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雷在街头上晃悠,嘴里叼着根红梅烟,不时向身后跟着的手下说:“你瞧,这旅社偏僻,下头又没雨棚挡着,把人引过来,他就想跳楼,也得掂量着点,咱再往楼下安排个人,他就胆肥敢跳,咱在楼下一拎他,那死活都逃不掉。你再往那瞧,瞅见没,那有裙楼,人家能跳到裙楼,再沿着裙楼跑。那就没办法了。我跟你们说,这都叫经验,干咱们这行的,就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瞧人就又另说了,今天先不教你们。”
后头那两人听得点头如捣蒜,害怕有一句漏了。
转过街角,胡雷就说要找个面摊吃碗牛肉面,前头正好有,就带着人过去,屁股一坐下,对面就也跟着坐下个人。
“雷子,行啊,最近买卖挺顺手的,老板,来个大碗茶。”
“长军哥,哪儿的话,我哪能跟您比,您那边才是做大事的……”
刘长军突然出现,胡雷心里就打突,他还带着四五个跑运输的过来,都是身高一米八的彪形大汉,这阵仗就不像是来叙旧的,跟他也没那交情。也不知道啥时得罪他了,就想先问个明白。
还没开口,刘长军一拍桌子:“胡雷,你少他妈装蒜,前天是不是在县里吃面线了?”
胡雷满头雾水:“是啊,挺好吃的……”
“你……你……”刘长军一副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你好歹也是咱牛栏县的人,居然吃外面的特产,你还有脸做人吗?给我打!”
那些大汉一掀桌子,上去就拿棒子一顿海扁。
胡雷被打得莫明其妙,老子吃个面线,你也打人?你还讲不讲理了?
末了,有个大汉拿出把三菱刀直接给了他胳膊几下,又往腰上来下了,瞅着满地是血,刘长军才带人离开。
草!没王法了!我就吃个面线啊!
胡雷都想哭了,全身都在痛,招了辆车勉强去县医院,缝了针,说是大半年都别想起床了。
刘长军跑去找王小春邀功,王小春今天跑县中来上课了,破天荒的事啊,吕红妹都快激动得要抱起他来亲了。
她就说嘛,人家成绩那么好,能是成天旷课的孩子吗?拍着他肩,很是温柔的叮嘱了些话,就去备课了。
王小春就走进教室,在一帮同学奇怪的眼神注视下,咳嗽了声,走向座位。
“谁把我椅子桌子扔了?!”
冯小怜身后就剩下半张桌子,那地上的木头沫子摆明就是有人拿锯子给锯的。椅子也不见了,原来放在课桌里的书也跟着没影了。
黄琥珀笑嘻嘻的说:“昨天你没来,小霸王来了,他把课桌锯掉的,还是在上英语课的时候,那声音可响了,他还说,要撞见你,就把你给掰成两半。”
冯小怜拉了她一下,这丫头,唯恐天下不
乱是咋的。
这王小春也不是好惹的,这要成天在后头干架,课还咋上?
“那小霸王叫啥?”
“孙策啊,要不然干啥叫他小霸王?”黄琥珀一副王小春明知顾问的样子。
我草……
王小春摸着脑袋,就在孙策的座位上坐下,拉开抽屉,里头摆着两包烟,还他娘是玉溪,他一下就乐子,摸出烟见还没上课,就点了颗,美美的抽起来。
“喂,你越来越过分了,这是教室,你怎么能在教室里抽烟?”冯小怜都掉头过来说他了,摆出班长的架子,要把他手中的烟给掐掉。
倒被王小春一把抓住手腕,凑到鼻孔前狠吸了一把,一脸陶醉得要命的模样,把冯小怜恶心得抽回手,就拿出湿纸巾来擦,擦一通还不够,硬是跑去卫生间洗了好几遍。
“咱班长可是女神,能乱摸女神的手吗?”
黄琥珀叉腰瞪他,他嘿笑声:“那我摸你的?还女神呢,我就觉着她不如你。”
黄琥珀脸红:“我有啥好的?”
“你胸比她大……”
“你……”她脸更红了,“你咋知道的?瞧着都差不多。”
王小春嘿嘿地笑:“你没瞧见她老挺着胸吗?跟只小母鸡似的,那胸小才老挺着,我敢说,她那胸摸起来跟没有一样。”
黄琥珀连连点头:“我见过她的胸,真够小的,还用的是那种胸罩,就是,就是能把胸集中托大的胸罩。”
说着,她感到没必要跟王小春说这些,就转过头看书去了。
王小春把孙策抽屉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了。
有把跳刀,还有口香糖,没开过的,一块面包干,都黑了,还有几把钥匙不知是开啥锁的,最里头有张照片,是个女孩,模样标致,眉目含情,重要的是没穿衣服啊,躺在床上搔首弄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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