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慕言瀮站了起来,这件事不可小窥,万一萨木拓真的报复起来,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杜彦贤也十分不理解的皱着眉头,怎么一夜间就有那么大的改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刚回到军营,就发现我们几人留下的替身,全部都死在床榻上,营帐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而且如今萨木拓也不见了踪迹,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东云翎也有些着急的说。
当他们几人,看到床榻上的死人时,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几乎同时东云翎就派人去查看萨木拓现在在何处,但是萨木拓的营帐中,早就没有了人烟。
其实对于萨木拓的逃跑,东云翎反倒很理解。现在军营中,有很多都是他们的心腹,况且还有中原的助力,里外夹攻萨木拓的胜算很低。
不到一盏茶的时辰,三个国主全部都聚在一起,最后商量由东云翎过来向慕言瀮报信,其余的人带着军队去搜查萨木拓的去向,不管谁想找到,不计任何代价都要杀了萨木拓以除后患。
而真的叫他们三人心慌的,他们体内的蛊毒,现在萨木拓下落不明,至少他们还能撑一阵子。但是到了毒发的时候,推门几人手里没有解药,还是死路一条。
东云翎是惦记着自己的性命,不管怎么说,萨木拓是不可能活着坐上边塞霸主的位置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解掉他们体内的蛊毒。
但慕言瀮听完东云翎的话,差点没有一脚踹过去,这群人脑子都傻了吗?为什么能叫萨木拓跑了?
慕言瀮没好气的说:“你们怎么可能找的到萨木拓!说句不好听的,当初赛月被困在迷雾中,如果不是朕的人马中恰好有人手里有迷雾的解药,仅仅凭你们自己的力量,你们能救出赛月吗?萨木拓想要藏身太简单了,只要他躲入迷雾中,你们谁能找到他!”
萨木拓想要藏身的方法有许多,而且现在百姓里拥护萨木拓的人也不少,就是这种情况,东云翎他们才更加难办!
慕言瀮不是小看他们,而是当初杜歆诗被纳古思明藏起来整整五年!五年间,慕言瀮派出去多少暗卫,大家都一无所获,直到杜歆诗五年后,她自愿下山甚至不知隐藏,这才被慕言瀮捉到。
这次,要是萨木拓下定心思藏身,就凭那群只知道用蛮力的小兵们,怎么可能找的到萨木拓!除非,萨木拓自愿被他们找到。
“可是……”东云翎也很明白,萨木一族的人想要藏身实在太简单了,之前他们能在边塞雪藏百年之久,现在他们就有能力藏身一阵子,随即就可找机会报复他们所有的人。
慕言瀮抬了一下手,不想再说下去:“东国主,这原本就是你们边塞的纷争,现在萨木拓消失了,边塞的三大部落还在你们的手中,你们不也达成目的了吗?”说完这句话后,杜彦贤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慕言瀮,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毕竟皇上自有自己的思量。
慕言瀮说这句话的意图十分的明显,慕言瀮现在想回中原。并不是慕言瀮害怕了萨木拓,而是如今的萨木拓的此刻的目标应该不会是中原,而是边塞这块原本就属于他们萨木一族的地域。
原本慕言瀮想杀掉萨木拓,只是不想看着,萨木拓一人吞并边塞、统一边塞,边塞人本就勇猛好战,再加上萨木一族的蛊术,慕言瀮是怕之后萨木拓会对中原造成很大的威胁。边塞这边,绝不能一人独大!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萨木拓已经成落败之人,不管有无开战,既然萨木拓敢擅自脱离自己的军营,那就说明对方已经不战而败。暂时萨木拓不可能夺回边塞,那慕言瀮自然没有继续待下去的道理。
毕竟,慕言瀮能预想到,萨木拓绝不可能放过这些背叛他的人,不管是暗杀也好,还是用蛊毒杀了这几个国主的全族也好,他们关起门内战,对中原来讲也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哪方胜利,边塞的国力绝对会遭到损减。慕言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如那个时候中原再与边塞一战!虽说趁你病、要你命这招不算正大光明,但是他慕言瀮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只要能达成目的,这些羞耻之心又算的了什么?
东云翎听出慕言瀮话中的退意,但现在他们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放慕言瀮离去。东云翎着急的扣住慕言瀮的手臂,口气不是很好的说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丢下我们不管吗?”
慕言瀮用眼神轻瞄了一下东云翎的手,他还真有些不喜欢别人这般威胁自己。还没等慕言瀮用内力震开东云翎的手,邢枫就先一步拔出自己的软剑,带着威胁性的放在东云翎的脖子上。
邢枫面带笑意的说:“还请东国主放开我家主子,否则休怪邢枫不客气。”
杜彦贤也没好气的说:“东国主,我家皇上的手臂,也是他们想抓就抓着的?”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边塞部落国主的面子上,邢枫根本就不会打一声招呼,直接砍了对方的手臂!慕言瀮可是中原的皇上,是他们死士一生要效忠的主子,怎可被别人这般无礼对待!别说现在主子只是袖手旁观了,就算主子想拿下东陵国这个部落,中原所有的士兵们,也会听从皇上的指示。
“你们……”东云翎气极的瞪了一眼邢枫,随之带着一丝不甘心的放下手。
慕言瀮冷哼了一下,一脸不悦的说:“东云翎朕为什么要管你们边塞之事?你们是死是活又和朕有什么关系?朕愿意帮你们,只是朕一时仗义罢了,朕不帮你们也合情合理!”
东云翎咬牙切齿的说:“皇上想看的是我们被萨木拓给杀了?还是说,皇上想看的是边塞内乱,然后中原好趁虚而入呢?”
“生死由命,如果你们真的这般轻易的被萨木一族的人杀了全族,逼宫成功的话,那你们也没资格坐在国主的位置上。想来东国主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朕就不留你在这边用膳了。”说到底,萨木拓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蛊术,可这般轻易的就被人下蛊,那他们国主的位置还是早些让出来的好一些,毕竟部落在一个废物的带领下,也不见得会有多富强。
“呵。”东云翎冷笑一声,随之接着说道:“皇上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的心思,我们都懂。”
“朕也不是什么圣人,就算没有了萨木拓,你们边塞与我们中原也常年战乱不断。我们注定会有一战,原本就是敌对的阵营,现在又何谈什么帮不帮呢?”慕言瀮风轻云淡的说。
慕言瀮不屑的想,现在边塞根本就不安全,他可没傻兮兮到掺和到人家内乱中去,另外殷楚怡的身子也受不了折腾,还是早日回皇宫休养一阵子吧。
还有一点就是,慕言瀮有些担心朝政之事。虽说有祁王在坐镇,但是祁王再怎么说手段还是不够狠,慕言瀮害怕祁王镇不住苏家还有许家这两个野心勃勃之人。
眼看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了,东云翎冷着脸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再奢求皇上能出手相助。但是不知皇贵妃说的话可是真的,你们真的能帮本国主解去身上蛊毒。”
听到东云翎这句话,原本心情就有些恶劣的慕言瀮,这次可算是真的爆发了。慕言瀮一个箭步,逼近东云翎的身子,东云翎的反应也不算差,只是他刚想转身躲过慕言瀮的攻击,谁知身子就被邢枫给按着。
就是那么一刹那,东云翎已失去了先机,慕言瀮用手钳住东云翎的脖子,只见东云翎被憋的满脸通红。慕言瀮也不怕就这么把东云翎给掐死,他一身杀意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朕辛辛苦苦抢过来的蛊人,凭什么叫你解蛊!东云翎,朕如今不趁虚而入已经算是额外开恩,你别得寸进尺了!”
杜彦贤赶快上前几步,有些慌张的说:“皇上,这个人杀不得。想不说皇贵妃还想救此人的性命,就是东云翎的身份,也不能这般轻易就杀了他啊!”杜彦贤只害怕慕言瀮会意气用事。
“算你命大!”慕言瀮冷着脸说。
随之,慕言瀮用手劲狠狠的甩开东云翎,东云翎一恢复自由,就不停的干咳起来。要说怒火,东云翎怎么可能没有,再怎么说他也是国主,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敢如此对他。
慕言瀮冷着眼说:“常洺是纳古思明的弟子,回到中原以后朕会叫他仔细研究纳古思明留下的书籍,要是能解掉你身上的蛊毒更好,要是解不掉那也只能请东家的人节哀了。”
“哼!本国主谢过皇上了,就此拜别!”东云翎也不想自讨没趣的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看着东云翎离开后,慕言瀮对身旁的杜彦贤下令道:“通知全军,叫所有人准备回京,边塞战事已了!”
“末将领命!”说罢,杜彦贤都出了营帐。
慕言瀮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留下来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就是萨木拓找上门,要求慕言瀮撒手不管边塞之事。第二就是萨木拓会叫盯着殷楚怡,毕竟殷楚怡是他的命脉!
就是为了避开第二种可能性,慕言瀮才这般着急的想要回京!至少到了中原,萨木拓就不敢这般放肆,况且萨木拓的心腹都是边塞之人,中原现在应该没有萨木拓的人脉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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