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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耶律德乾言语中暗示他陛下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太久,让他有个心里准备。不想几日后,皇帝就下令要返回上京,众人皆不解其意。耶律宏宇心里一震,难道陛下真的如同德乾说的那般严重了吗?忽然就听有人来报说:“王爷,陛下招你觐见!”
耶律宏宇不敢耽搁赶忙赶了过去,可是一进去,耶律尧铁青的脸色黑紫的印堂,让耶律宏宇吸了一口冷气,若不是德乾前几日同自己事先说过,恐怕要把自己吓一跳了。
此时,来的不仅仅是他,其他的大臣也被召了进来,皇上这幅样子必然让大家担忧起来。还是于越萧穆赞遇事冷静,说:“陛下,臣等已经到齐了,不知陛下有什么吩咐?”
皇帝耶律尧硬撑着说:“众爱卿,我等征战数月,现已攻下数座城池、险碍,现朕已经决定,班师回京。”
所有人知道皇上不趁胜追击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皇上身体出了问题,所有的人都不敢多说,忙俯身应和。
队伍浩浩荡荡踏上了归程,一路上所有的人心情都有些不定,隐隐约约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耶律宏宇紧紧跟着皇上的车帐,只听皇上说:“宇儿!”
耶律宏宇到近前说:“陛下,不知召臣所为何事?”
“宇儿进来说话!”
耶律宏宇进到车帐内,皇上的耶律尧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有些发黑了,他有些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面色不由得变得凝重,叫了声:“陛下!”
耶律尧面色倒是平静,只是实在是气力不足,勉强地说:“宇儿,你恨我吗?”
“陛下?”耶律宏宇脸上显出了惊讶。
“这里没有外人,朕扪心自问,应该算个有所作为的皇帝,可是是这一切是朕从你父亲手中夺过来的,为此朕一直觉得亏待了你们!”
“我不需要这样的父亲,背叛国家,抛弃我和母亲!”谈及他,耶律宏宇永远不会平静。
“宇儿,如果没有皇位,我和兄长会是一对好兄弟,他是宽广、仁厚的大哥,可是……”想不到堂堂契丹皇帝会有内心的愧疚。
“陛下,不要再想那些了,臣侄从来没有怨恨过陛下,陛下待我如亲子,如果没有陛下,恐怕我也不会有今天。”这些话都是他的真心话。
耶律尧平静地合上了双眼,似在沉思,半天说:“可能你父亲是对的,战争可能不是万能的!”
“陛下?”
“如果不是朕一意孤行,发动这场战争,可能也不会死在他乡了!”言语中透着深深地自责。
耶律宏宇心里一痛,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战无不胜的契丹大皇帝耶律尧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怎么能不让人伤感,他忍着内心的悲伤说:“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回去调养些时日!”
耶律尧勉强地笑笑说:“好!只是宇儿,朕有一事放心不下!”
“陛下请讲!”
“太子是你兄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个孩子勇猛、聪慧尚可,可是心量却不够宽广。日后你皇叔即位,难免会为难你们,你们兄弟一定要相互扶持!”果然这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臣侄,一定会照顾太子!”面对他的最后请求,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耶律尧点点了头,合上了眼,说:“朕累了,让朕休息一会儿!”
耶律宏宇把枕头放了下去,却发现皇上已经咽了气。他大叫:“太医,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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