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锁眉凝眸不得其解,谢知行道:“如今你和姜家关系转缓,这些事情其实也不重要了,珍惜当下才是要紧的,既然不知道,也就不必多想了。”
姜婠点头道:“我知道当下才是最要紧的,可我就是好奇,究竟是闹出了怎样的事情,才让自幼尤为疼爱我的母亲和大哥与我闹出这样大的矛盾,”
她闷闷道:“似乎过去这几年,我恨他们,他们也恨我。”
谢知行微叹一下,道:“姜婠,他们曾经疼爱你是没有错,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但,不要将世上的任何一种关系都想得太过纯粹美好,也不要太深究一些事情,否则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
闻言,姜婠猛地抬头,“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什么?”
谢知行道:“我不知道,只是有感而发这么一说,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
至于别的,他也只是一些猜测。
但他没有去深究过,所以也确实是不知道的。
姜婠皱眉,只是有感而发么?
不过确实,他说的没错,这世上的任何一种关系,都不会纯粹美好,她曾以为纯粹疼爱她的母亲和大哥,也曾想用她来攀附谋利,明明知道她最厌恶这种事,还这样做了。
可见人心,最是难言。
那他呢?
这么想着,便也问了:“那你对我呢?”
谢知行被问得一愣,旋即苦笑道:“我对你,本也不算纯粹,姜婠,我是想要将你据为己有禁锢在身边的,即便你不愿意,我也没想过放你走,”
“可纯粹的情愫,心悦一个人,首先是该是只盼着那个人好,尊重她的意愿,可我或许除了不想拉着你和我一起死,旁的,都想让你陪着,便是心酸痛苦互相折磨,也不想放过你。”
额……
虽然有点疯,但是听着……却有些喜人是怎么回事?
还别说,她似乎很吃这一套想法,偏执且疯狂。
因为可能,她也会是这样的人,看中的,就想要据为己有,独占欲很强,不会愿意放手的。
这么一想,似乎她当年不肯放手景来,也有那么一点符合她的性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对景来痴迷至此,但是若当真痴迷且执着,应当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一番痴心一场空的,加上刚才谢知行说的种种原因,便心生逆反一错再错。
姜婠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他道:“你这人……还真是逮着机会就说这种话,女儿还在呢。”
旁边,谢瑾一脸纯澈无害的样子,眨巴着眸子看着自家爹娘,听着爹娘说的这些她不太听得明白,变了又变的话头。
谢知行瞥一眼女儿,道:“放心,她听不懂。”
姜婠:“……”
谢瑾:“???”
好像爹爹在骂她……
但是说实话,她确实不太懂来着……
哼,欺负人年纪小啊。
姜婠继续红着脸道:“那也不算,我们说的这个所谓的不纯粹,是情愫之外不该有的算计,是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情愫之外的什么好处,应当不是你说的这些。”
谢知行想了一下,煞有其事道:“那也有,我人生枯燥乏味,所以想用你的鲜活璀璨,点缀于我,这算是我随你的一种谋算得利。”
姜婠:“……”
她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他这样情话不要钱似的一筐筐给她倒,她要把持不住了!
谢知行笑笑,正色道:“好了,我的话也并不是绝对的,只是说这世上的许多人和关系,都不会全然是纯粹美好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算计,但也还是有的。”
姜婠扬眉,“比如你对我?”
谢知行道:“不说我对你,我对你如何,交给岁月和你来评定便是,我自己说了不算,但有一点,岳父对你应当就并无谋算的。”
姜婠困惑的凝眉,低声道:“可是为什么呢?我以前以为,我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便父亲更骄纵我,母亲对我才应该是最没有私心的,最盼着我好的,可如今,却不是这样。”
谢知行对此不语。
若他想的不差,其实这里面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姜婠道:“算了,你说得对,事到如今,深究于我并无益处,往前看吧,有些事既是忘记了,说明上天有意如此安排,我该做的是尊重与遵循,而不是非要刨根究底。”
谢知行颔首笑道:“你能想明白,那也就无需忧思了。”
姜婠点头,既然想明白了,此事便不难开解自己。
姜婠不再多说这个,提了新的话茬,逗趣他来玩。
“过几日初一,上午听韵然说老太君打算带阖府女眷和孩子们去慈恩寺上香,斋住三日,虽然老太君没派人跟我说,但看韵然的意思我也得一起去的,到时候怕是你得三日见不到我了。”
现在谢知行对她颇有些黏糊的意味儿,一回府就立刻去见她,还总是赶着时间回府,能带回家处理的事情都带回了。
并且他书房也不怎么用了,倒是她的小书房多了一张桌子,一张他用来处理政务,一张她练字,就非得陪着。
似乎,自从他们把话说开关系转好,尤其是共寝之后,他就不能有一日见不得她一样,容月都说他好似变得粘人了。
听听,这像话么?谢知行粘人啊,说出去谁信。
她早上得知此事,也是打算拿来逗逗他的。
谢知行挑眉,悠悠笑道:“是么?不一定吧?”
“嗯?什么意思?”
“慈恩寺又不远,我可以每日策马去见一见你,然后再回来。”
姜婠呃了一声,没好气道:“不远也不算近好不好?你是打算下午策马去,见了我再漏液策马归来?你不要命了谢知行?”
谢知行道:“我可以早朝结束后就出宫策马去见你,见了你,下午策马而归,夜里反正你不在,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处理政务。”
阿这……
这样一说,似乎也可行。
这样的话,由着他吧。
姜婠笑笑,感慨一声道:“其实我不太想去,我不太相信神佛的。”
“那就不去吧?我可以去和母亲说。”
姜婠想都没想道:“那也不行。”
“为何不行?”
“老太君本就对我很多不满,我哪能在这种事情上拖后腿?既然打算跟你好好过,我肯定要尽量让老太君认可我啊,而且,韵然有些话说得,我听着觉得有理。”
“什么话?”
“这世上存在神佛之说总是存在的道理的,宁可信其有,哪怕不信也该敬畏,我自己可以不信,但是我想去家里的人,尤其是孩子们和你,求一个平安。”
谢知行怔住。
旋即他笑道:“那我得空也去和你一起,拜拜菩萨,让她保佑你我。”
“保佑我们?你想求什么?”
谢知行道:“姻缘美满,岁岁今朝。”
姜婠一笑,“那行。”
然而,到底几日后,也没能去成慈恩寺,因为姜婠身体出了点问题。
近日不知怎的,总是困倦无力,多眠却睡不好,还食欲不振,以至于气色都差了些,人也一天天更瘦了。
府医来看,说她脉象紊乱,显有体虚不足脾胃不壮,应该是这几个月几度损伤的缘故。
又开了一些药,叮嘱了好好调理,切莫劳累多思,自然连门都不能出了。
姜婠自然只能好好待在府里养着了。
可明明遵循医嘱好好吃药调理了,却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不对劲,更加疲乏体虚精神不济。
不过两天,姜婠吐血昏迷了,府医再看,却难以断定。
谢知行立刻派人进宫寻来了最厉害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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