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筠琦仍旧辗转反侧。
朦胧的不清,雾里看花,她心里乱成一团。
什么力量,竟可以一瞬拉扯分开人首与躯体。那残缺不堪的头颅,又该是如何的血腥难以名状?
放于祭祀的压迫下,他们真的会遭到轮回的诅咒么?
尸体的丢弃,是同诅咒祭坛有关,还是害怕尸体上有任何会暴露凶手特征的线索?
如同之前所疑,尸体又会如何被处理?焚烧、掩埋、抛尸入河流亦或者扔下山崖?
她想到这里,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前任县令只收集了部分证物资料,可祭坛却一个不留,也许曾经存放过,可既然仍对此次突然不翼而飞的祭坛满是惶恐,必是此前不曾发生过。否则原县衙的人岂会一句不提?
也就是说,曾经的祭坛,极有可能被之前的县令,下令丢弃。然而死者的家人难道不会反抗,不会质疑?莫非这就是那个大箱子的作用?
可凶手未必能得知这个消息,除非他的人脉和衙门很近?
翌日一早,果真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加之奉仙的前景,更显得这里凄凉无比,惨淡不忍睹。
案子一日未破,死者亲人一日难安。长长久久只得以衣冠冢下葬,寥寄相思悲苦。
她重走上街,此情此景,她心中多了一份感慨。也许这些人如同她的折射,都是失去至亲之人。
若不是师傅师兄有所保留,她怎会对自己一无所知?若不是她回忆不起,怎会这般孤独?
“这位公子,你可知你生身父母是何许人也?”耳旁飘来的话,跌宕了她的心,辗转起念,她寻声而去。
那是一身极其奇怪打扮,至少筠琦这样以为。浑身素白,遮住了半边脸,可余下的目光中,是温柔,是等待。
筠琦回想着他的话,猛然惊觉。许是未必唤得是她。便又转首,正要离开。
对方快了几步,拦住了她:“阮姑娘,为何不愿意听在下继续说下去?”
顷刻间,仿若云端间劈下一道雷电,正中她的脑子,无比震惊。
这句话什么意思?两个意思,一是知道她是女子,而二是了解她的身份。
可女子这一点,前有山匪轻易看穿,不得作数。至于身份,奉仙统共就她和师兄两个陌生人。
她故作不知,装作自己还是少年,不可一世的笑了笑,摇头移步。
来者一伸臂拦下:“阮筠琦姑娘,还要在下说的更清楚一些吗?
是怀疑还是担心?你以为我会害你么?如果愿意相信在下,请酉时到义庄来,我会告知你你父母的情况。”
筠琦只深深的蹙眉作嫌弃,仿佛这个人所说的一切都是错的。
他不可思议的笑了,掩藏了一副真心,扬长而去。
这个人会是谁呢?会是认识自己父母的人么?可他又凭什么认出自己,长相还是其他的线索?
就连她自己都一问三不知,何况是外人?
也许,这个不经意出现的人,已经深深的打乱她的心。是可以去了解,还是漫不经心的莫闻莫问?
“小琦?”师兄猛然的一声呼唤,让她清醒过来。将才的一切都如同幻影,筠琦甚至觉得并没有发生过。
直到耳畔那句“如果愿意相信在下,请酉时到义庄来,我会告知你你父母的情况”依旧回荡。
“走吧,师兄。”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她漠视了自己的渴求,暂时选择视而不见。
家?这是什么,不过就是一席之地。
爹娘?又是什么,不过就是赋予了你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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