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股长好半晌才在卫生室里醒转,跟着就带人拿了王小春写的标语走了。这趟下村,真正把脸丢光了,竟然给个小孩说晕了,回乡里还不知被多少人嘲笑。心头乱得慌,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
她一走,刘明德就松了口气,心里在盘算咋对马家动手,这总不能让人打破了头,也不还个手,这在村里还有啥威信?
王老根在房里抽烟跟他计划咋样拿捏马家,等天黑下来,才想出个辙来。先将马家的份子钱给扣下,再把户口的事跟他们摆摆,说清了这不上户口有啥坏处。
这除了一胎,剩下三胎都是一年一胎,现在还瞧不出差来,等要上学了,那就知道麻烦了。
还没等他俩让人去办,王小春就跑过来。
“马家的人跑了……”
“跑了?”
刘明德坐直起来,“咋叫跑了?”
“全家老小,从外村叫了辆车,把东西都放上去,出村去了。”
王老根一拍腿:“成,人跑了就好,也不用再算计了。”
“不成,这人是跑了,户口还在咱村,这还拖累着咱的计生工作,小春,你叫蓝委员追上去,看他们能不能把户口销了……”
王老根一惊:“销了户口,要没地方落,那他一家都是黑户了?”
“哼,他们能跑,咱就不能销户?”刘明德发了恨,一扭头,那脑袋就疼,拿白纱缠了七八圈,瞧着不大好看,想要被村里人笑话,他心里就不自在。
“成,那就这样。”
王老根让王小春去办。
蓝委员哪能追得上,回来一说,刘明德就说:“那他那份子钱咱就给全村平分,那院子租给要用的。”
总之,得让马家回来没个落脚的地方,才算出了口气。
忙活到夜间,王老根才回家,王小春等他不及,先吃了饭,缩在房里看书。李银花指着灶房说:“饭菜都热着,你拿下来就能吃。”
“那条黄鳝呢?”
“啥黄鳝?晚上吃的春笋炒肉。”
王老根一跺脚,敲开王小春的门。
“你把黄鳝弄哪儿去了?”
“刘伯伯要补身子,就让蓝委员拿走了,我明个儿再帮你抓一条就好了。”
“嗬!”
王老根无奈的走进灶房,这忙活一天,还想着回来能补个劲头,晚上好跟李银花弄弄。没了黄鳝,这吃的又是春笋,吃过后,身子一点力都没有,懒洋洋倒在台阶上不想动弹。
瞅王小春出门,唤住他问这大夜的了跑哪儿去。
“去瞅瞅竹鼠出窝了没,再给你打二两散酒,回头让你补个饱。”
“嗳,这孩子。”
等他一走,李银花就倚着门说:“咋个,没黄鳝就成不了事了?要不帮你搓搓?”
王老根嘿笑起身:“你咋不早说,我这都憋慌了。”
“还能早说?不得等小春走了?”
李银花横他眼,扯着他衣服进了房……
王小春先到小雅家打了二两散酒,又跑到东婶那敲门。
“嗬,你咋还打着酒过来?想把你婶子灌倒了好办事?还是想这大冷天的暧暧身子再做那事?”
东婶笑眯眼的接过酒,王小春也不好说是给王老根打的,就挤进门来。
林玉兰听到动静也出了屋,瞧见他就点下头。
“虎子咧?”
“这不开学了吗?送去乡小住校了,叶中河一走,他在学校也不怕被人欺负。”
那这屋里就一个脑瘫,两个女人?
“吃了吗?要不让东婶给你煎两颗鸡蛋?”林玉兰说。
“吃了也饿了,这都几点了,我去给你煎鸡蛋,再抄个小菜下酒。”东婶扭着屁股进了灶房。
王小春瞅林玉兰在抛眼球,就笑:“我来找东婶商量事,你咋还发情了?”
“去,谁发情?不就瞧你来了,还以为你想做那事。”
“咋能见面就做,那不成种猪了?”
林玉兰掩嘴就笑:“你要是种猪,我跟你东婶就成母猪了?”
“嘿,你要这样说,也没差。”
王小春跟着笑了几声:“砖窑的事你咋个还没动静咧?你不跟我爸商量,这咋个办?”
“我一时开不了口,”林玉兰为难说,“这一说又要扯上王大海,我怕村委会……”
“这还怕了?我都说了你把账本交了,小洋楼都让出来了,村里现在可没人说你闲话,你得赶紧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林玉兰细细想着,东婶那头热好了菜就捧上来,摆在桌上,把酒给开了,每人拿小杯倒了三钱。
“婶,你不说要我灌醉你吗?你咋给玉兰倒咧?我把两人都灌醉了,你俩跟我一起睡?”
“呸,美的你呢,我是瞅玉兰也醒着,就让她也喝一杯,身子暧了好睡觉。”
“你人咋这样呢,你也知道我跟玉兰睡过了,你咋就不能大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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