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之中,苍穹之巅。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种无形的威压所笼罩。
那如雷霆般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好似要将这片天地撕裂开来一般。
不断地在天地之间,来回激荡着。
抬眼望去,但见一座气势恢宏、规模庞大的诛仙剑阵正悬浮于半空之中。
这座剑阵散发着无尽的杀伐之气,其威势之强,足以令世间万物为之颤栗。
此时,剑阵已然开始急速运转起来。
无数道剑光交错闪烁,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光网。
而在这众多的剑气当中,尤以那柄诛仙剑主剑最为引人注目。
它宛如一轮璀璨夺目的烈日,绽放出耀眼至极的光芒,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双目刺痛,仿佛灵魂都要被那强大的光芒所吞噬。
就在这时,漫天繁杂的气剑之中,有一道橙色的气剑如同闪电般骤然冲出——
这道气剑,速度极快!
眨眼间便已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尖啸声,朝着广成子疾驰而去!
看到这一幕。
广成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之色。
他连忙扯开嗓子,大声喊道:“诸位师弟,快快出手相助于我!”
声音未落。
他已是慌忙举起手中法宝,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致命一击。
只见那十一位阐教金仙面色凝重,虽然自身伤势不轻,但此刻已无暇顾及。
他们迅速地调动起体内所剩无几的仙力,并将其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掌心之中。
随后,众人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紧紧地贴在了广成子宽阔的后背上。
要知道,在这一众金仙当中,广成子乃是实力最为强大之人。
倘若他遭遇不测不幸身亡,那么其余师兄弟们恐怕也难以在这场激烈的争斗中全身而退、得以自保!
“轰”的一声!
那原本被汇聚于众金仙掌心处的澎湃仙力,犹如脱缰野马般汹涌而出。
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地冲入了广成子的身躯之内。
而得到众多师弟们齐心协力援助的广成子,其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原本因重伤而略显萎靡的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无比磅礴且浩瀚如海的强大威压。
在这一刻,广成子的修为竟然如同火箭般急速飙升。
眨眼之间,便突破瓶颈。
一举踏入了那令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道境修为!
拥有了道境修为之后,广成子仿佛瞬间获得了强大而坚实的后盾与依仗。
他原本如同惊弓之鸟般,惶恐不安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从容。
此时的广成子,宛如超级赛亚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畏惧的气息。
面对威名赫赫的诛仙剑阵,广成子已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自信无比的笑容。
要知道,这诛仙剑阵虽然号称天下第一杀阵,但也要看掌控它之人究竟是谁。
那顾玄,不过区区一个太乙金仙罢了。
其修为境界与已然踏入道境的广成子相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若是这诛仙剑阵,掌握在通天教主这样的绝世强者手中。
恐怕即便是破碎境的无上存在前来,稍有不慎也可能会命丧当场。
然而,如今此阵却由太乙金仙层次的顾玄来操控。
对于实力已经臻至道境的广成子而言,想要破除这座剑阵自然是易如反掌之事。
只见他左手掌心突然光芒大盛,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喷涌而出。
眨眼之间,一把散发着神秘气息、寒光凛冽的仙剑出现在他的左手中。
这把仙剑通体闪烁着幽深的紫色光芒,剑身之上铭刻着繁复而古老的符文。
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奥秘,一看就知乃是玄宝级别中的极品。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上也涌起一股土黄色的灵光。
紧接着一个毫不起眼的乌龟壳,从那团灵光之中缓缓浮现出来。
这个乌龟壳看上去平淡无奇,甚至有些粗糙简陋。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表面隐隐有着一层微弱的流光在流动。
显然并非凡物。
实际上,这件看似普通的乌龟壳竟然是一件极其罕见的半步古宝!
广成子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闭,调动体内雄浑的仙力。
如涓涓细流般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手中的乌龟壳之中。
随着仙力的不断涌入,原本黯淡无光的乌龟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并且逐渐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下一刻,他手臂一挥。
将那被仙力灌注得光芒万丈的乌龟壳,用力抛向了高空。
“咻”的一声!
乌龟壳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速升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刹那间,狂风大作,风云变色。
那乌龟壳在空中迎风见长,体积迅速膨胀开来,转眼间便化作了一座巨大无比的金山,闪耀着炫目的金光。
这道金光犹如实质一般,形成了一片虚无缥缈却又坚不可摧的光幕。
宛如一只倒扣下来的大碗,以泰山压卵之势朝着下方轰然盖落!
很快,便将广成子和阐教的十二金仙保护在了其中。
一时间乌龟壳,构筑起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线。
此刻诛仙剑主剑发射而出的庞大气剑,朝着乌龟壳狠狠地劈了下来!
广成子冷笑一声,“想破师尊给自己的半步古宝,痴心妄想!”
“诛仙剑阵?在太乙金仙手里面,不过尔尔罢了。”
“太乙金仙?谁告诉你我是太乙金仙了?!”
苍穹上。
凌空而立的顾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话音一落。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猛然从顾玄的身上激荡而出!
那恐怖如斯的威压,令周围的空间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一刻。
顾玄的修为,也从太乙金仙之境瞬间跨过好几个大境界。
竟直接晋级到了仙帝之境!
这一幕。
惊呆广成子等十二金仙,他们万万没想到顾玄的修为竟是仙帝!
可这怎么可能?
那顾玄不过是飞升不到一个月的下界浊仙罢了。
……
……
夜已深,寒风凛冽。
沙州,李府。
廊厅堂楼,灯火通明。
正厅内,一名仪态端庄,艾服之年的贵妇端坐在主位上,优雅地享用着美味佳肴,身旁几名丫鬟恭谨侍奉。
而贵妇便是凉州司马李明振的遗孀,张议潮之女张十四娘。
忽听院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其人未至,一道洪亮的声音先至:“母亲,大事不好了!”
主位上的张太夫人柳眉微蹙,放下手中玉筷,循声望去……
只见二儿子李弘定步履匆匆,奔了进来。
“母亲,大事不好了,承奉那家伙要和肃州龙家联姻。”
“一旦他成家立业,这节度使使之位岂不是要被承奉那败家子坐稳了?
我们又如何在舅父忌辰那天杀死索勋那乱臣贼子,以未及弱冠的理由架空他,让其成为我们控制归义军的傀儡?!”
张太夫人看了一眼二儿子,柳眉微蹙:“定儿,你总是如此的急躁,为何不能像你大哥一样,沉稳一些?”
“你这般言语,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我李家该如何自处?”
”还是说你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母亲教训得是,孩儿知错。”李弘定低头认错。
不过当他再次抬头时,目光却似有若无地在几个丫鬟身上扫过。
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光!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定儿应多向你大哥学习。”张太夫人叹息一声,对李弘定有些恨铁不成钢。
“孩儿,定当以大哥为榜样!”
李弘定微微低头,但眼底却是掠过一抹嫉妒之色。
“如此甚好。”
张太夫人面带满意之色。
接着她面色一沉,冲门外喊道:“李管事!”
少顷,门外走进一名身着圆领袍衫的中年男人。
他快步来到张太夫人面前,向其行礼,“太夫人,您有何吩咐?”
张太夫人端起旁侧丫鬟递来的一杯茶,轻抿一口,随后风轻云淡地吐出一句:“隔墙有耳,全部杀了吧。”
李管事心领神会,下意识地瞥了眼那几个丫鬟。
此刻,那几个新来的丫鬟似乎尚不知大难临头!
待管家唤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内卫将她们拖下去时,这些新来的丫鬟才回过神来。
一个个痛哭流涕,连连求饶,发誓绝不会吐露一个字。
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因为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不一会儿,她们全被拖了下去。
“李管事,再去人市买几个机灵点的丫鬟回来。”
“是,太夫人。”
李管家应了,恭敬地退下。
灯火通明、尽显华丽之风的正厅内,仅余张家母子二人。
主位上的张太夫人再次轻啜一口茶水,面色沉稳道:“龙家为本地豪强,盘踞肃州多年,手握不少兵马,早有脱离归义军之意,张承奉欲与龙家联姻?
“不过是张文彻那老儿的一厢情愿罢了,无需担忧。”
“可母亲,当年焉耆王族龙氏在被灭国后栖身河西肃州,是外祖父帮助了他们。
龙家也一直为归义军牧养官马群与其他畜牧,且镇守肃州,防范甘州回鹘。”
李弘定闻言,仍是担忧道:“那败家子作为外祖父唯一的嫡系长孙,在沙州和归义军内深受不少河西大族和老将支持,龙家恐怕会真的与其联姻,以此掌控归义军。”
“定儿,你所言虽有些许道理。”
张太夫人微微摇头,沉声道:“然龙家欲借联姻之机掌控归义军,绝无可能。”
“外姓之人掌控归义军,莫说我等不允,整个归义军亦不会应允,更遑论河西诸大族,岂会容忍外族人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母亲,舅父亦为外姓,不也借败家子之力,掌控了归义军?”李弘定反问。
“索勋当年在归义军中颇具威望,深得诸多老人支持,其次索勋乃你外祖父之婿,仅凭这些身份,便非龙家所能比拟。”
张太夫人解释道:“是以索勋掌控归义军,与龙家掌控归义军,性质迥异!”
听完母亲这番话,李弘定心中仍有疑虑,正欲开口,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二弟,母亲所言甚是,你顾虑太多,且张承奉那纨绔在沙州声名狼藉。”
“听闻他在长安时,年纪尚小,却已流连烟花勾栏之地。”
“龙家大小姐乃龙家家主的爱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在肃州亦是颇负盛名的才女,眼界颇高,岂会与张承奉联姻?”
闻此声。
李弘定脸色一沉,转身向来人望去……
只见一位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郎君走来。
此人正是李弘定的大哥,张氏长子李弘愿!
他看着李弘愿缓缓走来,心中虽有不快,但还是强颜欢笑。
“大哥所言极是,是小弟我多虑了。”
“二弟,你诸事皆好,只是过于谨慎了些。”
李弘愿瞥了一眼如笑面虎般的李弘定,以长兄的口吻教导道:“过于谨慎便是懦弱,如此难成大事。”
“大哥教训的是,令小弟茅塞顿开。”
李弘定依然笑着说道,但心中却是愤愤不平。
哼,不就比我早出生一个时辰,有何资格教导于我?
“二弟明白就好。”
李弘愿呵呵一笑,继而向主位的张太夫人行礼:“孩儿,见过母亲。”
“愿儿,事情进展如何?”张太夫人颔首问道。
“除了死忠南阳张氏的张文彻和罗通达、张良真等归义军老将外,瓜州二州豪族以及其余人皆支持我们讨伐索勋那乱臣贼子!”李弘愿一掀衣袍,坐下后说道。
“愿儿,此事你办得很好。”
张太夫人面露喜色,稍作思考后,又问:“清河张氏那边如何?”
李弘愿听后神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道:“母亲,那清河张氏紧闭大门,拒绝见客!”
张太夫人闻此并未感到惊讶,缓缓说道:“这在预料之中,清河张氏向来与敦煌南阳张氏同气连枝。”
“母亲,既然他们不讲情面,待到时机成熟,打压他们便是。”李弘定冷哼一声,说道。
“二弟,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李弘愿瞪了自家二弟一眼,沉声道:“这种世家大族,哪是你想打压就能打压的?”
“定儿,你大哥所言极是,清河张氏暂且动不得,如今我们已得到瓜州二州豪族的多数支持,掌控归义军指日可待。”
张太夫人眼里闪动着精光,沉声道:“清河张氏是否愿意支持,已无关紧要!”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母亲,我怕张文彻那老匹夫会从中作梗,不如......”李弘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微冷。
“那老匹夫不用管,大势所趋,个别人无法阻止。”
张太夫人摆了摆手。
在她看来,张文彻好歹也是跟了父亲多年的老将,又是族亲。
且张文彻那老匹夫在归义军内部军威很大,到时候掌握归义军还需要借助其手。
至于让他听话也简单,只要控制了张承奉,此人就会听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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