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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敬双手合十,面容安详说:“贫僧正在为太后超度!”
他心里微微一震,可是这样却没有让他心里好受些,反而激怒了他,狠狠地说:“朕几次让你前去相见,你都不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你倒在这里念这些有用没有的!”
素敬摇了摇头,他不是真的念佛念成了木头,只是他心中的喜悲又怎是别人可以理解的。
“好!你心中有你的佛法,生前不肯同她相见,死后你为她念经超度吧。”他对着自己的父亲发号施令。
素敬说:“贫僧愿为太后超度,只是陛下大可不必大动干戈!”他知道现在他其实立足未稳,葬礼大操大办有些不妥。
耶律宏宇转身就走,大动干戈又怎样,这是他能为母亲做的最后一件事,难道不要做好吗?
葬礼如期举行,耶律宏宇的面色凝重,沁儿也一身素服站在他身侧。其他的朝臣、内外命妇也都穿着丧服来到陵墓前。而素敬则是跟着僧侣的队伍中,只有耶律德乾在护卫队伍中紧张地四外张望,生怕出一点闪失。
葬仪式开始了,萧安哭得最凶,两只眼睛已经肿的像桃子一样了。婆婆生前待她不错,想不到平时身体很好的她,竟然这样匆匆离去了。文儿也更着自己的母亲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意如也假意摸着眼泪。
耶律宏宇和沁儿缓步走上祭坛,这日的风很大,宽大的袍子在风中舞着,发着哗啦哗啦的响声。母亲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人,她竟然这般匆匆地撒手而去。耶律宏宇尽管努力克制着自己,眼泪还是渐渐模糊了视野。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早已进ru别人布置好的埋伏中。忽听四外一阵骚乱,开始了一阵喊杀之声。一些没有经历过征战的妇人,马上尖叫了起来,像没了头的苍蝇,四外抱头乱冲乱撞了起来。
耶律宏宇明白必是有人反了,他恨恨地咒骂: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等他安葬好母亲呢?他不怕有人反对自己,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皇位必定做的不会太平,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想送母后最后一程。
沁儿和他一同站在高高的祭坛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混乱的景象,内心不由得也是一阵狂跳。她焦虑地把目光转向他,却只见他眼中只有愤怒的火焰,却没有一丝躲闪之意。她知道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他,她着急地叫道:“陛下,快躲起来!”
耶律宏宇满胸的怒火无处发泄,目光变得异常地锋利:“躲?叫朕往哪里躲?朕就在这里!朕乃堂堂一国之君,怎能这样落荒而逃?今日是母后落葬的日子,难道要朕把母后一个人丢弃在这里吗?”
可是按照习俗,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敬,他今天没有带任何武器,可是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像个逃兵一样放弃自己的尊严落荒而逃。沁儿太了解他了,让他放弃尊严比让他放弃生命还难。在这个万分危急的时刻,她选择了和他站在一起。她微微站直了身体,原本胸中的恐惧竟然也渐渐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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