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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磨一剑,孙正亭为了这一天不止等了十年。当年他的杀父仇人已经死去,抢夺了他非婚妻子的耶律宏宇也早已归天。所有的仇恨都没有了出处,可是依旧有无法推却的一份沉重压在他的身上。也许他要的只是一场证明自己的胜利,让自己这么久的等待有个交代。。他扬起了手一挥,顿时擂鼓声响了起来,声撼大地。酝酿已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处,双方人马很快地厮打到了一起。
孙正亭看着眼前混乱的厮杀,竟然感觉有些麻木,没有惊心动魄,没有雪耻的痛快。可是就在乱军中,忽然见一小队契丹的军队奋勇杀了出来。他手按到了剑上,斜睨着这些不顾死活的契丹将士,心里却没有任何慌乱。这些人又怎会是他的对手,不过是一帮不知死活的亡命之徒。可是人到近前却散了开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润了润自己干涩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两军交战之际,南宫唐竟然不着软甲,一袭布衣坐在一匹战马上。他不能熟视无睹,他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毫无御敌之术,刀剑无情,他这是怎么了。可是他已投奔契丹多年,究竟是敌是友难辨,孙正亭打量着十年未曾再见的南宫唐面色冷峻依旧。
南宫唐冲他微微一笑,神情中丝毫看不到身处两军之中的紧张,双手一拱说道:“将军,别来无恙!”
士兵还在同护送南宫唐来的将士厮杀着,虽然契丹武士个个身手了得,可是毕竟寡众悬殊,渐渐对南宫唐的保护也快要难以维持了。可是南宫唐仿佛丝毫不担心无情的刀剑,一如初次相见时那般恬淡。
孙正亭的薄唇抖了抖,终于下令说:“你等先住手。”
士兵们暂时将武器收了起来,却将这十几契丹武士和南宫唐一齐围了起来。南宫唐翻身下马,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说:“将军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而来吗?”
孙正亭面色依旧冷淡,鼻子中微微哼了一声,带有几分轻蔑地说:“你已归顺契丹,自然是契丹派来的说客!”
南宫唐摇摇头,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说:“想你我多年交情,终究还是敌不过猜忌。”
孙正亭看出他的失望,心里也有几分难过,只是心早已坚硬的他,很难在脸上表现出什么柔软。他冷冷地问:“那就请南宫兄长不要再卖关子了,如果是叙旧且等我打完这一仗不迟!”
南宫唐神情中透着几分惋惜,他小心从袖中取出一物,被精细地包着,然后递上前说:“我只是来帮一个朋友还一样东西。”
孙正亭的心微微一颤,面色显得更加冷毅。士兵接过来递给了孙正亭,一块绸子里小心的包着一个小小的东西。他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他慢慢打了开来,里面果然是当年定亲时家里所赠的宝玉。宝玉完美如初,似乎还带着她残存的体温,可是心却冰凉如铁。他紧紧地攥了起来,对着南宫唐怒吼着:“这算是什么意思?她不要就丢了,这么多年了,为何还要还给我?难道是为了来羞辱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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