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在害怕些什么啊。”意味深长的笑着,白语站起来,这次是真的一点一点朝南宫文茵走了过去,神情无辜,“师姐,小语是你的小师妹啊,怎么会伤害你呢?还是你中邪了?还记得师父是谁吗?”
靠着柱子,南宫文茵无言以对,她只是惊恐,白语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她一副无辜幼稚的外表,暗中却盘算了这么多,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吗?
在南宫文茵惊恐的眼神中,白语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蹲了下来,伸出食指往南宫文茵眉心点去,笑容甜美,“师姐,这朱砂,配你会更好看哦。”
猛然一怔,她知道?南宫文茵眼睁睁的看着白语将食指的那抹红往自己眉心点去,为什么她没有办法动?
“啪。”宫清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白语的边上,一下拍掉了白语的手,她拉起地上的南宫文茵,也许是因为气愤,她的脸有些微红,“白语,你怎么会对你师姐下这种毒手!那可是极毒的朱砂蚀啊!”
白语摸了摸自己有些微红的手,她将食指放入嘴里,一点一点允吸着,将那抹红全部吞咽进去,然后她看着宫清雪,“朱雀使者,师姐好似中邪了,按照道士的方法,可以朱砂去妖邪,小语对这方面略有研究。”
宫清雪语噎,白语都将朱砂吃进去给她看了,她还能说什么,见南宫文茵站稳之后,她放开了手,说道:“枉你师姐对你如此这般好,你居然这样恐吓她,茵茵也真是一副好心,全喂了狗了!”
宫清雪这话说的,让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白语与南宫文茵之间徘徊,最终他们还是比较怜惜处于弱势,那般惊恐的南宫文茵,他们纷纷出来指责白语。
“朱雀使者说得对,白语你拿朱砂当朱砂蚀吓你师姐,真不知道你师父知道了,会不会气死,你这样是犯上,快给茵茵道歉。”
我要真的给她道歉把她当师姐,首先气死的恐怕就是师父吧,这么久的教导全部白费了。白语想着,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既然她们要把她变成坏人那就变吧,反正一直当好人,还没试过当坏人的感觉呢。
“白语,看在你是狩影的女儿的份上,我今日就放过你。”宫清雪开口了,她两手负在背后,神情很愤慨,但眼神却是十足的挑衅,“若有下次,我定要替你师父清理门户!”
好笑,又把这事儿牵扯到师父身上。白语再度翻了个白眼,却是没有说话,她抓和男神看着楼狩影,问道:“狩影叔叔,是不是可以去候将选了呢?”
“时间也差不多了,”楼狩影看了看,说道:“既然你们都吃饱了撑的在这儿看戏,那就出发吧。”
此言一出,哀嚎四起,他们还没有吃多少呢,不要这样吧,他们再也不敢看戏了,放过他们吧,饿了好久了啊!
“嗯?”楼狩影挑眉,丹凤眼凌厉的扫视一周,“你们有意见?”
“没,没有。”一个个怯怯弱弱的说,然后排着队伍跟着已经站起身,主动在前头带路的韶华走,心里不约而同的怨恨上了白语,都怪她,好好的搞出这些事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弄得他们还没吃饱就要去比试了。
干她何事?她也想好好的吃顿饭啊。白语抖了抖肩,面上表情是相当无谓,反正现在这些人先入为主,南宫文茵是好的,而她是坏的,所以她也不需要解释什么,有一个词叫做越抹越黑。
看着前面被宫清雪扶着的南宫文茵,站在最后面的白语与幽佾对视一眼,她用只有幽佾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在骗你吗?”
“你说的不错,她确实不一样了。”幽佾神情淡然,看着边上的白语,他说道:“你来的迟,可能没有听见,方才神兽使者说了,今年的候将选要变更一下,因为鬼皇的忽然驾临,所以可能就是说,我们这一次去的是大混斗,混斗之后,直接进行王选,皇城中的王选之人都已经来了。”
鬼皇突然驾临,不是应该要更认真的办的吗?怎么如此急促……白语深思着,却没有看见幽佾微有异样的眼神。
这里是一个约莫长宽几千丈的正方广场,广场中间有一根入云不知顶端何处的擎天柱这跟擎天柱与广场四个角落里的四根虽不及它高但也很大的巨柱相连,四根巨柱各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看起来威武万分。
而此时,广场上已经跪满了人,四边雕刻神兽的柱子上盘腿而坐四个人,他们都面朝中间那根擎天柱,广场上的所有人都朝着中间那根巨柱跪拜着。
白语来到这里,隐隐有点心慌,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她强压着这种感觉,看着在前面带路的人一个个跪下,她学着,正要跪,却被幽佾拉住。
幽佾看着白语,眼中闪过淡淡的亏欠,尔后,他面色一凛,将白语用力的朝擎天柱甩了过去。
白语没有防备,用力的撞在了柱子上,她疼得呲牙咧嘴,然而她无力的身躯本该倒下,此时却被紧紧的吸在擎天柱上,让她动弹不得。
白语挣扎着,但这是徒劳的,擎天柱将她吸的十分紧,不仅是将她的身体吸着,还将她的仙源快速的窃走。
“幽佾,你干什么?”体力快速的流逝,白语甚至只挣扎了几下,就已经虚弱了,她看着幽佾,看着楼狩影,看着宫清辉,“你们要干什么,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啊!”
幽佾没有说话,楼狩影没有说话,宫清辉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略带愧疚的看着白语,过了一会儿,幽佾似乎感觉到什么,他闭上眼睛,不忍看,手下动作却是半分不差。
他一拂袖,轻点脚尖,漂浮在半空中与白语同一个高度,大袖一挥,聚起鬼源之力,朝着白语便是一掌。
这一掌,所有人都跪拜了下来,楼狩影与宫清辉几人也不例外,他们跪拜了下来,虔诚的念叨着,如同远古而来的声音,如此神秘,如此悠远。
白语觉得很难受,并非是因为幽佾的一掌,那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原因,让她觉得难受的是广场上所有人的声音,那些声音让她觉得头都快要爆掉了,她身体的力量一点一点的被挤出来,每挤出一点,就会快速的被擎天柱所吸收。
她无力反抗,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看着周围,她环视周围,在她面前那两根巨柱上的人她认识,是老酒鬼和鼠脑,那么不用说在她身后两个柱子上的人,一定就是鼠胆和鼠头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痛苦渐渐占据了她的脑海,她什么都不能想,额头上,身上,各处的汗水如同雨水一般落下,她整个人就像是在水中。
这时,幽佾又是一掌,这次他的目的,不是打出她身体里的力量,而是,打出她的灵魂,这一掌,是生生的打在灵魂上的。
“啊!”终于忍受不住,下唇已经咬出了血,白语还是被这一掌打得叫喊了出来,这一声凄惨,痛苦,她的灵魂犹如破布,被一点一点撕裂,她又再咬着下唇,不行,绝对不行,无论他们想做什么,这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靠意念,白语死死的撑着,她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灵魂受到了巨大的攻击,她没有能力去想些什么,此时,只有靠意念。
见白语死撑着,幽佾却是冷了脸,这回,他用上双手,汇聚全身之力,朝着白语,狠狠地打了过去。
“啊!”又是那种痛苦,可是这算什么,青龙上仙的九百九十九层天阶,那样的折磨她都挺过来了,凭什么,这个,她挺不过来?
白语的信念,支撑着她,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她出手,为什么楼狩影不救她宫清辉也不救她,为什么老酒鬼能够在旁边冷眼看着,还出手帮忙折磨她,为什么鼠头鼠脑鼠胆能够这样对待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她心中的为什么太多太多,感受着这样的痛苦,几乎全部都是她所信任的人给她的,泪落,滑至嘴边,她忍不住这痛苦,稚嫩的声音仰天长啸,“为什么!”
她这一声凄厉,听得所有人都猛地一怔,被这声音众蕴含的力量狠狠地震开,就连半空中的幽佾也是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这儿发生了什么……”泪水模糊了双眼,白语低着头,从眼中溢出来,落到地面,她却只是低喃,“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这副样子,让人都不忍心动手,对待这样一个无辜的她,他们这群人怎么能够动手,可是这事,却是一定要做下去的。
“哈哈哈哈。”从天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一道身影突然行至幽佾的身边,白语的面前数十步,青年面容,华丽高贵的紫色金纹衣袍,他看着白语,笑得放纵却也轻淡,“你想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
白语抬起头,有些模糊的双眼看不出他是谁,他们或许不认识,但她只有一件事情想问,“我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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