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
确定两个字还没说话口，忽然顾南枝动了。
她的速度极快，几个人还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伸出手想要摸顾南枝的男人已经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横飞出去，撞翻了身后的地痞。
“啊！！！！”
男人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野猪撞飞，骨头似乎断了几根，斜斜插进胸腔中，吐出一口血。
叶瑾张了张嘴，小心两个字还未说出口，顾南枝已经撂倒了两个人，还有精力回头吩咐。
“你身子弱，我保护你。”
好不容易得来的俊俏郎君，可不能死了。
几个地痞对视一眼，趁着顾南枝扭头说话之际拎着棍子就冲上去。
“兄弟们，弄死她！”
顾南枝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反手夺了男人的棍子，跳起来一棍子砸在他的脑袋上。
惊恐的叫喊声，痛呼声交杂在一起，顺着山风传出去了很远。
村中人哆嗦了一下。
“那声音——是不是从那外来户家传来的？叫的这么惨，要不要去报官？”
“谁敢招惹那母夜叉，还不如联系里正，瞧瞧哪一家子埋在哪儿个山头。”
两人对视一眼，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低头除地里的草。
院中血肉横飞，叶氏紧紧搂着两个孩子，贴在摇摇欲坠的土墙上。
尖叫声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此起彼伏的响起，她捂住两个孩子的耳朵。
顾南枝掏掏耳朵，半蹲在为首男人面前。
“叫什么？”
男人没有之前的嚣张，光是瞧见顾南枝那张漂亮的脸，腿肚子就一阵转筋。
他捂住嘴，直摇头，“不，不敢叫了。”
顾南枝蹙眉，“我问你姓名。”
“王二。”
“叶家欠你们多少钱？”
“五，五两银子。”
“可有凭证？”
王二哆哆嗦嗦从胸口摸出一张凭证，凭证上沾了不少血，上面字迹显得有些模糊。
顾南枝眯着眼睛看了一阵，一甩棍子。
“这上面不是写了借了二两银子吗？利这么高，怎么不去抢？”
顾南枝从袖口摸出二两银子，放在王二脑门上。
“这帐就算平了，以后你们要是再来找事，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顾南枝威胁人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两家两侧有小小的酒窝，怎么看怎么甜。
这么勾人的人就在王二一步远的位置，他却不敢招惹，只忙不迭点头。
“知道了。”
王二被同行的人搀扶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原本口走去。
事情解决的异常顺利，叶瑾不由得多看了顾南枝一眼。
倒是个不同寻常的姑娘。
“等等。”
顾南枝忽然开口，王二心中一惊，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姑娘，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顾南枝从袖口摸出几十文钱，“去看看伤，我没怎么下狠手。”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几人接了钱，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嘈杂的院子安静下来，顾南枝也有时间打量未来的家。
这是一处破败的院子，栅栏围出来一块空地便是院子，院中只有一土屋，一草棚，怎么瞧怎么寒酸。
胜在院子整洁干净。
可见叶家人都是爱干净的。
顾南枝视线缓缓落在瑟缩在墙根边上的娘三个，扯出个自认为温和友善的笑。
小姑娘胆战心惊抬头，见顾南枝脸上还沾染着血迹，露出森白的牙齿，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
“妖怪啊！”
叶慎匆忙捂住妹妹的嘴，警惕地看了一眼顾南枝。
还是叶氏回过神，看向叶瑾，“这是……”
叶瑾本想去河边捉鱼，一去不回，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可怖的姑娘，口口声声是她家媳妇。
事情太过复杂，叶瑾抿抿唇，最终简短开口。
“她……她是我夫人。”
“什么？”叶氏惊呼。
叶慎小跑着上前，“哥哥，你是不是被她强迫的？”
叶娇娇也忍着恐惧上前，“你，你这是强抢民，民男，我们要去报官！”
甜甜糯糯的声音没什么威胁力。
叶氏也强撑着走上前，帮叶瑾解开了捆住他的绳索。
捆的时间长了血液不流通，那条手上的腿有些发麻。
他站立不稳，身形踉跄一下。
叶慎惊呼，伸出手想要去拉。
他不过六七岁的年纪，怎能拉得住叶瑾。
叶瑾已经准备迎接疼痛，忽然一只柔软的手揽住他的腰。
“没事吧。”
叶瑾还从未和姑娘这般近距离接触过，只能感受到顾南枝手是软软的，胳膊是软软的，怀抱也是软软的。
同面团子一般。
顾南枝不过叶瑾胸膛的身高，单手搂着他，也不显得吃力。
意识到两人接触太过亲密，叶瑾面色有些发红，站稳同顾南枝拉开一段距离。
“无事。”
“姑娘，那钱就算是我们借你的，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叶氏说一句就要低声咳嗽一阵，捂住心口，半天喘不匀气。
两个小豆芽站在叶氏身旁，不住打量顾南枝和叶瑾。
叶慎见叶瑾脸色微微发红，以为是被辱了读书人的气节，活生生气的，便脆生生。
“我也可以做工赚钱，也可以给她利息，哥哥不必为了我们弯了脊梁。”
叶娇娇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说话不如叶慎利落，只能用力点头。
“是是。”
叶氏温婉，对顾南枝这般姑娘说不出重话，只将目光落在叶瑾身上。
叶瑾眸色郑重。
“小姐对叶某仗义，叶某没什么隐瞒，家中清贫困苦，若小姐不嫌弃，叶某此生定对小姐相敬如宾，不娶妾，不变心。”
叶家人从不轻易许诺，一诺千金，永生不变。
“哥哥！”
“阿瑾！”
几人有些着急，叶瑾却十分坚定。
他叶家虽含冤落魄，但他叶瑾也是正人君子，断然做不出什么背信弃义的事。
顾南枝出手帮了他，他便投桃报李。
见叶瑾坚定，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顾南枝眨眨眼，“若我要你入赘呢？”
叶瑾没什么犹豫，“都听小姐的。”
大元以男子入赘为耻，顾南枝倒是没想到叶瑾回答的这么痛快。
她勾了勾唇角，“我知你心不甘情不愿，大家就当搭伙过日子，若是你日后有了心爱的姑娘，大可和离，我不拘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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