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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琛还算又活了过来,可是他没有睁开眼,他脑海中出现着往事一幕一幕,母亲、父皇、孙昭仪、潘太后、崔公公、华贵妃、皇后……这些人像过眼云烟一样从他生命消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握得住什么,他真的不愿意睁开眼,因为一睁开眼,这些人恐怕都会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了。那些曾经的爱过、恨过,都变得微不足道,他竟然那么想念他们,想再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只听耳边轻轻有人唤着:“陛下!陛下!”是那个温暖的声音,是啊这个世间还是有他留恋的。她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可是她是那么美丽,而藏在她小小身躯下却有着一颗勇敢的心。可是她不喜欢自己,她喜欢的人应该是那个连自己都嫉妒的南宫唐,他的年轻、他的俊秀、他的才华、他的魅力……。就算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又能怎样,她总有一天会想雅若一样离自己而去。皇宫这样凶险的环境,实在不该留她,自己太没有用了,自己竟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她在自己身边早晚要被连累,不如成全了她。
他睁开了眼睛,又看到了她,她欣喜的表情告诉自己,她还是希望自己活着的。面对着这样的笑容,他也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进宫以来的日子,她见过他的威严,见过他的愤怒,见过他的安静,见过他的挣扎,可是却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那个笑容是那么好看,却有让人感觉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
“朕决定了,将你指婚给南宫唐!”赵琛一句话,又让沁儿惶恐了起来,忙着说:“奴婢敢求陛下不要如此!”
赵琛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你不是与他早就相熟,他不是为了你才进宫……”
沁儿回到:“是!但是南宫大人与我以论兄妹相称,我,我不能嫁给他!”沁儿无法说出自己与孙正亭有婚约,她不想再将孙正亭牵连进来。
赵琛不解地看着她,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不愿意跟了自己,又不愿意嫁给南宫唐呢?赵琛无奈地问:“你到底要朕拿你怎么办?”
沁儿说不出,她无法道出自己的身世,也无法道出和孙家的关系,她只能说:“奴婢,愿意服侍陛下,如果陛下嫌自己笨手笨脚,只求将奴婢送出宫,不要连累的他人。”
赵琛陷入了矛盾,他不想让她恨自己,也不想希望她在这明争暗斗的皇宫,变得也心狠手辣,本来他想成全她,可是他竟然拒绝了自己的安排。可是听她竟然说愿意服左右,刚刚做好的决定,又犹豫了起来。就这样把她送出,还是继续留在身边?他一时难以决定,片刻的犹豫,赵琛问:“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沁儿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也许永远无法出宫,可是,她又怎么能嫁给南宫唐呢,背弃当年的约定呢?
赵琛的鼻息微微叹了口气,说:“那好!朕,其实也舍不得你走,只是不想你以后怨恨朕,也不想你像她们一样,变得……,可是朕真的该不知道怎么对你。”
沁儿看着赵琛的垂落的睫毛,有些难过,他是那么的寂寞,身边的人一个个弃他而去,而现在却肯放自己出去,她竟然有些不舍,她想,既不从了皇上,也不嫁给南宫唐,就不算违背父命了吧,这样仅仅是留在他身边,让他不那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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