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眸底泛冷,坚决道:“即便不要她的 命,总得让她为此付出代价,不死,也得赔你半条命。”
“可……”
她下意识的想护着姜媃。
“我知道她是你妹妹,你不忍心,但是阿婠,若非你近来用的药与她 让人给你下的东西相容相克,形成了新的毒,以至于提前发作毒性明显,你会悄无声息的枯竭而死,查都查不出来。”
姜婠僵住。
谢知行严肃道:“她是打定主要要你性命的,没有对你心软不忍,你没因此丧命是因为你命大,而不是她放过了你,她没有因为你是她姐姐而手软,所以,你也不需要顾念亲情饶恕她。”
姜婠面色又白几分,哑口无言。
便是因为想到这可能,她脊背发凉。
她险些丢了性命,要她的命的 不是仇人宿敌,而是她的其妹妹,真的想想都毛骨悚然。
她不想死的,生命何其珍贵,若非必要,她总是想要寿终正寝的。
且她若死了,谢知行怎么办?她的两个孩子,也会因此失了生母。
姜婠心里乱得很,一时间根本拿不定该如何是好。
“可是这样的事情,父亲母亲该如何面对?我……”
谢知行道:“他们总该是要面对的,姜媃歹毒,他们难辞其咎,我知道你顾虑他们,可若不处理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放过她,焉知姜媃日后入宫,又会害谁?姜家担不起她往后的过错。”
若此事就这么算了,不追究姜媃的过错,姜媃心怀侥幸,日后以此歹毒心性入宫,焉知不会再谋害他人?不管再害谁,都可能是姜家的灭顶之灾。
自然,他也是打定主意不会让姜媃入宫的,可事已定下,不让入宫,就得有个交代,这件事,便是交代,所以不能压。
姜婠也知道此事犹如箭在弦上,怎么都由不得她了,她不亲自来,就是谢知行去。
她含泪看着他哀求道:“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谢知行道:“好。”
可不管怎么想,终究这件事都是要处置的。
晚些孩子过来,姜婠只看着她两个孩子,便觉得心如刀贬满腹窒息。
她的珩儿还没真正谅解她,她的瑾儿希冀那么久的母爱,而今才得到多久?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啊。
若非命大,再过不久,她的孩儿们都得经受丧母,她看不到她的孩子长大成人,不知孩子会婚嫁何人,可能顺遂一生?
她不知道姜媃是怎么打算的,若姜媃计划能成,真的做了谢知行的续弦,她的孩子就得认贼作母,姜媃既能杀她,又怎会善待她的孩子?
若不然,谢知行另娶他人,即便谢知行疼爱他们,也难保继母不会苛待,宅门里的手段,何其阴狠,男人怎会知道?
一生太长了,她不敢去想谢知行不再娶,即便不再娶,孩子没有母亲,又该何等可怜?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她的妹妹,曾经那样纯真活泼的人,竟成了要她命的恶鬼。
她想知道,她为何能这样狠心?
一夜之后,姜婠身体又好了些,可以下床慢走了,太医还建议可以在院子里走动一下。
谢知行上了早朝就赶回来,回来时尚且还是上午,距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
谢知行看着正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容月简单打扮的姜婠,问:“想好了?现在就去?”
一夜煎熬,姜婠面色竟显露了憔悴,并着那几份悲凉痛心,瞧着心酸得很。
她低头苦笑,“现在不去,下午他们就会来,我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们,尤其是……姜媃,可也不好在谢家处理此事,又不好拒见,还是去了早些处理了吧。”
容月梳好了头发,她这才侧了头道:“放心吧,我早前问了莫院正,他说我可以出门的,只要少走就没事,所以待会儿还得劳烦你搀着我,或是抱着也好。”
谢知行上前蹲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可我怕你受不住。”
身体他可以减少她劳累,但这件事于她心中的打击,必定是很大的。
他当真悔之晚矣,不该这个时候告诉她的,也是冲动了。
姜婠扯了扯苍白的唇,道:“再大的打击,昨日已经受了,不会再受不住的,左不过是去问她为何如此狠心,可于我而言,她既做了,什么原因已然是其次了。”
谢知行便不再多言。
弄好了简单的发式,换上一身简便衣裳,谢知行便抱着她出了门。
。
姜家。
姜卓安不是在京常备武将,除了刚回来第二日要入宫禀明军政,之后都不用上朝,但也有些忙的,他刚去了一趟兵部回来,正是快到了午膳时候。
正由着姜夫人伺候换上日常便装,就有人来报,说谢知行带姜婠回来了。
姜卓安再三问了,确实是谢知行带了姜婠回来,已经到下马车进来了,还是谢知行抱着姜婠下马车进来的。
夫妇俩可谓惊讶极了,这个时候姜婠该在养病,怎会突然回来?
姜卓安沉着脸道: “这女婿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等我们下午去再说就说,再不济有什么紧要的,派个人来说一声我们便可去了,怎这个时候还折腾婠儿,真是不像话。”
说完,便扯了一旁备着还没穿上的外袍匆匆而去,着急得很,外袍都是边走边穿的。
姜夫人见他这样着急,扯了扯嘴角,也赶紧跟上了。
她也疑惑得很,这时候谢知行怎么会带姜婠回来?
总感觉要出事。
夫妇俩一前一后赶到正堂,谢知行已经抱着姜婠进来了,刚把姜婠放下坐在客座上,轻轻拢好她因为刚才抱着进来弄得有些不整齐的衣襟。
堂外候着几个人,正是带来的沐黎和杜姨娘等人,总得让这些人在姜家把前因后果说个明白的。
姜卓安匆匆而来,人还没卖进正堂,就急吼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婠儿尚且体弱,怎的兴师动众把她带回来了?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不能派个人来叫我们去?”
话落时,人已经到了姜婠跟前,看着姜婠一脸关怀。
“婠儿感觉如何?瞧瞧这脸色如此不好,身体必定是虚得很,怎的不在谢家好好养着?”
他不等姜婠说什么,就横目扫向旁边拱手的谢知行,难得跟这个一向满意且还有些愧疚的女婿冷脸。
“谢相怎如此胡闹,竟不顾她的身体这时候带她来?你就是这样疼她的?”
谢知行刚想说什么,姜婠先开了口,缓着声音道:“父亲,别责问他,是我要回来的。”
姜卓安看看谢知行,又看看姜婠,疑惑极了,“你要回来的?怎的突然要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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