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有两个身着黑色衣袍的男人跪在地上,被一群人围着,而他们所跪方向,只有一个身着水色衫的沉静男人。
男人是有些不标准的书生站姿,收腹却并不挺胸,双腿略微分开,右手弯曲放在身前,左手背在身后,他弯曲在身前的手里有一只竹笛,低着头,眼睛看着那两个黑色衣袍的男人,似乎在想些什么。
围在边上的一众人等了许久,终于还是有一人忍不住,他乖乖的走到男人身边,略微仰着头看着男人问道:“玄武叔叔,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呢?”
玄武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小梼,让叔叔好好想想,如果你有处置的方法的话,可以提一提,叔叔听你的。”
玄武的手很温柔,梼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为了自己的弟弟,他还是说了,“那个,玄武叔叔,可不可以把他们给我,小杌还缺些食物。”
“小杌还缺些食物啊……”玄武轻轻柔柔的笑着,很温柔很淡然,“把他们带去九极寒冰吧,让小杌把握着点儿,别死了。”
梼点点头,说道:“谢谢玄武叔叔,我会和小杌说的。”
然而玄武这一番话对跪着的两个人来说犹如晴天霹雳,那两个人赶紧恳求,“求求你,玄武大哥,我好歹跟了你一阵子,你也该知道梼杌是什么,求求你别把我交给他们啊,求求你了玄武大哥。”
“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玄武收回抚摸梼的手背在身后,看着他们眼神淡然,“我说过,你不用再叫我大哥,当初那一掌,已经将什么都打散了。”
说完,玄武转身,手中竹笛横在嘴前,轻轻柔柔的吹了起来,一步一步,他往兽塔走去。
玄武的笛声清明,包含一种放开,现在他可以放下了,就算当初有那一掌,就算他进入兽塔,可他还是有些愧疚于他,因为他答应过要保护好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但是现在,他看开了。
不是因为他假冒他的名义到处作恶,也不是因为他屡教不改如同朽木,更不是因为他如此对待白语,他们所要保护的人。
只因为一点,他已有了自保之力,小梼既然答应他不会让他死,那么就不会,而他现在也只有一个他活着,为小杌提供鲜血,大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玄武离开了,梼看着那两个哭天喊地的想要求饶,让他们放走的两个黑袍人,手一伸,一条金色绳子将他们缚住,对着几人抱拳告辞,随后也朝着兽塔飞去,他微微欣喜,小杌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能喝到人血了。
留在原地的还有鵷鶵、青鸾、鸑鷟也就是颜渊,三兄弟相视一笑,心里共同有了主意,事情已经完结,接下来就该是他们消遣的时间了,而他们的娱乐只有一个,那就是喝酒。
“师姐,白泽……白泽哥哥!”
躺在床上安睡,白语猛地惊醒,她坐起来喘着粗气,心快速的跳动着,仿佛还在原来的惊悚中没有回过神来,她双手按着头轻轻地晃了晃,怎么她有些头痛?
等头痛缓了一些,白语才开始看自己周围的环境,她躺在一张不能说是粗糙也不能说是细致的木质床上,周围是黑漆漆的,好像之前她们所在的那个山洞,不过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白语可以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周围的一切。
她不会忽略了那个靠在一边石壁上,淡淡入睡的暗红色身影,轻轻地掀开被子,白语下床套好鞋子,她提着被子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朝他走去。
“小语,你醒了啊!”南宫文茵从山洞外走进来,笑容灿烂有活力,她手里提着几只烤好了的鸡,对着白语说道:“吃鸡吗?师姐刚烤的。”
白语顿时僵在原地,她一下把被子扔了回去,然后看着南宫文茵……手里的鸡,高兴的说道:“好啊,正好小语饿了。”
说着,过去南宫文茵手里拿了一只过来,嫩白的小手在上面撕着,吃法原始,狂野自在好不欢快。
啸天伸出手搔了搔后脑勺,暗红色的眼睛看着白语,有些疑惑,“小丫头,本大爷刚才好像看见……”
“没,你什么都没看见!”一根手指指着啸天,眼里明晃晃的威胁,嘴角勾着恶狠狠的笑意,白语的意思,你要敢说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啸天闭嘴,莫名其妙,他又将眼神转到南宫文茵……手中的鸡,言道:“给本大爷吧,饿死了。”
南宫文茵愣了愣,扔了一只鸡给啸天,然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嗯嗯嗯,这两人啊,说不定有戏,她暗暗偷笑,要是在这儿把小语的事情给办了,回去溯谪会不会气死她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他最听话可爱的小徒弟给许配出去了,呵呵。
“茵茵,三天时间快要到了,准备准备,玉符该要送我们出去了。”幽佾忽然从外面进来,皙白的脸上染了好多的灰,这儿一撇那儿一撇,像是个从灰堆里出来似的,很是狼狈但又十分有趣。
南宫文茵转过身对着幽佾点头,默默地将手上黑糊糊的东西擦在身后,却让白语与啸天看了个正着,这两人对视一眼,肯定的点点头,这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
而等南宫文茵回头的时候,白语与啸天意味深长的各自笑着,她狐疑的看着两人,尔后来到床边收拾。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有几株草药,床与被子什么的都是就地取材,南宫文茵拿上草药之后就看了几人一眼,说道:“就这样了,走吧,反正也都这时候了,我们出去逛逛,这里我都看得腻了。”
“师姐,你和幽佾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想问啸天。”白语犹豫了一下,对着南宫文茵如此说。
南宫文茵点点头,拉着不对,是拖着幽佾往山洞外走去,边走还边说,“阿佾,你之前不是说这里有种好玩儿的草吗?带我去看看。”
“哦。”幽佾呆呆的应着。
见他们走远了,白语方才转过头,看着已经啃完一只鸡的啸天,“啸天,你知不知道白泽哥哥他怎么了。”
“白泽?”啸天站起来拍拍屁股,有些莫名其妙,“你不知道他在哪儿吗?还是他没有告诉你?”
白语有些低落的低着头,“不知道,我也才刚醒,还未清醒就问过了,他们不告诉我白泽哥哥在哪儿。”
说着,白语抬起头,神情脆弱,“啸天,白泽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去找他也找不到,喊他也每个回应,问别人,他们也不告诉我,啸天,他们……”
“嘘。”啸天一根手指竖在唇前,他朝她走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并不细腻的声音听在白语耳中却很轻柔,“小丫头,我也不瞒,白泽他为了救你受了点伤,他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躲着,不要担心,他是你哥哥啊。”
“真的吗?”眼中已然有些雾蒙蒙,但她并没有让这些雾化为水珠,她狠狠的眨了好几下眼睛,让眼睛恢复常态,她笑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找到哥哥的,啸天,我们也出去吧。”
啸天点点头,勾起的唇角如此温柔,他是三头地狱犬,不管是在鬼界还是在冥界,他本性都该冰冷无情,就算他的外表狂放不羁,看似有情之中却尽是无情,然而自从遇到小丫头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愿意退步,愿意抛下自己神兽的高傲变成一条普通的小狗待在她的怀里,他愿意受她的蹂躏,愿意为了她做一些有损自己的事情,这都不像是他,但他却觉得,好似只有这样,他才真正的活过一样。
“啸天啸天,你在想些什么呢,别愣着了,师姐他们就在前面。”白语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得让人心都融化成水了。
啸天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着小丫头还没点头答应了,就被她拖着往前面跑,一时不慎,差点被一颗小石子绊的一个狗吃屎,这多难看,他可是神兽神兽!
白语拉着啸天,离南宫文茵只有一步之遥,然而此时周围泛起白光,空间开始波动,她看了看四周,想着应是时间到了,所以也没有紧张,只是感觉原本牵着的不算粗糙的手变得毛绒绒的。
她转头一看,只见一只小狗无语的看着她,她愣了愣,然后默默地把小狗抱在了怀里,在小狗看不见的地方,白语撇了撇嘴,变成小狗又不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啊。
啸天很无语,就算不知道他变成了小狗,也该动脑子想一想啊,若是他以那副样子跟着她出去,不被那些人围攻就不错了。
在短短的静默中,白语回到了那个广大的草野,只是她刚到就被一群人围着,有点儿晕,回过神来后,太阳穴跳了跳,她伸出手按了按,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语,你没事太好了,爹太高兴了。”楼狩影见到这样的白语,一个把持不住把她抱了起啦,然后……
“回天决!”白语轻松落地,摸着怀中忽然有些僵硬的小狗,她看着倒地的人,有些莫名其妙,“楼狩影,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更傻的人过来了,就是宫清雪,她指着白语不可置信的言道:“你居然没死?”
“你眼睛有问题还是你脑子有问题,我好端端的站在这儿,怎么说我死了。”一个跟楼狩影的症状差不多的人,白语轻叹着摇摇头,“你们没救了吧,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怪,师姐,你在吗?跟他们说说,我活得好好的呢。”
南宫文茵当然在,她走过来,冷笑着看了宫清雪一眼,说道:“是啊,小语活的好好的呢,里面有贵人,替我们小语解了你那什么东西。”
这里有着神兽使者,自然就是这里三四百人的焦点,她们吵的这么凶,自然是全部被收入那些人的耳朵里。
白语见了,也不想闹大,她可不想这么早就被那些人关注然后提早应对,她扯了扯南宫文茵的衣袖,说道:“师姐我们先回去了,都累了呢,幽佾对吧?”
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幽佾看到白语那可怕的眼神,点了点头,他不是屈服在她眼神的淫威之下,绝对不是。
“好吧。”既然是自家小师妹的要求,南宫文茵自然应允,她点点头带着白语要走,走了几步,她却忽然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宫清雪,“你害得小语那么痛苦,我都会一点一点千百被的还给你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一手一个,扯着白语还有幽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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