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曾应也不知道如何拒绝了,庆丰这一回是不会听的,随他吧,他愿意去就去吧。
庆丰的出声,让他有了一回出海的机会,而花生也跟着他一起上了船。
第二波出海寻宝的渔民们,见到两个瘦弱的男子,两个姑娘家时,并得知他们要出海时,纷纷哄笑起来,他们瞧不起这几个人,汴京来的人,公子哥与弱小姐,居然想要出海,这是天大的笑话啊!
但是嘲笑归嘲笑,他们还是得和这四人一同出海,因为这四人的朋友,居然出了大手笔,卖下现今他们要登上的这艘船,这艘大船,本是年轻的渔民们,此次出行所租用的,但是却不曾想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居然毫不犹豫地卖下了它,还在出行之前,准备好了所有的补给。
渔民纷纷猜测着,这几个人到底是何开头?他们又为何要出海?
当听到他们是为了火焰草时,纷纷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火焰草吗?那玩意儿,现在居然还有人想要找?”
“哥儿,为什么这样子说呢?难道之前也有人来找过吗?”曾应拿了几壶酒,与这几个渔民混熟了,这些渔民都是年轻人,什么都愿意跟曾应说。
“反正之前呢,听村子里头的老人说了,很多年前,他们出海,找回了火焰草,但是带回来的火焰草,没有什么用的,火焰草呢,一出水面就枯萎了,炼药师不会要,商人也不收,拼死拼活得来火焰草,什么用都没有,曾兄弟,你干嘛非要去找这个火焰草啊?”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好奇它是什么样的,想要看看而已,呵呵,喝!喝!来来来,喝酒!满上满上,”
与这十个渔民喝了几杯酒,曾应就借口离开了。
他顺着楼梯,在楼梯的转角处,碰到可以一个年轻的男子,二十出头这样子,看他的穿着打扮,是一个渔民,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是一个人藏身在这个角落里。
他的脸很苍白,环抱膝盖,一个渔民上了船,居然是这副模样,这让曾应有些好奇,他刚想上去打个招呼,但是那个年轻人一见到他,立马低头转身离去,擦身而过之时,他眼底里流露的那种茫然无措与害怕,让人不由自主地疑惑,这个人到底在害怕什么?
上了甲板上,船摇晃得厉害,船夫们没有摇动船桨,此时的他们是顺流而去了,慢慢地往前行,大船晃啊晃啊,晃得眼睛都花了,曾应上了甲板后,一眼就被那身白衣吸引了。
风吹动苏清月的衣服,清扬飘逸,整个人时隐时现,朦胧之中,让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生怕那个是仙女再现,一不小心惊扰了她,她便立即飞回天宫。
苏清月转过脸来,那窒息的美,永生难忘,发丝吹拂在眉间,轻纱飘扬扬,柳叶细眉、红唇轻笑,佳人倚栏杆。
“咳咳,咳咳,”曾应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然后装作不轻意的模样,慢慢地跨步而去,然后左右望来望去,“那个,苏大美人,花生和庆丰不在这儿吗?”
“庆丰晕船,在房间里头休息,花生陪着他,”
“我就说吗!当初啊,就不该让庆丰上船,这不,唉,才没走多久呢?就开始晕船了,真是的,这臭小子,就是来这受折磨的,哎呀,要不要把他送回去啊?”
“他不会回头的,既然都选择来了,那么他就要承受这一切,他不会选择逃避的,”
“也是,这小子,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其实骨子里倔得很,”
曾应说这话时,转头往后看了看,他好像听到了下边,庆丰呕吐的声音,曾应忽然发笑了,摇了摇头无奈地表示,“晕船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想当初啊,我跟那个老头子,在大江里头……呃,我是不是暴露了,我做过船?”
苏清月“……”
船上的日子,也没有那么的无聊,依然是这么的顺风顺水,曾应实在是太闲了,便从渔民兄弟手中寻到了一钓鱼竹竿,在这顺行的时间里,开始钓大鱼。
苏清月一身干爽的白衣,时不时被溅起的水滴弄湿,尤其是有一回,竹竿上的大鱼,突然就掉到了苏清月的身上,然后一身的鱼腥味,虽然曾应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但是之后,曾应钓鱼时,苏清月都会离得远远的。
多次晕船呕吐不适之后,庆丰也开始慢慢地适应了,他开始从底下上到了甲板。
甲板很宽很大,在那里,可以看见朵朵浪花、漂浮不定的白云,蓝天白云美丽的浪花与海水,整个天地融为一体,干净明亮,还有一种磅礴大气,茫茫无际的大海,纯粹的美。海上的风景,真的很美,这样的美是庆丰从未见过的。
“上了船,见到了真正的大海之后,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深居浅出,如同井底之蛙,”
这是上船第三日后,庆丰说最多话的一次,相比于庆丰对辽阔大海的感慨,陪伴而来的花生则是另一番模样了,她对这些海景,充满了好奇,她总是从甲板这头跑到那一头,然后拉着曾应或者庆丰,问来问去。
“这是鱼吗!”、“这是什么鱼啊?”、“这只鱼怎么那么大啊?”
这个欢脱的少女,蹦蹦跳跳的,给这几个人带来了许多的欢乐。
但是,老天从来都是很吝啬鬼,从第三日傍晚开始,明媚的天气,变了样,它从一个明媚的少女变成了,猖狂嚣张的暴徒!
风和雨,随着天色的渐渐漆黑,开始越来越大,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渔民们觉得这没有什么,毕竟出海之时,碰到风雨也是常见的,但是,大风大雨的继续蹂躏之后,他们开始担忧起来了。
船不平稳地摇晃,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里头的人都在乱窜,呐喊声、疼痛的叫喊声,让里头一片混乱。
前一刻刚刚煮好的鱼汤,这一刻立马洒了出来,整个船都弥漫着鱼汤的气味,很香,但是没有人想闻它,这个时候,这种气味,带给人的是恐惧!
剧烈晃动的船只,让庆丰几个人,被甩开甩去,身体不由地撞上了船板,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些轻伤。
花生比较娇小玲珑,她总是被挤压,被撞到,曾有一度,花生差点被凳子砸到。四个人在这混乱之中,危险重重,不知道是出于那种原因,曾应和庆丰都做了相同的举动,就是找到那个她,紧紧的地护在怀中。
船舱内的声音太嘈杂了,四人的说话声,根本没法子听到,但是他们都相信着对方,相信对方没事,清月、花生被护在了怀中,没有被甩出船舱外头,他们的臂膀,让她们熬过了一劫。
天色黑了下来,很难辨识前路的方向,人力无法推动大船往指定的方向而去,众人开始慌了,掌舵的船长,指挥底下的纤夫,升帆、检查船只,看看有没有漏水的情况,庆幸的是,船底没有漏水,升起的大帆也起了作用,被大风狼推着前行的船,也慢了下来。
船舱里头,也停歇下来了,一场大灾难度过了。
浑身湿透的船长,踉跄地回到了船舱,里头一片狼藉,凌乱不堪,鱼汤的腥味加上血腥味,还有晕倒的、趴在地上呻吟不断的渔民。
曾应是最先站起的一个,随即苏清月和花生也跟着起来了,几个人扶起受伤的渔民,找了药和布条替他们包扎,所幸的是,他们受的都是轻伤,都没有生命安全。
外头,依然是狂风呼啸、暴雨倾泻,但是里头的人已经慢慢恢复了。
庆丰在刚才紧急之时,护住了花生,然后他的脑袋被凳子狠狠地砸了一下,被砸晕了过去,花生见到庆丰那副模样时,哭出声来,从来不会碰药物之类的花生,第一次碰了那瓶药,在清月的指导下,替庆丰包扎好了伤口。
就在众人忙前忙后时,忽然一阵电闪雷鸣,那可怕的红色亮光,里头的众人又提心吊胆起来了,他们被那雷电吓得趴在了地上。
有一个胆子很小的年轻人,被吓得说不出人话了,船舱里头有几盏灯,但是灭了两个,剩下的两个,昏暗而让人心生恐惧,那个年轻人,苍白着脸,抖动身子,颤声说道:“杨二……伯,说的话……灵验了,这次……出海,会没命的,真的会没命的!”
他瞪大双眼,双手抠住船长的肩膀,喊道:“船长,快回去!我们快回去吧!来得及的,来得及的,快掉头啊!”声音凄厉犹如冤死鬼,众人都被他的这些话,毛骨悚然起来。
曾应一见到他,立马想了起来,这个年轻人,就是之前在楼梯转角见到的那一个。
船长被他抠得生疼,极力地劝解道:“小五,小五,没事的,没事的,你先放开我,不要想太多啊,”船长的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那个叫小五的年轻人,仍是死命地禁锢着船长,“你们知道吗?我本来是不愿来的,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逼我上来!”
他已经是歇斯底里了,眼看着,就要发狂了,他的身后,有一个黝黑的魁梧汉子,拾起了一条木棍,狠狠地抡了过去。
那个苍白的年轻人,一下子就晕倒在地了,而那个魁梧的汉子,则是一脸嫌弃地看着小五,“这人胆小鬼,”低声臭骂了几句,便将他拖到了角落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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