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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琛渐渐好转了,笼罩在紫云宫上方的紧张空气也烟消云散了,这日赵琛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沁儿小心的扶着他。赵琛走到了床前,天气已经进ru了初夏,窗外一片鸟语花香、生机勃勃。赵琛看着窗外的景象,想着自己鬼门关走这一趟,不禁感叹活着是这么美好。
他看着窗外,轻轻地说:“如果朕死了,你会难过吗?”
沁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皇上在问她话,楞了一下,说:“嗯?”
赵琛又重复了一边,说:“如果朕死了,你会难过吗?”
沁儿这才听清,回答说:“皇上是不会死的。”
赵琛苦笑地说:“朕就差一步就回不来了。”
沁儿说:“可是,奴婢相信陛下不会死的。”
赵琛到现在还是常常在恍惚的时候想,自己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却没想自己身边一个小小宫女却能这么的确定,他转过头探究地眼神看着她。
沁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确定,为何会那样说,只是一脸认真地说:“陛下,你是好人!”
“好人?”赵琛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他,苦笑着说:“我不是一个好儿子,没能在父母跟前尽孝;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妃嫔们斗个你死我活,让这个后宫没有一日宁静;我更不能算一个好国君,眼看着契丹屡屡进犯,只能抵抗,却不能将失去的汉地夺回来。你却说我是一个好人?”
沁儿虽说是安慰他,可是她却不是违心的安慰他,她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她回道:“如果陛下当日想要了沁儿,沁儿就算拼死也没有办法阻止;如果陛下不是心存善念有所不忍,也不会最后去见太后娘娘;如果陛下真的那么冷酷无情,不会一直念念不忘孙昭仪,更不会仅仅是将皇后打入冷宫……”
“够了!”赵琛说,“你以为你很了解朕吗?”
沁儿见皇上似乎有些生气,也就不再说话,赵琛说:“你知道吗?太后最后把我叫去,是为了告诉我,朕的母亲当年害死了她的儿子,母亲是畏罪自杀。是你,你会怎样?你无法理解我的痛苦。当朕快死的时候,一直在挣扎,真的想干脆死了,将这个乱摊子丢到九霄云外,去另外一个世界,当面问她们,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可是当我睁开眼睛再看这个世界时,却发现一你脸疲惫的睡在地上。朕以为死了会有很多人高兴,很多人得意,可是却发现还是有人希望朕活着。那一刻,朕忽然很想活过来……”
沁儿从赵琛的眼神中看到了活着的希望,是啊,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当年从冰冷的湖中被救起,她就告诉过自己,永远不要放弃生命,她发现赵琛原来活的那么痛苦,那么沉重,可是似乎从这一刻起,他又获得了新生。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呢?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在床前,任窗外继续鸟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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