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站在他们身边,毫不害怕,他们是神兽,即便再神也还是兽,兽就要有兽的本性,吃人是他们的天性,而他们是她的家人,所以她为了自己的私心,可以站在他们这边,看着他们吞吃人肉,也正是因为他们是她的家人,她才不害怕。
“原来还有别的神兽,哈哈哈哈。”幽佾却只是大笑着,没有丝毫的畏惧,手中的剑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里的,锋利而且冰冷。
南宫文茵也握了剑,看着白语,她劝说道:“小语,你还是交出那个吧,这样幽佾兴许还能放你回去,否则,你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白语手握木剑,没有说话,她觉得这些人……呵,已经不能听懂人话了,她的面色凝重,她知道,即便自己这边有四人,他们的胜算还是不大。
对方的实力也是十分强劲啊,幽佾是鬼帝,老……肆宿是谁不知道,但能与缘跹扯上关系并不简单,南宫文茵实力虽不高于她,但绝对与她不相伯仲,还有三鼠、楼狩影、宫清辉,他们其实占不到什么便宜。
“回天决!”白语在剑中灌入创灭之气,朝着南宫文茵冲了过去,以往都是开玩笑般的,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们之间,也会有对决。
“铿锵。”南宫文茵举剑挡住,眉宇之间只是无奈,她用力将白语一挡,然后挥剑,将灵魂的冰霜之气灌入剑中,剑身顿时覆了一层冰霜,用这剑,她对着白语狠狠一劈,一道冰寒之气朝着白语涌了过去。
白语剑横身前,双手按住,尽力抵挡,但冰寒之气来势汹汹,不禁力大,所发之寒气都快要将小羽给冻住了。
看来她低估了南宫文茵,白语咬牙顶住,脑海中响起的是小羽痛苦的吟声,如今她的血已然没了那般神奇的威力,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白语与南宫文茵开打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各自动手,陌澄对上了楼狩影,颜渊对幽佾,青鸾对肆宿,鵷鶵对三鼠以及一些闲杂人等。
陌澄已然恢复旱魃原型,凶煞之气弥漫四周,他冷冷的看着楼狩影,长啸一声,引起草枯树干。
楼狩影亦冷冷的看着陌澄,眼睛眯起,他的剑浮在他身边,剑身不停颤动,剑啸若龙吟。
两人只等着一个契机,当微风停住,他们同时起,身形交缠在一起,拳打脚踢,剑劈刺挑,十分激烈。
颜渊对上了幽佾,颜渊身为鸑鷟,一身神秘的紫色,华美的羽毛在与幽佾的缠斗中不断地有落下来,他们几乎是旗鼓相当的。
虽然幽佾是鬼帝,但颜渊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生平除了饮酒之外,还有一个爱好,那便是修炼。
无论是神兽的修炼,还是人类的修炼,他都有那么一丝丝的兴趣,他一修炼起来,不将此功修炼到他现在所能达到的极致,他是不会出关的,所以,他修炼,虽杂,却精。
因为颜渊修炼的功法多,每当幽佾要用幽蓝色的火焰来对付他的神兽之身的时候,颜渊就会化为人形,然后轻松闪开,而当幽佾用近身搏击打斗来对付颜渊时,颜渊却忽然变作鸑鷟,然后狠狠地给幽佾一爪子。
就这样,几个来回,颜渊明显处于上风,可他也不大意,像幽佾这种谋划那么多的人,他如果掉以轻心,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青鸾对肆宿,他可就打得轻松多了,肆宿好似一直都没有出全力,他与肆宿就像是在玩过家家一样,轻松随意的很,只是让他奇怪的是,肆宿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既然都能下得了决心去那样对待小语,现在又怎么会……
不管如何,青鸾都觉得这不对劲,是以,他暗暗的留了个心眼儿,以防有诈。
三兄弟之中,就数鵷鶵最惨,三鼠三个人加上默世、野稚共有五个人,而这五个人,默世、野稚可以算给三鼠打打下手的,三鼠的攻防几乎天衣无缝,他们打他,他防护,但当他打他们的时候,却没有一丝的空隙留着,也真的是让人恼怒,却无处发泄。
白语仍旧与那冰寒之气胶着着,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恐怕不过多久就要等明晚了,白语咬咬牙,只好使出别的招式来了,她一手握着一手握着剑身,突然往下一倒,避开冰寒之气。
她躲开了,没问题,但是因为手被冰寒之气冻得僵了,没有办法及时反应,往下倒的时候,她没能握住小羽,眼见着小羽被其他人战斗的余波打向死泉,白语心急如焚,她朝着小羽疾驰而去,希望能够抓住它。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白语尽力伸手,她此时恨不能自己的手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扑通。”
见小羽掉入死泉之中,白语也来不及考虑别的,径直冲入,她是只旱鸭子不会水,但是为了小羽,她努力的屏息,努力的划动双手双脚,这时她才知道,这死泉有多么的深,深不见底。
她艰难的蹬着小腿儿,努力伸手,抓到了因为轻而缓缓下落的木剑小羽,弯起嘴角,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抓到你了,小羽。
忽然,一声龙吟顺水传入她的耳中,她猛地瞪大眼睛,身子僵了下,机械的往后转过头去,只见一条通体黑亮的巨龙朝着她迅速冲来,巨大的尾巴在水中摆动,旋起一个又一个的漩涡。
她吓得张开了嘴,从嘴里不断的冒出泡泡来,白语赶紧捂着嘴,却还是喝了一肚子的死泉,她来不及想这些,眼中那条黑龙转瞬就到了她的眼前,她只觉身体都不是她的了,动弹不了分毫。
然而黑龙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一口吞了她,黑龙在快要到她面前的时候,化作了一道黑光然后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冰冷却激动的声音。
“我等到你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姐姐,你终于过来找我了!”
姐姐?是谁在叫她姐姐,你是谁?她没有能力思考,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扫荡,说是扫荡,其实,那股力量对她很温和,很轻柔……
原本在全力缠斗的陌澄四人,却忽然找不到白语了,各自分了心,被对手找准机会狠狠地一击给打落在地。
他们抹去嘴角鲜血,站了起来,这绝对是狠狠一击,他们感觉自身筋脉纠结,身体如铅块般重,喉咙不断有上涌的腥气,却都被他们一口咽下。
幽佾几人缓缓降落到他们的面前,看着这几人都快陷入昏迷,幽佾哈哈大笑,他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匕首,看着他们,他这样说,“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自己割下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臣服于我,否则,我就将你们打上奴隶的印记!”
闻言,陌澄呸了一声,他狠狠地盯着幽佾,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休想!”
“那么,”幽佾将匕首扔给南宫文茵,然后将手负在身后,神情淡漠,“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陌澄几人不屑的看着他,他们身为上古神兽,横行霸道时还没有他这个鬼帝,虽然好汉不提当年勇,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被关在兽塔里面,他们的修为都被压制到了十分之一,他们怎么会输给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南宫文茵没有说话,却是朝着他们一步一步靠近,脚步声沉重,或许是因为对不起白语,又或许是为了要震慑几人,给他们增加心理上的压力。
无论南宫文茵这样做的原因或者目的是什么,陌澄他们却丝毫不畏惧,他们身为上古时期的神兽,什么没经历过?当时的弱肉强食,当时的战争,当时的折磨比现在都要厉害的多了。
就在南宫文茵走到陌澄面前的时候,幽佾出手,一阵幽蓝色的光覆盖在他们的表面,封锁住了他们的行动,让他们动弹不得。
南宫文茵没有犹豫,一双手直接抚上了变为人形的陌澄的脸,幽佾说要割取最终要的东西,然而她觉得,像陌澄这样的人,最为重要的应该就是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了,所以她第一个割的,是陌澄的脸皮。
然而陌澄只是冷冷一笑,他堂堂旱魃难道如此肤浅,最重要的东西却是一副纤若女子的皮囊,呵。
南宫文茵看到陌澄的表情,蹙了蹙眉,他是在嘲笑她吗?她的眼中出现一道厉芒,敢嘲笑她?
将刀放在陌澄的脸上,似是为了折磨,她将刀尖抵在陌澄的眼角,然后慢慢地向下划,划到了嘴角。
轻轻地笑着,仙女般的外貌却是毒蛇般的心肠,南宫文茵伸手将冰寒之气凝于指甲上,然后慢慢地将手伸向了那道长长的伤痕,她要活生生将他的面皮扒下,让他尝一尝,嘲笑她的滋味。
然而,就在她的指甲碰到了陌澄的脸的那一刻,死泉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震起四方十里的鸟兽,声之厉,连她都不得不扔下匕首,捂着耳朵。
但是陌澄几人却完全没有受影响,他们看着从死泉中缓缓升起的白语,她眉目之间的煞气,让他们都忍不住拜服。
她这是怎么了?身上为什么会溢出煞气,这不该的呀,陌澄几人满怀着疑惑与担忧,看着浮在半空中的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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