫是不信的,可偏偏,本宫找到了当年的人证。”
皇后拍了下手,宫殿外进来了三女一男。
“这几人,有当年替本宫接生的稳婆,有在庄子上伺候姜卿云的丫鬟,以及一名郎中,他们都可以作证,本宫当年生下的孩子是早产儿,而本宫睁眼后看到的孩子却是一个足月的婴孩。
并且他们能作证,就在本宫生孩子前七日,姜卿云在山庄里也产下一名男婴。”
四个证人,各自说着自己的证词。
皇帝开口反驳:“不可能!他们是假的!”
“皇上,当年您忙于军事,家里的事都是我安排的,这些人您未必见过,就算见过,多年过去了,不记得也是正常,但本宫不会忘记。”
“笑话,你随便找几个假人证,说几句假供词,便可当做证据了?”
皇后神色真诚地问:“那皇上又如何确定他们是假的呢?难道真的证人已经被您杀了?”
“放肆!你简直不可理喻!朕为何要杀他们?”
“当然是为了……和姜卿云狼狈为奸,谋害臣妾的孩子啊。”
皇后仰头笑了几声,笑声在大殿上回荡,她说:“皇上,臣妾又没疯没傻,如果这个儿子是我的,我怎会不认他,反而找几个假证人污蔑他是别人的儿子,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所有人明悟了,是啊,皇后就一个儿子,如果这个儿子是她的,她没道理往外推。
别说,太子的长相确实和安家的长相不同,和皇上相似的地方也不多。
“云儿,别闹了,不要听信别人的谣言,毁了儿子的前程。”
“别这么叫我!”皇后面露恶心之色,“我倒是忘了,姜卿云的名字里也有个云字呢。”
她转身看了安容锦一眼,安容锦意会,使了个眼色,殿外有人抬着两口箱子进来。
“本宫今日让大家开开眼,看看这天下最虚伪的男子是什么样的,你们一个个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咱们英明神武的皇帝为了权势能隐忍到何种地步。”
箱子打开,一样一样地东西被取出来。
晴空手捧账册在一旁宣读:“承安初年,皇上赏赐皇后娘娘一枚玉如意,背面刻着一个‘云’字。”
宫内的赏赐都是有记录的,当年负责记录的官员还有印象。
因为皇后娘娘的名讳中有个云字,所以众人理所当然以为这东西是皇上给皇后娘娘特制的。
结果听晴空说:“在姜家找到了一批有宫廷印记的御赐之物,其中就有一枚玉如意,通体莹白,质地在皇后那枚之上,同样的地方刻了一个同样的字。”
庄公公将两枚玉如意拿在手上给百官验看。
“承安二年,皇上赏赐了……”
晴空每说一件,都能在姜家找到一件相似之物,同样的标记,只是送给了不同的人。
这下子,别说皇后怀疑了,就是大臣们也不得不怀疑皇帝的真心在哪。
“本宫还有更刺激的呢。”
皇后一招手,一名禁卫军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说:“陛下在登基后数年内,时常通过密道到卿玉阁与姜才人私会。”
皇后露出讽刺的笑容:“各位大人还记得卿玉阁是哪一年建的吗?说是皇上求道之所,却成了他与贱人偷奸的温床,好一座‘卿’玉阁。”
“闭嘴!都闭嘴!安若云,你想造反不成?”
“皇上做过什么敢认吗?还要臣妾拿出更多的人证物证吗?”
皇后惨然一笑,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抬头,将剩余的眼泪逼回去。
众人无不动容。
“假的!都是假的!”太子尖锐地打断了皇后,高声道:“母后,我一直知道您喜欢安容锦胜过儿臣,难不成就因为她是安家人,您就将她当自己亲生,把儿子当外人?”
太子的心腹立即站出来,附和道:“皇后娘娘,您所有的指控顶多能证明皇上宠爱过姜才人,却不能证明太子不是您的儿子。
臣理解,您被枕边人背叛,心生怨恨,连带着迁怒于亲生儿子,还请娘娘冷静冷静,一事对一事,莫要让爱重您的太子心寒。”
太子属官邱观致,不愧是太子身边的第一谋士。
他心中暗道:只能先对不起皇上了。
不过只要保住太子的身份和地位,皇上这点风流韵事无伤大雅。
安容锦意外地看了眼这位太子属官,听到他声音时,她就想起他是谁了。
前世,也有这么一个人,对太子忠心耿耿,给他出谋划策。
太子对这个谋士的信任甚至超过了皇帝。没想到,这一世他竟然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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