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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嫁出去了,殊儿也完婚了,南宫唐的府内顿时冷清了很多。不过,最近却有一个人常来他的府上,那就是耶律德乾。
“怎么?你真的决定了?”南宫唐问。
耶律德乾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是德乾失职才害陛下被奸人所害,这些年一直内心不得安宁。现在殿下也完婚了,有了萧承仪的支持,顺利登基应该不成问题。这些年,苦心将所学之技都交给了殿下,相信在契丹也没有几个对手了。剩下的事情,有先生你,我也没什么好担心。德乾是个粗人,能做不多,只这一件事实我的心病。”
“也许他这样下去,不用你出手也身体快垮掉了,为何不能再等等呢?我们都等了这么久”南宫唐劝说道。
“忍?我已经快忍了快十年了。如果不能亲自为陛下报仇,九泉之下还有何颜面同陛下相见。真是因为机会不多了,我才再也不能再忍,他这样的昏君早该有这样的下场了。”
南宫唐见劝说不过,也不再劝。他这么多年来,耶律德乾一直为此自责,也许只有这样做他心里才能好过点。可是想到他要是去了,大概也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心里终究有些怆然。
德乾脸上写满了决绝,他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这一天了。
耶律德乾混入宫中后厨之中,当年他的手下提拔的提拔,战死的战死,还在宫中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况且就算是还在宫中的当值的,也不会想到这个粗鄙的人是当年叱咤威武的侍卫长。
耶律宏鸷这个皇帝当得醉生梦死,他也不知道那年那个孩子早已经已经羽翼丰满。他得到了人,却得不到心,已经万念俱灰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当年自己导演的一幕即将再次上演。
酒已经喝得七分醉了,可是那三分残存的痛苦已经让他需要寻找更多的酒。他对着身旁的侍从大喊:“酒,朕要酒!”
侍从忙奉上了酒,他举起了筷子又夹了口菜,冷掉的菜让他觉得格外地反胃。他一把打翻台面上的菜,吼道:“蠢货,都冷了,换!”
侍从慌忙跑了出来,心里又惊又怕,皇上酒后常常无故责罚近侍,自己不能去白白冒险,到了厨房便下令说:“快给陛下上菜!”
德乾将一份刚刚烹好的肉端了上来,侍从刚要接,又想现在皇上已经醉了,后面不知道又有什么要求,自己已经伺候他一个晚上了,不如在这里偷个懒。反正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楚了谁是谁了,不如让这个厨子替自己跑一趟,于是他故意说:“别耽搁了,你快去给陛下送过去吧!”
德乾心里不停叫好,可是还是拼命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装作为难地说:“这?”
“愣着干嘛?快去!”侍者下令道。
德乾忙点头,端着乘好的肉来到殿内。这个地方曾经是他最熟悉的地方,那个时候他们一起讨论大事,纵横疆土。现而今,只有这个烂醉如泥的人霸占着这个位置,有的只有难闻的酒肉之气。看到眼前的一切内心的火气再也无法压制,他暗暗对他说:“是时候了,你该把江山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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