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帮刺客,果真是有备而来,峡山山谷的谷口,已经被他们的人堵住了,即便是御林军们为他们的丞相大人杀出了一条血路,但是,还是逃不出山谷,唯一的一个出口,已经是堵死了。
“兄弟们,保护好丞相大人!”
山谷出口处,有无数的箭头正对准着他们,因为现在出现在此处的不是摄政王傅岩,而是另外一个人,所以,箭头之后的弓箭手们不敢随即出手。
十几名御林军将魏庆丰围在中间,他们成了人形盾牌,护着他们的丞相大人。
似乎是觉察到了形势的严峻,魏庆丰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
弓箭手们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了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是来自汴京的大官,即便杀不死摄政王,杀了一个汴京来的大官员,引起两国的不和,陷摄政王于不义之地,也是极好的。
一声令下之后,无数的弓箭齐齐射向了那十几个人,箭头很是集中,他们的目标是人形护盾中间的魏庆丰。
长剑挡利箭,一时间,峡谷中又是一片混乱。
苏平儿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这个混乱的场面,然后,见到了人群之中,有些慌乱的那个男子,他的年纪与她的爹爹差不多,她从未见过他,可是心口却疼痛难忍,她应该是认识他的吧。
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一见到他遇险,就会格外的不舒服。
本来是站在巨石之上观战的她,握紧拳头,突然就冲了过去,身后的忘归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便自己飞了出来,挥向那些会伤害到苏平儿的弓箭手。
无论是弓箭手,还是御林军士兵,都怔怔地望着这一幕,一道绿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猝不及防地钻进了人群之中,而另一处的弓箭手们还没有看清楚,突然钻出的绿色身影到底是什么,他们的喉咙却被割破了,血流满地。
尚有一丝意识的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杀了他们的,是一道光影,是一道可怕的光影。
跳进人群之中的苏平儿,以足尖落地,轻轻一个回旋,揽住了魏庆丰的腰,带着他往峡山山谷飞驰而去,所有的御林军士兵们,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一个身穿绿罗裙的少女,揽住了他们丞相的腰,带着他飞走了。很奇怪的是,他们的丞相大人既没有大声叫喊,也没有奋力挣扎,而是目光炽热地看着这个少女,任由这个少女,胡作非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发愣了,快跟过去啊!”
十几名御林军的首领,赶紧大喝一声,将还在惊愕之中的弟兄们喊醒,随即,他们连忙朝着两个人飞走的方向跑去,有几个瞧见少女面容的士兵们,在事后说了一句“那个姑娘,她有一双大眼睛,身姿轻盈,就像丛林间的精灵一样。”
但,这是后话了。
苏平儿揽着这个男子,去了峡谷最深处,那里的草木更加茂盛,也更加的僻静,见到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她便放下了这一名男子。直到她将他放下来之后,他才开口对她说了第一句话,这么一句话不是感谢,而是试探的询问:“花……生……是你吗?”
他的目光炽热,说话的语气,却是忐忑不安的。
花生?这个名字!在苏平儿的脑袋里,忽然炸开了,有关于记忆的裂缝越来越大了,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又好像还是什么都不懂。
“我,”苏平儿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个中年男子,他的目光炽热而深情,可是,她看到这样的眼神,越害怕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不,我不是花生,我的名字叫苏平儿,家在蜀地平山镇,爹爹叫苏旭日,娘亲叫嗜香,我还有一个亲姑姑,她叫苏清月,我不是你口中的花生!”最后的一句话,苏平儿是大声喊叫出来的,她很害怕听到花生这个名字,急于跟这个名字撇开关系。
说要这些话之后,她的心因为太过激动一直跳动个不停。
面前的这个绿罗裙少女,当真不是花生吗?不,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张脸。
魏庆丰仍在深情凝望着她,但是这样的凝望,却让苏平儿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很讨厌他的凝望,特别讨厌。
既然已经将他救了出来,她的良心已安,那么她也没有停留在此处的必要了。
转身便要走,可就在此时,身后之人,突然就伸手抱出了她,将她禁锢在怀中,带着死也不放开的强势之力。
他的下巴紧紧地贴住她脖子,用喘息不止的语气,道出了他对她的爱恋与怀念,“别走,别走,不要再离开了我,求求你了。”
苏平儿想着,如果她与他是心心相印之人的话,她一定会被他的浓情蜜意所感动的,可是,当他靠近她自己,对她说出那番话之时,她的心里头只有厌恶,对,真真切切地厌恶。
语气忽然就冰冷起来了,“这位大叔,请你松开,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不,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会再让你离开的!”
他的搂抱越发用力了,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很恶心,很讨厌,她真的很讨厌这些话!
苏平儿握紧了拳头,但是,还未等她伸手给他一拳,一道剑光袭来,忘归已经先于她,对他出手了,剑光稳稳地扫向了魏庆丰的双肩,“啊!”疼痛传来,禁锢苏平儿双臂,忽然就松开了,苏平儿一便用手肘往后一击,那名中年男子便摔倒在地了。
平儿转身,发现忘归已经将中年男子的手臂划出了两道整齐的伤口,猩红的血液,正从肩膀处流下来,滴落在野草的叶子之上,她看着受伤的他,心里头除了有惩治他的快感,还闪过一丝不忍,到底是为什么,她的情绪总是会收到他的影响?
才伤了他的肩膀,便宜了他了,它可是要取他性命的!剑光化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径直朝地上之人的心口刺过去。
“慢着,忘归,不许伤他的性命!”
苏平儿察觉到了忘归的想法,连忙出手,抓住了忘归剑的剑柄,好险好险,只差一点,利剑就要刺穿魏庆丰的胸膛了,脑海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地上躺着的男子,他得活着,对,他得活着。
“他已经侵犯到了你,为何不让我对他动手!”忘归有些生气了,它的身体不停地抖动,剑尖仍然直指他的心口。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魏庆丰抬起头,而后,发现发出声音的,竟然是她手上的那一把长剑,可真是稀奇古怪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你会说话,而且,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忘归冷冷一笑,剑身仍在抖动,十多年前,他一直待在前主人轻舟的身边,说话的语气与声调,与徐轻舟别无二致,它开口所说之话,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魏庆丰想了片刻,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你,你是轻舟?”
“不,我是忘归剑,一把普普通通的忘归剑,一把守护她一生一世的忘归剑。”
忘归道出了这么几句招人嫉恨的话语,魏庆丰忽然之间,便醒悟过来了,“当年,在汴京郊外,她离开之时,那个轻舟,其实是你?”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嘛……”
“呵呵,呵呵,”魏庆丰惨淡一笑,原来,那个深夜,他在郊外见到的那个搂抱的场面,那名男子,只不过是一把剑,他因为眼前的一把剑,误会了花生,远离了花生,然后,痛失所爱,他可真是够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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