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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感觉到他内心的悲伤和不安,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一个个地离开了他,此时他是多么渴望有个人在身旁给与慰藉,可惜自己无法再替他分担什么了。沁儿强装冷漠地说:“陛下,你不是早知道臣妾已经都想起来了么,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沁儿感觉到他环着的双手松开了,空落落的。已经这样了,自己不走还能干什么?她狠狠心掀开了帐帘,人还没有走出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拖了进来,只听见耶律宏宇厉声说:“想起又怎样?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了,朕命令你留下来!”
是啊,他是皇帝,谁能违抗他的命令呢?她不走了,转过眼麻木看着他,觉得他像一只刺猬,一只在自我保护的刺猬。
沁儿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充满了抗拒,却又难掩内心同情,但这更激怒了他。他粗暴地把她拖回来按到榻上说:“你想到哪里去?你就那么厌恶朕吗?”
只有她自己才明白此时内心的凄苦,她语气平缓地说:“不是厌恶,是恨!”
听到这样的话,他本不该意外,可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捅入了耶律宏宇的心房,他痛苦地问:“那你还来干什么?”
两个人仅仅隔着咫尺的距离,她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的看着他了。消瘦的面颊,肆意生长的胡须,就连昔日灼人的目光都变得暗淡,眼角不知何时竟爬上了纹路。看他这个憔悴而颓废样子,她只觉得自己心痛难忍,嚼着泪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救你。换来你这样的羞辱,我是不是很荒唐,很傻?”
耶律宏宇惊讶地看着沁儿,她的话却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他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眼中的泪水,半天才说:“你傻?我才是最傻的人,明明知道你心里恨我,明明知道你曾经爱过别人,可是我还是不可救药的把你放在心上,心甘情愿的陪你演戏,终日惶恐你连演戏的机会都不给我。还有比我更傻,更可笑的人吗?”
沁儿好想放声哭出来,却只是紧紧咬了下嘴唇说:“我们终于不用演下去了,是不是?”
耶律宏宇的表情微微颤抖着,“不!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朕的皇后,你这样突然出现在军营,又匆匆离去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说?况且……”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况且自己依旧爱着她。
“朕命你呆在这帐中,不得出去一步!”他霸道地宣布自己对她的拥有。
沁儿已经累坏了,她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合上双目深深吸了口气,报复般地说:“臣妾,全从陛下决断!”毫不抵抗。
耶律宏宇实在拿她无奈,不过看着她疲倦的样子,只是心疼地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几分说:“云珠,你好好休息吧!”说罢,便从榻上翻了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她了,可这一声“云珠”让沁儿忽然意识到萧鲁不的嘱托。又睁开眼睛,一旁的耶律宏宇不由得警觉地看着她,怕她再要说离开自己的话。
“我今天能见到陛下,是因为驸马放我出城,请不要治罪与他,他并不是真心背叛陛下。另外,我也曾答应他,先警示下我外祖父和舅公,只要他们肯罢手,请就请不与他们计较!”
耶律宏宇一脸严肃,只是点了点头。
沁儿觉得自己真的太累,太累了,几乎没有一点力气了,眼睛一合上,就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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