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栾这身子骨，还抵不过人家一脚的功夫。
姜雨吓了一跳，震惊看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视线淡淡，“他是你夫君？”
“不好意思，下脚重了一些，不过你是如何看上这等货色的？”
他视线落下，仿佛只是在看一只蝼蚁，问得问题也寻常道仿佛在问今日有什么吃食一般。
姜雨张了张嘴，“我与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明栾一爬起来就听到她说这句话，“好啊，当着我的面你都敢跟男人眉来眼去！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明栾吐了一口血沫，“姜雨！你可是老子的妾室！你想偷汉子，也问过老子！”
姜雨着急，眼瞧着有人打开门来看热闹了，涨红了一张脸道：“我与你早就没关系了，何况当年是你们明家骗婚，说是娶妻，进了门才知道是纳妾，你不过是欺负我娘家无人，若，若再胡说八道，我必定报官！”
“你个贱人！”明栾作势又要上前。
不等男人出手，刚才那一伙侍卫已经冲了上来，架起明栾拖进了巷子里。
“你想要他的舌头，还是他的命？或者断了他的手脚也不错。”男人似在沉吟。
姜雨哪里见过这阵仗，“我我……我没什么关系的。”
“不是骗婚么？前段时间听说了这桩案子，明家……哦，你是那个从明家离开的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姜雨无地自处，忍着眼泪就要跑出去了，又被他拦下。
“不是你的错，不必难堪，如今你挺好，自己开铺子，跟女儿过活，没什么的，挺起胸膛来。”
姜雨揪着帕子，震惊看着他。
“世人愚见，认为女子就该从一而终，我却认为，人人都有选择未来的权利，你与你女儿乃女子典范，甚好。”
他说话不疾不徐，仿佛像是真的。
姜雨走了两步，听到巷子里的惨叫。
“他，你会叫人打死他么。”
“出言不逊，给个教训罢了，不会打死的。”男人温和一笑，“走吧。”
姜雨放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给人一种，很让人信服的感觉。
走了一段路，男人的半边身子已经淋的湿透，她的裙摆也沾上了淤泥。
待进入了官家府邸附近，男人才咦了一声。
“你住的地方，离我家倒是很近。”
“是么？”
“对，你去谁家府上，说不准我也认识你这位亲戚。”
姜雨正犹豫呢，只见一群人朝着她过来。
明婳穿着袄子，脸色紧张，“娘，你怎么才回来，这是？”
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女子惊讶道：“辅国公？国公爷怎么会跟……”
姜雨震惊看向了男人。
一阵慌乱后，荣寿夫人也知道辅国公来了。
“你小子许久不露面，今日倒是让我给撞见了，晚上可要留下用饭。”
明婳还在发傻呢。
当朝辅国公张镜竹，圣上出征的时候的军师，听说原先祖上就是行船的商户，但生意做的极大，富可敌国，偏偏富家少爷不当，跑去落草为寇，跟着楚擎建立一番事业。
后受封辅国公，为人向来乖张，也不与朝廷任何人拉帮结派，但是每次一说话，都能令朝廷震三震的人物。
那可是圣上的拜把子兄弟。
张镜竹一笑，“我也没躲着，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了么，只是不知道你家还有这么一门亲戚。”
荣寿夫人一笑，“反正你可别管，既然帮忙送人回来了，今晚是一定要留下吃饭的，还是做你爱吃的那几道菜？”
“也好，许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
明婳起身，“既然是如此，那我带着我娘先下去了，不打扰国公爷与夫人。”
荣寿夫人点头，“雨天路滑，小心着点。”
张镜竹抬眸，仔细端详了一下明婳，“你长得有几分眼熟，我们以前见过么？”
明婳一愣，不解摇头，“不曾。”
姜雨呆呆跟着明婳出去，忍不住回头，还不敢相信这个经常来吃她东西的男人，会是辅国公。
张镜竹似有所感，对着她微微一笑。
姜雨吓了一跳，赶紧跟着明婳走了。
荣寿夫人看在眼里，“你什么时候也会送女子回家了，跟姜氏是怎么认识的。”
“她做的东西好吃，我每天都会去吃点，今日正巧遇到有人找她麻烦，帮衬了一下，说来也巧，路上还遇到了她先前的那个夫君。”
荣寿夫人道：“她那个夫君可不是什么好人，倒是耽误了她一辈子。”
“她如何会住在你这？”
“哦，还不是楚厉枭这小子，看上了明婳，如今他出征，可不得替他看好未来的媳妇么。”
“不过吧，明婳嫁过人，这东西回头还得好好筹谋一番，换个身份什么的。”
“有什么好换的，嫁过人就嫁过人了。”张镜竹这人离经叛道，想法自然也与寻常人不同。
荣寿夫人也不在意，“行了，我去准备饭菜，你来，我必定要亲自下厨。”
“不用忙活了，吃了姜氏准备的饭菜，随便准备一些就好了。”
“你这府上冷冷清清，孩子都不在身边，吃饭竟然去外头吃，你跟她这么熟悉，吃了好几回了吧。”荣寿夫人福至心灵。
“你是不是，对那姜氏动了心思？”
张镜竹垂眸，“只是觉得她是个好女人。”
“你的发妻也死了二十年了，守了这么多年，也已经成全了彼此的情义，这些年那么多人给你做媒，你都不同意，姜雨若是入了你的眼，我去帮你问问吧。”
“这女人着实可怜，原本在家中，应该也是得到父母爱惜的，可惜老家天灾一个都不在了，二十万两嫁妆都养了白眼狼，自己被骗为妾，你不知道，身上全是各种伤，在那明家过得还不如一般的仆妇，别说是你，连我都要心疼几分。”
张镜竹听完，“有所耳闻，只是那时候不知道是她。”
荣寿夫人看着他的脸色，“你没拒绝，看来是真的看上了，我去帮你问问。”
“若是不愿意，倒也不用勉强。”
“你这样的，嫁给你那都是享清福的，哪有人会不愿意。”
荣寿夫人觉得这门婚事正好。
“若是你娶了姜氏，那明婳的身份就好解决了！”
张镜竹突然恍然，“我说为何看那丫头如此眼熟，楚厉枭这小子身上经常带着的小木雕，那女娃娃眉心，是不是就有一颗嫣红的朱砂痣。”
有这样相貌的人，那世上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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