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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的三弦上,有一行清泪,恰似春水一流,可以把她送的更远,而她的温柔与美貌,桥梁般岿然不动,横跨时空。
正因如此,她的父亲要她入宫。
当朝丞相,竟需靠牺牲女儿的幸福来稳住自己的地位,多么荒唐!
她跪倒在秋风前,任凭风拨弄着凌乱不堪的头发,她不甘让政治婚姻淹没自己一生的幸福,怎奈何事已成定局,时令已到,在誓言阴暗的潜流前,什么也无法说,什么也无法做。至于对未来的憧憬,对幸福的渴望,对爱情的幻想,她知道,那只是一个残缺的梦。但它像罂粟花香,虽柔若无骨,却是毒药,足以准确刺中心脏。她却无法抵制诱huò,这花香让她迷失,一座褪色的花园,在她面前,旋转着枝蔓丛生的箫声,箫音带血,告诉她,她不能服输,深宫对她,只是一个凄美的剧本,但她绝不会上演主角。
她的倔强鼓舞着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生既相爱,死亦何恨。
她——杞儿,绝不认输!
她决定先回到闺房,在考虑对策。
远远望去闺房的烛光还在瑟瑟寒风中摇曳着,难道丫鬟忘记吹灭了?
推开房门,她惊呆了!
父亲在她的闺房中做着,她又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似乎又说不出为何。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踏入闺房。
‘父--父亲’,她感到自己在微微颤抖。
‘哦,你回来了,’还是用那种冷冷的声音,丝毫感觉不到为人父的温暖。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还有,明天叫丫鬟陪你去买些胭脂,绸缎,准备做你的嫁衣吧!’
‘你!’杞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耳边回响的是父亲的奸笑,那狡黠的笑,令人窒息。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杞儿一人,伴着孤独,躺在床上。
枕上斑斑湘潇泪,几时绝!
只闻一声长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直到五更,才小憩了一会,但天一亮就起来了,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挣扎才可以逃出这可怕的牢笼,也许做什么都于事无补,父亲说的对,他决定的事从来都是无可更改。
期待的爱成飘落的叶子,
可不可以不要成熟,
也不要懂事,
就这样倔强下去,哪怕终要面对凄美的结局。。。
梦醒时分,恍若隔世,知向谁边?
泪在不经意间滑落,她没有梳妆,
甘让惆怅写在脸上,
她轻抚着脸颊,容光似渐渐消融的雪。
买嫁衣时她无心挑选,随意捡了几匹布,至于胭脂首饰她更没有心思买。
疼,一种想把手指折断的冲动。
她想,在断裂的戛然中,应该没有任何疼痛。
黄昏。残阳在云翳爬行。
她不想再踏入家门一步,但反抗无用,即使她不想顺从。
风从耳畔轻轻拂过。
杞儿发觉,本紧握在手心的手绢已没了踪影。是的,她已失去许多,真不愿再失去些什么。但失去的已无法挽回,就连那手绢也如此,随风飘远,无法寻觅,悲凄的是,那残忍的自由,正是杞儿所追寻的,她在祈祷,在心中默念---不要再回来。
她回到了家,宅内的尘埃已拂浄,只是草木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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