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喜欢过司逾白!”
听到洛念初的话,站在门外的司逾白,顿时如同晴天霹雳。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产生了幻听。
她从未喜欢过他,那么这小半年二人的交往,又算什么呢?
难不成,深情真的可以装出来吗?
他不信!
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司逾白不动声色的看着房间里面的母女二人。
洛母十八岁就怀了洛念初,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白净,五官秀美,有种成熟女人的风情韵味。
她看上去不太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妇人,倒像是城里保养适宜的豪门贵妇,除了气质跟不上之外。
上午跟着洛念初回来,看到洛母的第一眼,司逾白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喜欢洛母。
他真的不懂洛念初为什么会在洛母面前说出从未喜欢过他的话。
“念初,你跟司逾白交往小半年,对他真没有动过一丁点感情?”洛母问道。
洛念初怔愣了几秒。
司逾白高大帅气,蓬勃少年气,虽然性子寡淡,但比较单纯好骗,对她也是掏心掏肺。
若非情不得已,她也不想骗他!
洛念初贝齿咬了下唇瓣,“他跟我相差九岁,思想见解各方面都不在同一个层次,我不可能对他动心。”
司逾白修长高大的身子,不稳地晃了晃。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眼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原来温颜说得没错,她是真的没有喜欢过他。
所有深情与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他一直将她当成自己的救赎,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是一场针对他的骗局。
她骗他跟她私奔,将他骗到鸟不拉屎的大山里。
难不成,真像温颜所说,她想要他的命?
司逾白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觉察到危险,转身就想离开。
但是下一秒,一记刀手从他后颈劈了过来。
他还没弄清情况,就昏倒在了地上。
听到外面重物倒地的声响,洛念初和洛母立即从房间走出来。
看到堂屋里站着的大师,以及倒在地上的司逾白,母女二人怔了怔。
洛母眉头紧皱地看了眼洛念初,“你晚上不是在他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保证他不会醒来的?”
洛念初摇了摇头,眼里闪过疑惑,“我确实放了安眠药,也许是剂量放少了。”
洛母看向穿着长袍的大师,朝他作了个揖,“多亏大仙发现,不然明晚的夺舍术就无法实施了。”
大师让洛母和洛念初将司逾白绑起来,以免他逃跑。
……
顾言言被村里的妇人打扮成新娘模样后,她双手被捆绑住,头顶盖上了红盖头。
举行冥婚,该有的仪式一样也不能落下。
顾言言脸色惨白,欲哭无泪。
她被力大无比的妇人按着和死掉的何生拜堂。
低下头时,她意外看到了何生那张青白冰冷的脸。
顾言言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宛若灌满了铅。
她不停地抗拒,不想跟一个死人拜堂。
但她挣脱不开几个妇人的束缚。
“你安分点,进了我们大瑶村,以后就是我们这里的媳妇,这辈子别想再离开!”
顾言言肠子都快悔青。
她不该逞强帮那个假孕妇的。
她恨死了温颜,恨死了司家人。
明明她也是司家的孩子,为什么他们要见死不救?
“礼成!”
顾言言眼眶通红的被送入了何生的房间。
何生是个单身汉,被子长年不洗,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臭味。
单单是霉臭味就算了,顾言言突然间还闻到了一股臭气熏天的猪粪味。
她看到妇人们将她放到床上后离开,她吓得牙齿打颤,“求求你们不要走,我家很有钱,你们要多少,我爸爸妈妈都会给你们的……”
她话没说完,房门突然被一阵阴风刮关上。
昏暗的灯泡,忽明忽暗。
顾言言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朝她靠近,她睁大眼睛四处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她感觉脸上被什么黏湿湿的东西舔了一下。
耳边隐隐传来一道阴森森的声音,“老婆……”
顾言言吓得捂住耳朵,大声尖叫,“啊啊啊!”
顾言言跳下床,想要逃出去,但她的衣服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
她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有东西压到了她身上。
那种感觉,就像溺水的人,被水草缠住了一样。
拼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
顾言言被吓得魂飞魄散,她躺着的地上,出现了一滩水渍。
她尿失禁了。
……
张来福家。
司景翊趴在窗户上,一直紧盯着斜对面何生家的情况。
顾言言跟何生举行冥婚的画面,他全都看到了眼里。
顾言言被送进何生房间后,何生房间的灯泡忽明忽明,还有顾言言发出来的惨叫,实在是太恐怖了。
司景翊被吓得连出去上厕所都不敢了。
两条腿像弹棉花一样软得不行。
司景翊,司老爷子,司墨衍,温颜四个都在同一房间。
司老爷子和司景翊说什么也不肯去别的房间。
温颜要将床让给司老爷子,司老爷子也没同意,他强行让温颜睡床。
温颜睡着后,司家几个男人就在地上打地铺。
司老爷子有司墨衍和温颜在身边,倒是睡得不错,但司景翊年轻气盛,又被尿憋得慌,他愣是一秒都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泛起鱼肚白,他走到打地铺的司墨衍跟前,轻轻拍了下司墨衍肩膀,“大、大哥,你能不能起来,陪我去趟洗手间?”
农村里的房子,洗手间都是旱厕,且在屋外面。
司墨衍睁开眼睛朝窗外看了眼,“你都多大的人了,拉个尿还要我给你嘘几声?”
司景翊,“……”
大哥你快别嘘了,本就快忍不住了!
司景翊见天色渐亮了,心想就算有阿飘白天也该隐去了,他深吸口气后,拉开门朝外面走去。
他忍着刺鼻的臭味进了旱厕,解开皮带,刚想要释放自己,突然额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扫到。
他抬手挥了下。
发现摸到了一缕头发。
他抬了下头,瞳孔中突然映出一张伸着红舌,眼角流泪,倒挂在旱厕屋顶的白色身影。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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