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煊心头一震,像是浸泡在温润的水中一样,微微的勾起来了嘴角。
郎君你出门在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平安康健。
最朴实的话语,却最动心。沈意不在乎萧煊在外面做了什么,富贵王侯的日子如何?若是粗茶淡饭又如何?所以她的念想便是萧煊不会去拼了命的去为她而争取些什么。
沈意性格冷清,极少有朋友,慢热的性子,多年来身边只留下了屈指可数的几个。而萧煊像是她生命的异数。
她向来习惯什么都自己争取,从大乐之野开始,心心念念了多年,终于在同悦酒楼攒够了钱。而萧煊让她感受到了依赖的滋味。
可以偶尔躲懒,因为有他帮着打理。有人上门挑衅,他气哼哼的就动手打回去。若是不便动手的,像是处相识一样,拉着她,一直着躲藏着……
从来没有想过,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从来也没想过,这个人若是消失了,该如何是好。
习惯当真是可怕的东西。
萧煊的眼神温润,蕴含着笑意看着她。
“沈意,你放心。蛰伏十几年,如今只是不愿沉默。”
为家还是为她,他甘之如饴。
世间的路那么多条,可他偏偏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念叨着甘之如饴,甘之如饴,便也不觉得苦了。
沈意话已点明,剩下的他不愿多说,也就罢了。想来,他也知晓分寸的。
“夜深了,回去睡吧。”
两个人各回各屋,只是都难以入眠。
萧煊睁大了眼睛,看着屋舍整齐,服在身上的被子松软,是晒过的味道,想要入眠,却是铁马冰河入梦来。
自放火烧了皇宫开始,不再沉默。
宫中五千精兵,燕齐发了疯的想要抵抗他,只是燕京身中有毒。萧煊让阿生在西域寻找来了药物,特地接手给燕京送去。
宫中如今戒备森严,燕凌帝被燕齐禁锢,燕凌帝的命悬一线,从国宴上的吐血开始便知晓,他的命已经是不过一秋了。
可是谁人都见不到他,燕京解毒后曾以身犯险,在宫外兵戎相见,刀光剑影之下自然是惊动了房中的燕凌。
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冲了房中。玉玺碧光透亮,在正厅正位。燕京心犯狠,一剑劈过去,然后……玉碎满地。
燕凌帝听到动静,虚弱的撑了眼睛。
他知晓,如今身同于此,也是偏信了燕齐的后果,所以他不甘心……
气若游丝的在燕京的耳边说,“南山精兵,调令在北。”
说完破窗而入的宫中守卫,簇拥着燕齐进来。
剑锋所指,自然是毫不顾忌的想要了燕京的命了。
“好久不见。三弟,身子可好?”
问的便是他身上的毒。
“安然无恙的好,原来凝痒不过如此。”
他话一出,燕齐瞬间变了脸色。可是燕京远不为此。
“斩草除根未必是最好的办法,春风吹又生,长的强劲之后,你又如何控制的住?”
都是聪明人,燕齐便从他的话中明白了,斩草除根的是萧家,春风吹又生的是萧煊,这次是萧煊帮了他。
按耐不住怒火,想到眼前燕京的多年不动声色,萧煊的退居二线后的横插一手。
自己本应该理所当然的握住的近在咫尺的皇位,如今变的若即若离,稍有不甚,便成了同地上一样的破碎玉玺。
精兵一围而上,燕京自然不会正面对敌人,以一敌百,甚至敌千,论番而上,到了体力耗尽的时候,正是大忌讳。
燕京击退了为首几位,破窗而出。驾驭着绝妙的轻功,翻墙而过,后面的精兵卫士自然是穷追不舍。
他连连翻过去几个墙围,最后一面朱红面墙的,便是为外围的宫墙了。
精兵多不能离开宫廷,不能离开了自己的职责所在,所以眼睁睁的放了燕京出宫了。
燕齐再派人去追寻的时候,回禀报的人说他向着西南方向而后又转向了正南方……
转折的地方是……一个酒楼。好巧不巧,正是沈意的酒楼,萧煊的所在之地。
相必萧煊已经同他结盟,燕齐自觉不妙。
心里面压了灭了大乐之野的心思。
他派出的人一直追杀着燕京,却发觉燕京的行踪缥缈不定,最后一次得知便是燕京去了南无山。
去那里做什么?
燕齐不敢放松警惕,过度紧张之下竟然让他想起来了,从前父皇有意无意提起来的话……
“南山……”
有什么……是能够抵抗的东西,足够引诱着燕京的到来。
燕齐便狠下心思,脱离皇宫放出了去围猎的由头。燕京如今的暗藏势力足够让他忌惮。
也怕这是个局,燕京用自己做诱饵而引诱他出宫,然后返咬一次,拿到皇宫的主动权。
所以不得已而为之,带着重病的皇帝一同出宫。
果然,皇宫中无他可用的势力之下,被放火烧了,临近的几个郡守之中,皆是烟雾笼罩。
燕齐不在乎,宫中已经没了他要守的东西,烧了个干净也好。
只是他命令下在放火烧大乐之野在前,却始终没了动静。
殊不知,燕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首先便是用这个拉拢萧煊。
有一句话他的说对了的,无论萧煊时至今日抽身与否,他们已经深陷局中,淤泥中脱身下,也会沾染了一身,拖不干净。
事实证明,他们已经被燕齐给盯上了。
萧煊口中满满不在乎,只求安稳,若安稳不得,自己也是愿意用命拼搏一把。
燕京的书信,引诱。十分他只信三分,那三分也是顾及了沈意而已。
燕京也陷入了僵局,南山精兵。他搜寻不到……即使动用了红楼,依旧没有消息。
另一手拿了信报,说皇帝跟随出宫。
没有露面……
这可如何是好,他需要一个机会,能够见皇帝一面,能仔细琢磨明白。
萧煊给说的主意刚刚好……一把大火烧了皇宫,泯花镇中半城都笼罩在烟雾当中。
让红楼放了消息,皇上已经葬身火海。
一石激起千层浪,蠢蠢欲动的,盯的更紧。不安分的更加不安分。
皇帝殡天!人心惶惶,从未立了储位,所以对于燕京和燕齐来说,是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
但是燕京即使不要这一份“公平”也无所谓,燕齐亦然,他只想想法设法的,把自己变成了储位而已。
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不得不,皇帝露面。
平了民心,给了燕京接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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