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屋内。
于廷安双眼喷火,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
“你这个贱人!”
汪可春摸着肚子,笑得春风得意,并不在乎刚才那一巴掌。
“是要多谢你救我出牢笼,可你把我带回于府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爹娘能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
于廷安把手放在背后,怒气冲冲地说:“这不用你管,你安心住着便是,最好能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否则,我让你过得比在太子府更难过!”
他走出屋子,吩咐婆子看紧汪可春,然后扬长而去。
汪可春倒也自在,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她丝毫不慌。
离开太子府,她的命就不用与死去的太子绑在一起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就是保命符,生孩子之前,她一定会找到生路的。
她刚才和于廷安提出想见爹娘一面,谁知道于廷安不准,还如此生气。
也是,如今在外人看来,汪家就是个随时会倒的小树,没人愿意靠近他。
她喊了一个婆子进来,摘下一枚镶宝石的金戒指递给她,“嬷嬷可愿意教我一些养胎之法?”
被送到这里来的婆子都是会养生的,本也就奉命替汪氏安胎,因此笑眯眯地应承下来。
正月十五上元节,全京城的灯会办的稀稀拉拉,气氛低迷。
谁都知道,往年都是宫里的贵人主持灯会,各式各样的花灯能挂满好几条街。
可今年宫中无主,皇后娘娘身份尴尬,国丧刚过,自然没兴致办灯会。
宫中无人牵头,各府的夫人们也不敢挑大梁,于是,灯会也就百姓们自娱自乐,少了许多看头。
这一夜取消宵禁。
快到子时,街上已经冷冷清清,只有几家卖宵夜的摊子还冒着热气。
几匹快马从主街上奔驰而过。
不知是不是被摊上卖的食物所吸引,最前头那匹马儿突然扬起前蹄停了下来。
一个裹着黑色大氅的青年男子跳下马背,走到路边的羊肉汤前坐下。
“东家,来五碗羊肉汤,十个胡饼。”
摊主正昏昏欲睡,听到客人的声音立马高声应道:“好嘞,贵客稍等。”
昏暗的街道旁,男子一人坐一张桌子,四名侍卫坐在另外一桌。
他撑着下巴看着街上零星的几盏灯,问摊主:“今日上元节似乎没有往年热闹?”
“嗨,毕竟先皇新丧才过,宫里也没个主事的,官府也懒得管,可不就荒废了么。”
摊主迅速舀了五碗羊肉汤出来,胡饼要现烙,他擦了擦手就去揉面。
他边揉面边问:“公子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外头?”
“嗯,出门才归,路过此处,有些想念这口羊肉汤的味道了。”
“您果然是京城人,我家的羊肉汤可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绝对美味。”
赵为迳大口吃肉大口喝汤,浑身的冰冷消散了一些。
他们连夜赶路才来得及在上元节回到京城,可身心俱疲,脸都快被冷风吹冻僵了。
“摊主,最近京城有什么乐子么?”
“有啊,京城什么时候消停过?最不缺的就是乐子了。”
摊主利索地把饼摊好,然后说了几件百姓间流传的绯闻,至于贵人的事,他一件没讲。
“您的饼……”
赵为迳几口吃完,起身跳上马背,身后的侍卫丢下银钱,急忙追了上去。
摊主把钱收好,多了的,但在京城,给多少饭钱都不足为奇。
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嘀咕:“真奇怪,这个时辰城门还开着吗?”
安容锦还未入睡。
她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看书。
丫鬟们进来三波了,甚至想要去煮一碗安神汤给郡主喝下。
从昨夜起,郡主总是快到凌晨才睡下,白日里也不见困顿,实在奇怪。
“本郡主肚子饿了,去弄些吃食来,再温一壶好酒。”
清霜躲在门口劝道:“主子,您大半夜的独自喝酒,今夜是不想睡了么?”
“嗯,去吧。”
“您……是不是心里有事?若奴婢能分担一二,还请郡主不吝告知。”
安容锦抬头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没什么事,高兴而已。”
清霜慢吞吞地去小厨房做吃食,酒也温上一壶,等备齐了酒菜也过去半个时辰了。
她以为郡主应该睡下了,谁知道,那正屋里还亮着灯。
“哎,这可如何是好?”
清灵穿好衣裳出来,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守后半夜,你去睡吧。”
“清灵姐姐……”
“别慌,没看出来郡主是在等人吗?”
“啊?等人?等谁?”
清灵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端着食物进屋去了。
清霜后知后觉地想到了答案,急忙去披了一件斗篷,出门去了。
她倒要看看,诚郡王今夜是否回来了。
赵为迳本想休息一夜,第二天再去安国公府。
可他才入武王府,茶水还没喝上,就听下人来报:“安国公府的小厮来了。”
“快请进!”他以为是安国公府发生了什么大事,心里着急。
谁知来人只说:“回禀诚郡王,我家郡主等您久已,命小人来请您过府一叙。”
赵为迳嘴角控制不住上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乱糟糟的衣裳。
他说:“你去回话,说我半个时辰后到。”
他跑去沐浴更衣,身上的疲惫感一扫而空,然后穿戴一新出门去了。
管家甚至没能来得及告诉他,林西带着府上侍卫去接他了,谁知竟没有与郡王一同回来。
“哎,男大不中留啊。”
赵为迳是从后门的墙上翻进安国公府的。
有人带路,侍卫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他走进瑶光殿,就看到安容锦穿着常服坐在桌边自饮自酌。
清灵算准了他来的时间,正巧端着热腾腾的食物进来,换掉了桌上冷掉的食物。
一切都仿佛格外自然。
赵为迳进屋,一股热风扑面而来,人也暖洋洋起来。
武王府虽然也收拾的不错,可与这香暖的瑶光殿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解开大氅,递给一旁的丫鬟,然后坐在安容锦对面。
“你怎知我今夜能回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喝下肚时,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安容锦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你信中说十五左右就能归京,左右不过就是这两三日了。”
赵为迳的视线从她的手移到她的脸,灯光下,微微酡红的脸颊,惹得人心猿意马。
他拿掉安容锦的酒杯,低声说:“你已喝了不少,改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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