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死士把事情讲到这里,殷楚怡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发展,不管是杜老夫人拼死阻拦,还是杜老将军顾忌杜彦贤是最后一位有前途的杜家子弟,反正杜彦贤应该不会有事。
但是叫殷楚怡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杜彦贤也太冲动了,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还这般贸然行事,这是在嫌弃自己命长吗?
殷楚怡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傻子,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他傻乎乎的把一切都给说出去,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殷楚怡担心的是杜彦贤的安危,可慕言瀮想的就不同了,不仅杜彦贤现在有危险,如今杜老将军已经知道楚怡想起了那些对杜家不利的事,为了杜家,不知道杜老将军会不会再次对楚怡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慕言瀮也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这件事,是杜彦贤太过冲动了。
慕言瀮冷着脸下命令道:“准备一下,朕亲自出宫去杜府一趟。”慕言瀮担心,如果派旁人去杜府,估计还没见到杜彦贤的面,就被杜老将军打发回来了。
而且,慕言瀮这趟去杜府,最重要的目的是想要把杜彦贤给带进宫内,现在不说杜老将军会不会包庇自己的嫡子,杜彦贤所做的事情要是被萨木拓知道,萨木拓绝不会放过杜彦贤。
可能单单从武功造数上来讲,杜彦贤并非打不赢萨木拓,可叫慕言瀮担心的是,如果私下中萨木拓派人用蛊术去对付杜彦贤,估计那个傻子只有吃亏的份!
慕言瀮可没有忘记,在回京的路上,自己还暗地里被萨木拓摆弄了一道。
对于慕言瀮的心思,殷楚怡猜了个大概,但是殷楚怡清楚,如果杜老将军真的把杜彦贤给囚禁起来了,估计就连慕言瀮亲自去杜家,也不一定能见上杜彦贤一面。
殷楚怡脑子十分冷静的说:“我要和你一同去杜府!”
“别瞎闹,你身上还有伤,好不容易这么多天终于快养好了,你要是再折腾下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如今慕言瀮也怕了殷楚怡惹是生非的能力,最叫慕言瀮无奈的是,每次殷楚怡总有一大堆的理由去堵塞你的拒绝。
“我不!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说了,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有你在我的身边,难不成还会叫我出什么意外吗?”殷楚怡十分倔强的说。
“你别给朕戴高帽,每次你都这样说,但每次你一出去就不听朕的话,什么危险你做什么,哪里险峻你就去哪里!殷楚怡,朕怕了你还不成,你乖乖的在这里养伤,那些繁琐的事,就交给朕去处理。”慕言瀮才不听殷楚怡说的鬼话,这种亏他已经吃的够多了,要是现在自己还相信殷楚怡那些鬼话,慕言瀮就是脑子进水了!
当初去边塞前,殷楚怡说的多好,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这个女人动不动就给自己整出一些幺蛾子,仗着她手中有解毒圣药,就开始臭显摆,破大点的小事,就要把自己的凝雪丸拿出来。
其实最叫慕言瀮耿耿于怀的无非就是自己回京前,竟浪费了一次蛊人的心头血,那可是自己拼死找来,给殷楚怡解毒的药,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浪费在自己的身上。
殷楚怡有些结结巴巴的说:“这次……这次实在京城里,我还能出什么意外。”
“那可说不定,你在朕的宫里不还是照样受伤了。”说完,慕言瀮就用眼神瞟了一眼殷楚怡腹部的伤,其中的意思很明显,现在不管殷楚怡说什么,自己都不可能同意在这种情况下殷楚怡出宫。
“这个伤不算,这是……这是意料之外的。”殷楚怡还是嘴硬的为自己辩解着。
“哦?”慕言瀮阴阳怪气的应了一声,眼神十分凌厉的向殷楚怡扫了过来:“意料之外?这件事我们就有的聊了,请爱妃给朕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意料之外?难不成之前你受的那些伤都是意料之内?”
殷楚怡嘴角不明显的抽动了一下,什么情况,此刻的慕言瀮也太斤斤计较了吧。
外面一直谣传的冷漠君王在哪里?那个视人于无物的皇上又在何处?这副秋后算账的男人,真的是皇上?是不是有人伪装的?
“是我口误,是我口误还不行吗。”殷楚怡白了一眼慕言瀮。
表面上殷楚怡没有说什么,但是实际上,她在心里早就开始吐槽了,只是不敢被慕言瀮知道罢了。
殷楚怡干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杜家的事,杜老将军最不想让发现的人就是你!族谱平不能说明什么,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皇上的猜测罢了。杜老将军为了防止杜彦贤给皇上说更多的事,接下来,他应该会安排手下叫杜彦贤对外称病,尽量避免与皇上的接触。”
“所以呢?”这一点慕言瀮也知道,但是慕言瀮猜不透的是,此刻殷楚怡给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所以,就算你去杜府,可能也不会见到杜彦贤。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消失了五年,知道杜家所有秘密的杜歆诗。”最后这句话殷楚怡切入了正题。
“呵,那又如何?你是杜歆诗,朕还是慕言瀮呢!朕警告你,这次就你在笒月宫安心的养伤,其他的地方你哪里也不能去,少给朕想那么多的损招,不管是杜家、杜彦贤还是萨木拓,这些人都没你的身子重要。”不管殷楚怡再怎么软磨硬泡,慕言瀮就是不上当。
“……”明明话很暖,怎么在此刻说出来,却叫人莫名的想对着慕言瀮的俊脸来一拳?
“行了,现在你也知道杜彦贤暂时无碍了,接下来的事朕亲自处理,你就好好歇息。时辰也不早了,朕该去处理奏折了。”话音刚落,慕言瀮就准备扶着殷楚怡先上床歇息。
可没料到,殷楚怡死活坐在椅子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慕言瀮:“言瀮,你就带我去吧,我发誓,这次我绝不会再莽撞,也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实在不行,我就待在马车内,不下车还不行吗?”
殷楚怡那小眼神,那小媳妇的语气,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慕言瀮欺负她了呢。
“殷楚怡,朕已经不!相!信!你!了!”慕言瀮一字一顿的说。
每次的保证殷楚怡都没有实现过,这种空话慕言瀮已经相信了太多次,每次都没什么好下场……
“你……”殷楚怡听到慕言瀮的话,眼泪都快被气出来了,当然了,至于是真哭还是装哭,这件事有待研究!
慕言瀮有些发愣的看着殷楚怡,他……这事把楚怡弄哭了?不至于吧,他似乎也没说什么呀?
慕言瀮还在回想他刚刚说的话,看究竟是哪句话,把自己家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给弄哭了。可慕言瀮的呆滞却被殷楚怡以为对方不想搭理自己,不管之前是真是假,至少现在她心里是直冒酸泡。
殷楚怡各种委屈,她现在拼死拼活的到底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帮慕言瀮稳定江山,她至于做这么大的牺牲吗?
再说了,伤长在她自己身上,牵扯到了伤口难道她不知道疼吗?慕言瀮不安慰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凶自己,动不动就说不相信自己……
越想殷楚怡就越委屈,这眼泪反倒真的流出来了!这下子可把慕言瀮吓不轻,除了毒发的时候,殷楚怡很少在自己面前掉眼泪,这次就为了自己不叫她回杜府,殷楚怡就哭了?不至于吧?
别说慕言瀮了,就连跪在小死士也吓了一跳,皇贵妃这是在撒娇?小死士摇了摇头,果真只要是女子,不管对方在外面的形象有多刚硬,在自己夫君面前还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虽然眼中有少许的不屑,但小死士哪里敢表现出来,面前的两位主子,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慕言瀮有些手忙脚乱的说:“你……你别哭啊,朕也没说什么啊……”
“我就要回杜家!我就回杜家!”殷楚怡一边红着眼眶,一边昂着头十分坚定的对慕言瀮说。
慕言瀮也不敢再说什么重话,他无奈的坐在殷楚怡的身边,柔声柔气的说:“朕也不是不允许你出宫,而是你现在身子还没恢复好,要是伤口再裂开,你常洺师兄还不在宫里,你叫朕怎么办?”
“我说了,我不下马车,我在马车里躺着还不行吗?杜彦贤是我的弟弟,我要是不去看他,我会寝食难安的。言瀮你就叫我去吧,我这次绝对听你的话还不行吗?”殷楚怡环住慕言瀮的脖颈,把头埋在慕言瀮的肩膀处,十分委屈的说。
“……”慕言瀮叹了一口气。
明知殷楚怡是保证绝对不管用,但是面对这样的楚怡这叫慕言瀮如何拒绝?
“行了,朕最后再信你一次,你要是还敢骗朕,朕就……”说到这里,慕言瀮就不再吭声。
殷楚怡好奇的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眼泪,但眼中的委屈早就烟消云散,她有些调皮的眨着眼睛问道:“你就怎么样?”
就连地上跪着的小死士也竖起耳朵,听皇上要怎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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