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童言无忌,天下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养也。
严溯不过就是讽刺了一句,但是筠琦却一副当真的模样,人家也说了,皇上又没有明言限期,谁怕谁?
“陆笙兄,你的小徒弟还真是有意思。”赵之阖虽没有认可这个人,不过这话是说给自己徒弟听的,严溯近来是越来越大胆了。
陆笙默默看了看拽着自己往前走的筠琦,还真是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话是严溯说的,台阶是赵之阖给的,怎么,要下么?
“有意思。”陆笙只重复了这三个字,没有打算下他的台阶。
于是,人,就这么被陆笙的徒弟拉走了,在他们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面前离去。
“师傅。”严溯倒不畏惧,本就不爱和他们合作,之前那次简直是折磨,何况陆笙的大弟子轩辕灏泽如今执掌暮冬门,不会再继承君齐书生。
要是此番断了,还真是大快朵颐。
赵之阖是从来也不畏惧他们的,既然徒弟得罪了就得罪吧,还怕他?“你不擅长对付那个小丫头,还是交给若彦吧。”
阮筠琦,十五及笄那一年,忽然传遍内部消息,这是轩辕陆笙的二弟子。
当初京城一案结束,皇上已然暗示这个女人可以继承他轩辕陆笙的位置。其目的,不言而喻。
“独孤若彦?也是,女人还得女人来对付。”严溯斜眼看去,对这个突然间名声大噪的独孤若彦,也同时充满了敌意。
多事之秋,谁敢保证这样一个女子,他日不会成为带领正行门的绊脚石?
独孤若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而她本人却没有一点回应。
昔日一别,他们再无联系,可当初的事情,其复杂也不是三两句可以解释清的。
但愿,可以借此案,完成当初的赌约,鹿死谁手,还不知晓呢。
离了他们正行门一众,筠琦倒还觉得自由些。
行走之际都是脚步轻快,心情略好:“不过说起来,这个庄逸为何会借住在还安观呢?
若真是身体不适,岂会住在女道观中?半年的时间,也足够他去休养的吧。”
筠琦所言,也是陆笙曾经疑惑的所在,但派人调查之后了解到,其中缘由倒是情理之中。
“你想知道?”陆笙淡淡的回了一句,此态度可以理解为陆笙早就得知,筠琦便一脸茫然的凑了过去。
看师傅也不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是打算带她这就去调查?“想啊。”
陆笙肯定的看了看,又略过这街上的美食:“那就先去还安观。”
想要继续锻炼筠琦,培养她的能力,无奈只能抛弃她的美食,这,可是她自己的选择。
果不其然,听见这句话,筠琦有了那么一点不乐意:“为了不给师门丢脸,我决定大义凛然的暂且饿其体肤。”
大义凛然,那一副依依不舍的眼神又是谁的?
陆笙笑了笑,从街边买了点吃的塞给了她:“以后有空带你去看看唐芷漪吧,她现在过的还不错。”
原本以为师傅是要安慰自己,没想到,东西塞到手上那一刻时,听见了唐芷漪的名字。此前否定了师傅的揣测,原本就是不想提及往事,要见,她也有机会。
“嗯。”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声。
这个女人,她有愧疚,也曾经满是惺惺相惜。只是如今,她不想多提,也不能多提了。
陆笙也有一丝的好奇,按说筠琦不会藏匿对于外人的情感,若是思念便会主动去说,难道是担心皇帝还在清除旧党势力?
一路上也在闲聊,也聊了一些关于庄逸的事情,二人来到还安观时,天色已晚。
还安观的门口,正好看见一个道姑正打算关门。
筠琦快步上前,立马拦下:“师父请不要关门,我师徒二人今夜不知可否留宿?”
筠琦如今已是女装,流苏轻盈,青衫若灵,音色甜而不矫情,眸子灵光一闪,柔的是情,温的是心。
流云落发,散肩随风而起,腰间还挂着一枚玉雕,似是,一只玉兔,金色珠串穗。
道姑看了她两眼,又看了看陆笙:“二位是什么人?”
道姑的警惕反而正常,只是这不可利于他们进去:“我们……”筠琦已想好了措辞,打算找个什么祭奠庄逸的借口却不慎迷路的借口,没想到,师傅打住了她。
“君齐书生。”陆笙这么言简意赅的说了四个字。这四个字一般来说,还是很有效果的,比如现在。
果然是京城脚底的人,即便是道姑,也对他们君齐书生早有耳闻。
那眼神,瞬间打量的目光都不同了。面前的这个男子,竟然是远近驰名的君齐书生轩辕陆笙,长得的确是温润人难见,一见倾心念。
白衫衣长人英气,盖世英雄世无双。落发轻浮,飘荡间俘虏几个少女心?
“原来是书生大人,请进。”
这道姑看陆笙的神情完全和刚才不同啊,这算什么?歧视她?
“师傅,你当真这么有名?”趁着道姑在前面指路,筠琦悄悄的问了师傅一句。
陆笙那一脸的春风得意,完全是陶醉在他的帅气之中,微微的笑意都合不拢嘴了:“第一天认识你师傅?外面可是传言,为师能迷倒万千少女。这算什么?
怎么样,觉得你师傅如何?”
见陆笙那毫不掩饰的自恋,筠琦也是白了一眼过去,不过说到底,人家喜欢他大概都是奔着他那绝世的智慧。
“师父……”道姑将他们领去了客房休息的地方,且给陆笙安排了很好的地方。道姑和另一个道姑倒是聊了一些,看起来大概也是在聊她的师傅。
晚间,用过了晚饭的筠琦,散步回客房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衣着看起来不是这道观之中的人,难道是被道观收留的?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筠琦走了过去,看她的表情甚是悲伤,大概是有什么伤心事吧。
姑娘也是被吓了一跳,大概不知这么晚还会有人在此,便立马起身:“没事。”
她匆匆起身,回了一句,便很快离开。
见这姑娘走的匆忙,筠琦也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她的容貌,都来不及多聊两句话呢。
不过,适才那般,不像是普通的怀旧或是思乡,那悲切,如同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难道,她家中丧亲,一时想不开,想来出家?
“阮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莫非迷路了?”几经介绍,他们都知道了今夜入住的二位,一个是君齐书生轩辕陆笙,一个是他的二徒弟,阮筠琦。
于是,看见这样欣喜的人便知,肯定是喜欢师傅的人了?
“没有,我就是对陌生的地方很不习惯,出来散散心。
你呢?不休息么?”
客气的话,可以成为开场的缓和,其实她完全没必要去套话,只要师傅往那里一站,问什么,都能问出来吧。
不过,说实在的,淳义州的知州长的才是可比卫玠,不知怎么,越长大越不觉得师傅才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最帅气的男子。
没办法,这就是事实,师傅要是不愿意承认呢,这就更没有办法了。
“师父吩咐,也是担心你们不习惯这里,所以叫我来看看你。
阮姑娘,要不我陪你聊一会,你要是困了就不会在意是不是不习惯了。”这个理由倒是真的,不过这是谁的主意?
“这倒是好办法,也好。对了,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是东西厢房,这里很大的吗?”调查,还不能直接就问,他们可未必会和自己说太多。
虽说师傅是直接了当的说了他们的身份,办案的目的性很明确,但是她总希望可以平易近人一些,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这个道姑想了想,摇摇头:“你说的是两个圆形拱门那里对吧?
实际上,那不是厢房的分界,而是西边是我们专门收留外来的人,客人也好,道友也罢,无处可去的孤儿,都会住在西边。
东边,则是我们自己住的地方,清修上课,都在东边。
东边的西边的摆设和布置也是完全不同的。”
道姑所言,也符合筠琦的猜测。难怪这个庄逸住了半年,也没有人说三道四。
既然如此,那么适才看见的那个女子,的确是收留的。
收留的女人住在西边,那么庄逸也肯定是住在西边。
比起询问道姑,还不如询问那个女人来的更简单一些,毕竟半年的时间,还是他们的接触会更多一些。
“阮姑娘,你和书生大人是不是在调查关于墨国第一棋手庄逸被害一案?”这个道姑还真是好奇,竟然直接问了出来。
那么她是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好困,你说的办法真是有用,我这就是睡了,告辞。”
徒留那道姑一个人在夜色之下兀自揣测,不过其实也不用多想,这就是发生在天子脚下的事情,轩辕陆笙都亲自来了,还能是为了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死了一个棋待诏,最重要的便是九月会有一个友谊之交,光凭夏观语是无法决胜的,何况夏观语现在还有嫌疑。
国家之间的争夺,无非就是个面子和里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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