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殷楚怡已经示意身旁的死士先过去两个人控制住许相,别一会儿叫这个人跑了,许相被气得浑身发抖。
“娘娘,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娘娘不能只听这人的一面之词……”话刚刚说完,许相猛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老对头——苏相的下场。
许相猛地抬起头,他紧紧的盯着殷楚怡的一举一动,难不成这一切全部都是皇上和皇贵妃安排的?包括林中的行刺?
许相感觉浑身发冷,如果真的是皇上策谋的一切,那他只能说,这个男人够狠,是个干大事的材料。那些伤可不是假的,一个人能对自己这般狠,就更别提对别人的阴狠劲了。
别看殷楚怡此刻这么的霸气,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气,殷楚怡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卓云有没有准备一些许相叛乱的罪证。
殷楚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言瀮,原本想叫他给自己一个提示,但是殷楚怡却发觉,慕言瀮在看到自己的眼神时,他略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一开始,殷楚怡还有些迷糊,不知道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可是只要略微一想,殷楚怡就立马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
在众人眼里,现在慕言瀮可不是皇上,他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死士而已。这世上哪有主子听下人的脸色办事的,只要心细一些的人,就立马能猜出其中的猫腻。
殷楚怡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心中暗骂自己,当真是越着急,越容易出岔子。
殷楚怡干咳了一声,想要以此来掩饰一下自己刚刚的尴尬,她望着跪在一旁的许相,冷着脸问道:“那许相想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只要此人能拿出微臣和他串谋想要谋害圣上的证据,微臣就自当认罪,否则娘娘这般轻易的定了微臣的罪名,微臣……微臣心中不服。”说到最后的时候,许相简直是声泪俱下,好像真的受了许多委屈的模样。
殷楚怡深吸一口气,慕言瀮心思缜密,应该不会忽略物证这么重要的东西,况且刚刚也不见他有任何的慌乱,想必绝对有对策。
“许相说的也对,本宫判定苏相有罪,也是因为手中有确切的罪证。要是本宫只信这名刺客的片面之言,确实有失公道,也对许相不公。”殷楚怡点了点头。
可是许相看到殷楚怡这般轻易就同意了,心中的不安就更加强烈了一些。
殷楚怡坐在椅子上,十分悠哉的问卓云;“卓云,你说此事是许相派你做的,你可有证据,否则污蔑朝廷重臣的罪名,也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卓云大笑了出来,他十分不屑吐出一口血沫,带着一丝狂妄看着殷楚怡说:“娘娘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你现在也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什么污蔑不污蔑朝廷重臣,卓云既然已经被你们捉到,难不成我还有一条活路吗?”
殷楚怡起身走到卓云的身边,她笑着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沫,可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笑盈盈的殷楚怡竟伸手就给他一个十分清脆的耳光。
“放肆,在本宫面前,你还有什么好狂妄的!知道了你的身份后,你觉得,本宫会放过你的妻儿老小?卓云,你现在唯有乖乖的听本宫的话,搞不好本宫念在你不过是受奸人蛊惑的情况下,留你一条狗命。”殷楚怡的目光变得十分的犀利。
虽说殷楚怡身上的杀气远没有她自己身后的那群死士们重,但是殷楚怡真的想要用气势压住某个人的时候,她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卓云的头被殷楚怡的力道打的微微偏了一下,他依旧不减任何狂妄的说:“真是劳烦娘娘费心了,卓云现在身边并无子嗣,至于府中的小妾们,也不过是露水之交而已,娘娘想杀就杀吧,但是娘娘要知道,你杀了我,那人可就真的逍遥法外了。”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殷楚怡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就连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但是殷楚怡还咬着牙说:“你究竟想得到什么才愿意说。”
“卓云自知这次在劫难逃,卓云只求娘娘留卓云一具全尸,然后把卓云的尸身葬在清华镇十里坡那边的一座枯坟旁边。”说道这里,卓云苦涩的笑了一声。
听到卓云的要求,殷楚怡稍微诧异了一下,这个人真的只是顶替的?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只是如此?”殷楚怡收回自己的心思,装作自己只是在诧异卓云这种小小的要求而已。
“只要如此便可,那人卓云这辈子辜负了她,死后我想去阴间伺候她……”这一刻,从卓云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大家都能感觉到。
“看在你这般深情的份上本宫答应你,本宫会留你一具全尸,然后派人把你埋在你说的地方。”殷楚怡身上的戾气也收敛了起来。
卓云深呼一口气,好似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一般。接着,他冷笑着看了眼下面的许相:“属下手中留有许相与我的密信,上面交代了这次所有的行动计划……”
许相气的站了起来,他指着卓云说:“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老夫从未给你写过那种信件。卓云,老夫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提拔到现在的位置上,你现在就是这般报答老夫的吗?”
“许相何必生气,书信只要找到,在与许相之前的笔迹对比一下,不就知道真相了吗?”殷楚怡悠哉悠哉的说。
把剑架在卓云脖子上的死士,再次把剑往前挪了一下,逼问道:“说,那些书信现在在何处?你要是敢玩花样,我现在就杀了你。”
“书信在我的怀里,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只需一看书信便可得知。”卓云眼中没有丝毫心虚。
这时,一名死士靠近卓云,卓云脖子上的剑,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开半分。卓云也没想耍什么花样,死士确实从他身上掏出两封书信。
这个时候,下面早就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着。而许相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这简直就是苏家的事件重演了一遍!
同样他们两人都有无法抵赖了罪证,同样都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卓云是自己的心腹,甚至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许相都是派卓云去做的。
而苏相的令牌,也只在自己最相信的左膀右臂手中。苏相为了防止被人背叛,他十分巧妙的令牌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只有令牌中间的那块雕刻着‘苏’字的实心木,另一部分就是令牌外面的图腾了。
两个令牌结合到一起,才能成为苏家真正的令牌。掌管令牌的两人,据说不管是脾性,还是言语上都有些不和,两人都巴不得对方早点下台,所以两人同谋的可能性很低……
可皇贵妃手中的令牌,是个完整的苏家令牌。
想到这里许相心中的寒意又深了一些,这几年慕言瀮的势力到底渗入了多深,他们的身边最信赖的人,竟然全都是慕言瀮的人手。
只见死士把书信递到了殷楚怡的手中,殷楚怡把书信拆开,不过就是看了几眼而已,她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殷楚怡迟迟没有出声,只是细细的看着手中的书信。
就在此时,淑妃得到了消息,她跌跌撞撞的闯了过来,原本士兵们还想要拦住她,但是殷楚怡抬了抬手:“松开淑妃,毕竟悠关他们许家的事,本宫就今日当着她的面,叫她看看自己的父亲究竟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
淑妃摇着头,一脸慌乱的说:“不可能的,我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他绝不会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淑妃太明白,这个罪名一旦确认下来以后,他们许家要面临的是什么。谋害皇上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淑妃心中也开始发憷,先是苏家,之后就是许家,这仿佛是有预谋一般。
但偏偏,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们两大家族,根本就无力反驳。
淑妃有些疯癫的指向卓云,她有些嘶哑的吼着:“都是这个狗贼,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狗贼做的,他现在摆明就是在污蔑我们许家,绝对就是这人在捣鬼!”
殷楚怡把手中的书信其中一页丢给了淑妃,冷着脸说:“你身为许府的嫡女,自己爹爹的笔迹应该认得吧?请淑妃给本宫解释一下,这信上的笔迹究竟是不是出自于许相之手?”
淑妃颤抖着手,拾起地面上的信纸,不过看了一眼,淑妃就满脸苍白,甚至连唇色都急速的退了下去。
淑妃一下子把书信甩了很远,她站了起来,强咬着牙说:“字迹可以冒充,皇贵妃难不成想依靠着几张书信,就判了我们许家的罪名?”
殷楚怡不气反笑,她示意身旁的死士,把书信拿给下面的大臣们,叫他们都看看。
那些许相门下的文官们,几乎就是立刻就认出,那就是许相的字迹。上面写了皇上的营帐的位置,也说了皇上现在重伤,只要皇上一死他们就立马拥立祁王……
想起前日,苏相主动跪下,请祁王主管大局的场面,众人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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