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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中,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过,但飞澜明白,这里早已被顾非凡控制了。睍莼璩晓难怪天罗地网都抓不到他,原来他竟是躲在这里,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飞澜轻叩了几下漆黑大门,门缓缓开启,露出侍从年轻的脸,恭敬道,“皇后娘娘有请,主人在园中等候已久。”
飞澜亦不理会,径直向园中走去,尚未走进,便听到园中传来袅袅的丝竹管弦之声,还有女子天籁般的歌声。
飞澜一步步走进,手掌合十,发出清脆的响声,“表哥好兴致,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顾非凡放下手中酒杯,盈笑回道,“表妹多虑了,我是不会死的。君洌寒想抓到我,似乎也没那么容易。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了吗?不到最后一刻,永远无法决定胜负。轹”
飞澜冷笑不语,目光淡淡落在一旁的永河身上,只见她微俯身,对飞澜淡淡一笑,“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烦劳公主挂牵。”飞澜不冷不热的回了句,而后直截了当的问道,“无忧呢?”
顾非凡微一摆手,将众人屏退,很快,偌大的园中变为一片寂静,徒留飞澜与顾非凡两人。他含笑指了指对面的石凳,“急什么,先喝杯茶润润喉,我们也许久没有叙旧过。翮”
飞澜淡漠的靠近,在桌旁坐了下来,却并没有动面前的茶杯。顾非凡温润一笑,眸中闪过一丝邪魅,“怎么,怕我在茶中下毒吗?”
飞澜轻抬了眸子,性子泛泛,“表哥若想下毒有很多方法,偷偷摸摸并不是你的风格。我并非担心茶中有毒,而是我儿子还在你手中,身为母亲,我暂时没有心情与你品茶叙旧。”
顾非凡朗笑,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原本甘甜的美酒,此时竟莫名变得苦涩了。“绕来绕去,你不过就是想见无忧一面,好,我成全你。”他说罢,双掌轻轻一拍,很快,无忧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侍卫拖了上来,他身体瘫软着,显然是重了迷.药之类的东西,身体提不起半分力气,只有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娘。”他口中发出一声微弱的唤声。
“无忧!”飞澜顿时变了脸色,慌张的来到无忧面前,一把将他扯入怀中。双手捧起他苍白的小脸,心疼道,“无忧,他们有没有伤害你?”如果顾非凡伤了无忧,她真的会和他拼命。
无忧淡淡的摇了下头,非常吃力的牵动了下唇角,“我很好,对,对不起。”
飞澜眸中酝酿出一层水雾,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她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无忧的小脸,“说什么傻话,无忧,别怕,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无忧坚定的点了点头。
“想要没事,就看你怎么做了。”一旁顾非凡的声音突然传来。飞澜回头,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她知道这一次顾非凡是不会放过她的。
顾非凡起身来到她面前,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冷魅而笑,“我想要什么你是知道的。飞澜,我说过,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我也明白,你并不想困在宫中做一只金丝雀,我们浪迹天涯,好吗?”
飞澜沉默许久,而后淡淡的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
“好,既然做不到,那你就别想要你的儿子了。”顾非凡冷声道。
飞澜一笑,竟丝毫没有惧意,“表哥不是早就预料到结果了吗?若你只想要无忧的命,早就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将飞澜骗到这里。你针对的只是我而已。”
“你果然聪明,只可惜,上天一向是公平的,自古聪明美貌的女人,没有一个活的长久。”
飞澜低低的笑,清澈的目光迎向他,淡淡询问,“表哥是想要飞澜死吗?”原来,这才是顾非凡的目的,他得不到,所以也见不得君洌寒拥有。
他笑而不语,将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在飞澜面前,冷眯着眸子看她,“我不想你死,可是,我更不愿你活在君洌寒身边。”
“如果我不吃呢?你就这样笃定我会任由你摆布吗?”飞澜冷冷的对视着他。
“我的好表妹,我自然会给你选择。”顾非凡唇边的笑让飞澜觉得有几分渗人,而后只听他又道,“这颗冰火丹,服下去之后,会让人或者冰与火的煎熬之中,一会儿觉得烈火焚身,一会又冷的如置冰雪,一定会让你觉得生不如死,然后,像花朵一样,在痛苦的折磨中满满枯萎死去。”
飞澜蹲跪在无忧身边,只听顾非凡说着,心中已升腾起寒意。她紧紧的抱着无忧,明显感觉到无忧在她怀中发颤。
顾非凡再次将红色的药丸摊开在她面前,“你若不肯服下,那我只好命人给无忧灌下去了。”他笑着,目光幽幽落在无忧的身上,“这孩子当真是讨喜呢,我真是舍不得让他死,要怪就只能怪他命不好,偏偏做了君洌寒的儿子。”
飞澜冷笑,拿起他掌心间的药丸,“你知道无忧是我的软肋,只要以他为要挟,我是一定会屈从的。好,我如你心愿。”她话落后,目光幽幽的扫过无忧,他紧抿着唇,眸中都是泪,却不停的对她摇头。
“不要,娘亲,不要吃。”
飞澜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了,这时间所有的母亲都愿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她自然也不会例外,只要她的无忧好好的,她宁愿付出生命。她收回目光后,毫不犹豫的将药吞了下去。
“飞澜!”顾非凡同样一惊,他下意识的想要去阻止,可是根本来不及。他的手臂僵硬在半空,怒吼着,“慕容飞澜!君洌寒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他。”
飞澜笑着笑着,泪珠就落了下来,“他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我爱他,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爱一个人,就是不求回报的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可是表哥,你真的爱过我吗?”
顾非凡仰头朝天大笑,“飞澜,爱的反面就是恨,爱而不得,那么,我只有毁灭。”他说罢,一摆手肆意侍从放开无忧。“你们走吧,飞澜,剩下的时光,一定要好好度过。”
拖着无忧的侍卫突然松开了手,无忧失去支撑,身体软趴趴的向一旁倒去,好在飞澜及时出手抱住他,将他拥在怀中。
“娘,你为什么要替无忧吃下毒药,无忧不怕死的。”他痛哭不止,小脸上纵横交错着泪痕。
飞澜温柔的抹掉他脸颊上的泪,她也哭了,但唇角却浅浅的扬着,“无忧,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付出哪怕赔上性命,也是值得的。如果有一天你爱上那样一个人,你就会懂得。”
飞澜将无忧从地上抱起,一步步向府外走去,身后逐渐变得安静,微风穿透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让心灵变得十分宁静。她不知道为什么,兜兜转转,历尽千辛,命运还是不肯放过她。
走出将军府大门,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正是君洌寒带着人马赶来,他勒住缰绳,利落的翻身下马,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澜儿,无忧怎么了?”他将无忧从她怀中接过来,护在胸膛之中。
飞澜淡淡的牵动唇角,回道,“他没事,只是中了迷.香,等药效过了就会好的。”
君洌寒点点头,知觉飞澜的神色不对,无忧更是哭的厉害。他心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先跟朕回宫吧。”他一手抱着无忧,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飞澜。
他策马离去,而御林军随后便将将军府搜了个底儿朝天,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顾非凡既然敢来,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早已逃之夭夭。
广阳殿中,无忧安静的躺在龙榻上,风清扬半跪在床前,两指搭在他脉络,半响后,起身向君洌寒回道,“王爷只是中了迷.香,并无大碍,微臣开赴方子,服药后很快便可好转。”
“嗯。”君洌寒点头,而后一挑衣摆坐在无忧床边,将孩子冰凉的小手护在掌心,“是不是吓坏了,是朕的疏忽,以后爹爹会无时无刻守在你身边。”
无忧哭的很厉害,眼泪怎么都擦不干,他两只小手紧抓住君洌寒,哽咽道,“爹,是无忧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君洌寒剑眉紧锁。
未等无忧开口,飞澜先行说道,“让无忧歇着吧,我们先出去。”她牵着君洌寒,一同步出寝殿。
离开无忧的屋子,君洌寒顿住脚步,手掌按在她肩头,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飞澜抿了下唇,短暂的思考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无忧绝不可能守口如瓶,更何况,她很快就会毒发,这根本瞒不住,让他早有准备也好。“是顾非凡掠走了无忧。”
“然后呢?”顾非凡三个字,让君洌寒神色也凝重起来,若是他做的,那便不可能只是下迷.药这么简单了。
很短的沉默后,飞澜突然伸臂紧紧的抱他,身体紧贴着他胸膛,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这样融入他身体之中,从此不再分离。“顾非凡,他逼我服了冰火丹,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君洌寒高大的身体一震,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回抱着她。
“洌寒,我们是不是本就不该在一起?”她再次开口,声音微微的哽咽。
“别说傻话。”他的手掌揉着她的头,声音微不可闻的轻颤着。
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飞澜的声音都带着苦涩,“那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捉弄我们?我以为幸福就在眼前了,可是,命运却在一瞬间让我回到原点,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厮守终身,明明如此渺小的愿望却变得遥不可及。”
“可以的,我们一定不会被分开。澜儿,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解决之法。”君洌寒温声安慰着,可是,他心中却是空洞的,他根本一点把握也没有。
飞澜在他怀中哭了好一阵,好像要诉尽所有的委屈,君洌寒任由她在怀中哭泣,泪水几乎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袍。
“别哭了,哭坏了眼睛,朕该心疼了。”他温柔的托起她的小脸,温软的唇轻轻的吻在她眼帘,“陪朕去御花园坐坐吧,昨日经过荷塘的时候,朕见满池的荷花都开了。”
“嗯。”飞澜默默点头,下一刻,已被君洌寒打横抱起,一路向御花园中走去。
君洌寒抱着她坐在莲池旁凸起的岩石上,六月时节,荷花开的正盛,阵阵幽香顺着微风飘散开来。“这里,好美啊。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飞澜低低的呢喃。
君洌寒一笑,“澜儿的眼中只有宫外广阔的蓝天与草原,自然忽略了这一池幽莲。它们一直努力的绽放着,终于等来了着红颜一笑。”
飞澜的双臂缠在他颈项,娇声一笑,“夫君是想嘲笑飞澜……”
“嘘!”未等她将话说完,他如玉的指尖紧压在了她唇上,含笑的褐眸温润的凝望着她。
“怎么了?”飞澜不解询问。
君洌寒一笑,“别说话,因为我想吻你了。”他的唇轻轻落下来,贴上她嘟起的唇瓣,舌试探的进入她檀口中,与她的小舌紧密纠缠在一起,飞澜合起眼帘,关闭了一弯璀璨,乖顺的回应着他的吻,真希望这样就可以融入彼此的生命。
半响后,他喘息着放开她,但唇片依旧与她贴合着,鼻尖贴着鼻尖,竟是如何都舍不得放手。这一刻,他们都自欺欺人的想要忘记顾非凡的存在,这样就不会有冰火丹,不会有生离死别,他们永远都不会被分开。
“澜儿,再也不要哭了好不好?你不知道你哭的时候,我有多心疼。”
飞澜眨了几下眼帘,忽而破涕为笑,“夫君的情话真肉麻呢,可是……飞澜很欢喜。”她牵起他的手,将冰凉的脸颊贴上他温热的掌心。
“夫君,我有些困倦了。”她低低的的呢喃道。
“那就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君洌寒拥着她,轻哄着。
飞澜是真的很累,也很困,靠在他怀中,没多久就真的睡熟了。最后,还是君洌寒将她抱回宫中。
宽大的床榻上,飞澜安静的沉睡着。一旁的风清扬正在为她诊脉,他白皙的面庞覆了一层凝重,抬头看向身侧的君洌寒,叹息着摇了摇头。
“连你都没有办法吗?”君洌寒道。
“此毒极为罕见,微臣也只是在一本医术上看到过,上面只简单的记载了毒性和发作后的症状,并未提及解毒之事,微臣只能先用一些解毒的药物给娘娘先服下,至于能不能压制住毒性,并未可知。”风清扬虽是医术高明的医者,却不能解世间百毒,没有人比他更希望飞澜好起来,可是,这一次他的确是无能为力。
君洌寒高大的身子跌坐在椅凳上,单手撑住头,掩盖住他此时的脆弱无力。半响后,他将手拿来,俊颜又是一片沉稳之色,“皇陵内外早已被御林军团团围住,别说是一个人,即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顾非凡是如何轻而易举混入皇陵中,还将无忧掠走的?”
风清扬有片刻震惊,“皇上是怀疑御林军中有顾非凡的内应?”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君洌寒眸中浮起一丝阴狠,而后对殿外吩咐道,“将刘锦给朕叫来。”
君洌寒话音刚落,只见徐福海匆匆由殿外而来,扑通跪倒在君洌寒面前,神色异常难看,颤抖的回道,“回禀皇上,刘将军,刘将军在府中自尽而亡。”
“什么?”风清扬大惊失色。而君洌寒剑眉一挑,脸色也沉了下来,深思半响后,对徐福海摆了摆手。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命人暗中监视刘府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即刻回禀。”
徐福海领命退下,待他离去后,风清扬出声询问,“皇上觉得此事是刘将军所为,还是,他只是个替罪羔羊?”
“在京城中,想要不动声色杀了刘锦,并做成畏罪自杀的假象并不容易。他定然是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愧疚而自尽。”
“皇上对刘锦有再造之恩,这些年他也是为皇上出生入死,即便他犯了错,只要和盘托出,皇上未必不会原谅他。”风清扬依旧不解。
君洌寒冷哼一声,拂袖而起,眸色极寒。对于刘锦的背叛,他的确的恼火了。“只怕他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害怕满门抄斩,才宁可一死,掩藏所有的秘密。”
风清扬心下一寒,这样的君洌寒,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此时一身明黄的男人凛冽的就像嗜血的猛兽,随时会伸出利爪了结一些鲜活的生命。而拥有至高无上皇权的帝王,可以比猛兽更可怕,更凶残。
风清扬鼓起勇气,才发颤的出声询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刘锦的家人?”
“让朕再想想吧。”君洌寒一叹,周身冷冽的之前稍稍收敛几分。他恼火的不仅仅是刘锦的背叛,还是因为他的背叛而牵连到飞澜。刘锦是他的心腹,他明明知道飞澜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却还是伤害了她。
……
君洌寒并没有想到,飞澜身上的毒会发作的那么快,当夜,她便毒发了。
广阳殿内点燃烧了无数个火盆,飞澜冷的时候,浑身不停的打斗,发丝上都好似染了一层霜雪。她双臂环胸,躲在床角中,双唇不停的颤抖着,“你,你出去,我不想要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每一个女人都想将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心上人,飞澜不想让他看到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
“说什么傻话。”君洌寒心疼的将她拥在怀中,可是他温热的胸膛却无法给她温暖,飞澜窝在他怀中,仍不停的颤抖着。
“澜儿,别怕,不会有事的。”他手臂一样,厚重的幔帐遮住了床榻内一切。君洌寒低头吻上她,手掌开始在她身体上游走,并掀开她裙摆,指尖顺着她双腿间探入……如果这样的方式都无法为她取暖,那他真的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些什么了。
他深深的吻着她,飞澜在他怀中低喘着,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可是,下一刻,她却突然将他推开,踉跄的后退,发疯一样的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原本苍白的肌肤突然染上了一层薄红,“热,好热啊!”
转眼间飞澜已经将身上的裙纱尽褪,只留下一件鹅黄的肚兜遮体,她不安的挣扎着,看得出她有多痛苦。
“快将炭盆撤下去,换成冰盆,赶快准备温凉的水给娘娘沐浴。”君洌寒急切的对殿外吩咐。
君洌寒将她抱到低温的浴桶中,她才安静了下来。飞澜趴在浴桶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雾珠,她伸出手臂,潮湿的玉手轻轻的抚摸在君洌寒憔悴的俊脸上,苦涩道,“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别说这样的话,澜儿,我们是夫妻,夫妻本就是一体的,生死相依,荣辱与共。”君洌寒的手覆盖在她滚烫的小手上。
飞澜看着他,眸中弥漫了一层水雾,她在塞北征战之时,沙场之上战死的将士无数,他们的妻子为求生计,大多会改嫁,那时,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君洌寒却从未放弃过她。
“洌寒,我真的很爱你。”她哭着,将脸埋入他掌心。
君洌寒低头吻上她的发,深情的回望,“澜儿,无论你的爱有多深,我对你的爱永远会多一分。”
飞澜的身体沉浸在水中,双臂环在他颈项,彼此的唇相贴合,她轻阖着眼帘,安安静静的。君洌寒的心刚松了一分,飞澜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双手死死的抓着君洌寒的臂膀,吃力的挤出一丝声音,“洌寒,快抱我出去,好,好冷,好冷啊。”
君洌寒一惊,慌忙的将她从水中抱起,快速的用柔软的布巾擦掉她身上的水珠,很快,她身上的潮红褪去,又变成霜雪般的苍白色,她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被,却还是冷的瑟瑟发抖着。
侍女们快速的将冰盆又换成炭盆,盛夏的天气,屋内紧闭着门窗,温度高的就像蒸笼一样,侍女们都开始不停的流汗,然而,飞澜裹着几床被子,还是冷的不停发抖。
君洌寒紧拥着她,目光中都是疼惜。持续不断的冷热交替,这样下去,飞澜的身体根本就受不住,不过才一夜的功夫,她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了,君洌寒无奈,只好封住了飞澜的穴道。他心疼的吻着她面颊,在她耳边不停的呢喃着,“澜儿,怎么办,朕究竟该怎样做才能救你。”
然而,飞澜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她听不到他的疼痛与苦恼。
外殿中,风清扬一直侯着,只见君洌寒由寝殿走出,面容十分憔悴。
“没想到皇后娘娘的毒发作的如此之快,若是这般下去,根本撑不了几日,人只怕就要被折磨死。”风清扬叹息道。
君洌寒沉默着,俊颜沉冷的厉害,他恨透了此刻的无能为力。
“顾非凡对皇后娘娘下毒,想必目的不过是以此威胁皇上,娘娘尚不会有生命危险。”风清扬分析道。
而君洌寒却沉默的摇了摇头,“若他想以此胁迫,早该来找朕谈条件,看来,他是真的想要澜儿的命。”眼睁睁看着飞澜死在他怀中,却无能为力,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最残酷的折磨。
“接下来,皇上打算如何做?”风清扬拱手询问。
君洌寒唇角挑起一抹冷笑,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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