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人冲上去,也不断有人从上面落下来。谢萦纡蠢蠢欲动,被上官雪按住,“你看看哪有女孩子去抢的?大庭广众和一群大男人争抢,像什么话。在这儿等着。”虽说是责备,在谢萦纡心里却是暖暖的,看着上官雪冲进人群的背影,谢萦纡竟鼻子一酸。
不愧是练过的人,只见上官雪左蹬右踩,便借助着抢夺者的背跃到了最高端,拿到了旗子,冲着谢萦纡挥动着。人群中掌声响起,祝贺着上官雪。上官雪一跃而下,拿着旗子走向谢萦纡。
“你真是太冲动了,万一这附近有药鬼的人发现你怎么办?没事暴露什么身手?”谢萦纡怒嗔道。
“你不是想去假面灯会吗,省的刚刚买的面具派不上用场,好了,走啦,不用担心,我可是以一敌百的。”上官雪调侃道。就算是有把刀捅在我心口,告诉我向前迈一步我就会死,我也会义无反顾的争取到你喜欢的东西,上官雪默默想着。
“好了,走吧。”上官雪拉过谢萦纡的手,向假面灯会的入口走去。谢萦纡还在为刚刚他的冒失而生气着。但是突然觉得今天的上官雪有点不一样,他身上的冰雪似乎在慢慢解冻。
“来戴上面具,我们进去。”
“哇,好美啊,好漂亮的灯。”
“可是刚刚还有人因为我去抢旗子生气,我要不是为了让她开心,我才不会去抢。”谢萦纡听了心里甜滋滋的。
“诶,有面具和我的一样啊。你可要抓紧我,不要等会儿拉错了别人家的姑娘,那你可就惨喽。”
上官雪摸摸谢萦纡的头,“不会,就算有一百个戴着同样面具的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会一眼认出你。你在我的眼里心里脑里永远都只是唯一,别人代替不了。”
听着上官雪的表白,谢萦纡泪湿眼眶。
她不知道怎样面对雪的情感,他一直就站在她的面前,但总是有一种她抓不住他的感觉,好像下一秒他就会从她的身边消失,就像冰雪一样,慢慢地融化,直到消失……
“雪,你看那个,好漂亮。”谢萦纡拉着上官雪往一个都是灯的树跑去。
跟在身后的上官雪看着谢萦纡的背影,美好的像个孩子,美丽的像个天使。
“慢点。”
“哎呀,你快点儿!”她还不能面对他的情感,因为……最近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尹翕尘的那张娃娃脸来,就算接受了雪,也对他不公平。所以索性就只能装傻了。
谢萦纡点起脚尖对着树上的红条一一看去,旁边一个手拿着一捆红条的花衣服男子立刻凑过来,“来来来,二位,这棵是许愿树,求姻缘的保平安的,走江湖的理家财的都管。二位写一个吧。”
“好啊好啊,给我两个。”谢萦纡拿过两条,递给上官雪一条,“雪,你也写一个吧。”
上官雪环着胳膊,“不必了,你喜欢你写就好。我不信这个。”
谢萦纡强行把红条塞在了上官雪的怀里,“我不管你就要写,你身上得多沾点烟火气知道吧。”
拧不过谢萦纡,只好提起笔。
二人写好以后,花衣服男子捻过一点花墨,轻轻点在红条上,“好了,你们自己挂上去吧,挂的越高,神灵越容易看见,就越灵。”
“我挂上去吧。”
“等会儿。”谢萦纡抓住上官雪的胳膊,“你写的什么啊。”
上官雪老实地把红条递过去,八卦是女孩的天性,嘿嘿,不看白不看。谢萦纡拿过红条,雪的条上写着这样几个字: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个承诺她不敢和他许。
“喏,挂上吧。”
“嗯。”上官雪脚一蹬地,腾空而起,挂在了最高处。
正要降落的时候,一行字落入眼中。上官雪收入眼底,缓缓落地。
谢萦纡满意地看着树的最高处,“好了,走吧。”
“嗯。”
“时间不早了,回客栈吧,外面还是太危险了。”他给的爱实在是太沉重了,她不能让他承担太多风险。说实话,上官雪真的算得上是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但是也只能做一个朋友而已。
是夜,估计上官雪已经睡下了,谢萦纡偷偷摸摸下了楼。
一楼只剩下一个男子正在饮酒,谢萦纡皱了皱眉径直向门口走去。看见谢萦纡过去,男子疑惑地放下酒杯,“梨潇,是你吗?”
谢萦纡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周围没别人了吧,难不成是在叫她?
“梨潇,真的是你吗?”男子摇摇晃晃地朝谢萦纡走来,一阵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谢萦纡赶紧躲开。
男子努力睁大眼睛,又朝谢萦纡扑过来,“梨潇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而后一屁股醉瘫在地上,“你说,你为什么离开我,你怎么忍心把我抛下,你说,你说啊!”
谢萦纡轻轻走近男子,“地上凉,不然你先起来?”
男子抬起头,耍赖似的说道,“不起,唔……我才不起,你说你不会离开我我才起来。”
谢萦纡真是一脑门的黑杠,“你爱起不起。”说着准备往外走。
没料男子突然抱住谢萦纡的腿,“你又要走!你又要走,你能不能……嗝……你能不能不走……不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喃喃了。
“喂,大哥。”谢萦纡动了动腿,这位大哥却牢牢地抓着,让她一动不能动。看来她今天是不宜出门啊,“嘿,大哥?”
有没有搞错,他是……抱着她的腿睡着了?什么鬼,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无奈,只好寻求外援了。“小二!小二!”
听到客人叫,小二立刻从后面跑出来,“哎,客官,有什么吩咐?”
“麻烦把他送回房间。”谢萦纡皱了皱眉,又动了动腿……仿佛千金压顶,根本动弹不得。
小二尴尬地扫了眼地上的男人,“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把他送回房间。”
小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男子从谢萦纡的腿上扯下来。谢萦纡揉了揉被压的酸疼的腿,又看小二一个人费力地拉起这个壮实的男人,于心不忍,只好说道,“我来帮你吧。”
“诶,谢谢姑娘。”
反正今天是出不去了,还没出门就遇上了状况,还是回房间好好呆着吧。好不容易和小二一起把男人扔在了床上,谢萦纡呼了一口气,把他整个身子挪上了床。
“梨潇……梨潇……”男子翻了个身,喃喃着。
唉,又一个情种。出门把门关好,回了房间。
倒了杯花茶,轻轻嘬了一小口。紧闭的木窗外树影摇摇晃晃,发出“沙沙”的响声。风很轻,但还是吹动了整个寂静的夜。
越是在这样的夜晚,越是容易伤感。突然好想谢腾啊,没有他在身边拿主意,很多时候她都会无所适从。
——
第二天清早起来,上官雪已经去后院练功了。在房间用了早餐,又下楼喝了杯早茶。
早上一楼人来人往,打尖的少住店的多。但是大多住店的大多是早出晚归,在房间用过早餐之后就出门了。
这时对面坐下了一个男人,谢萦纡转过头来。这不是昨晚那个男人吗?
男子好像已经醒酒了,说话的语气还算友好,“你好,我叫卜兮。”
谢萦纡也回敬了一个微笑,“你好。”
卜兮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昨晚不好意思啊,不小心错认,还请姑娘见谅。昨晚酒过三盏就醉,姑娘见笑了。”
“没关系。”谢萦纡轻轻把杯盖扣上,“不知道方不方便问,那个叫梨潇的女子去哪儿了呢?”
卜兮也不觉得冒犯,反倒大大方方地答道,“嫁人了。”
“不好意思啊,本来无意冒犯……”谢萦纡咬了咬唇,就说没事还是不要八卦了!
“没关系,本来就是旧事,没什么不能提的。”
“不知道姑娘芳名?”
“漫风。”
卜兮点点头,“嗯,好名字。漫风姑娘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如果是在扬州城内,或许我卜兮能帮到你,也好答谢漫风姑娘不予计较的恩情。”
谢萦纡摆摆手,“没事,无心者不担罪责。不过,漫风还真是有一事想要问一问。”
“姑娘有什么事尽管问。”
谢萦纡四下看了看,而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可知道扬州城内有没有什么可以打探江湖消息的地方。”
卜兮想了想,“扬州城的映水阁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组织,映水阁李先生,足不出户尽知天下事。不知道漫风姑娘想要问的是不是这样的地方。”
谢萦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默默记下了,好,映水阁。
“多谢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称呼……”谢萦纡说到名称的时候却犯了难。
“嗯……看姑娘芳龄,想必还是卜某大一些,不过卜某向来不以年岁论短长,姑娘还是和他们一样叫我兮吧。”
谢萦纡嘴角上扬,“好啊,那你也别总姑娘姑娘的叫我了,还是直接叫我漫风吧。”
“哈哈哈,好,姑娘也是性情中人,那卜某也不再拘谨,姑且称一句漫风吧。”
“嗯。”谢萦纡点点头,但是心里早就开始酝酿计划。
“如果姑娘要去映水阁的话,出门迎着的是翠娘,你就和她说是我交接你来的就好,她就会带你去找李先生的,李先生收费从来一两银子一个问题,不可拖欠不可等问完全付,看姑娘是外地人,映水阁不是一般的情报组织,最好还是按照规矩来。”
“谢谢兮了,时间紧,漫风便不多做逗留了,告退。”
卜兮笑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谢萦纡的背影,江湖之大果然无奇不有,看这个漫风姑娘穿着打扮不像是行走江湖的人,竟然会向他打听映水阁的事。笑着倒了杯茶,如果给平时,他说不定会热心地直接带她去,但是现在他可不能随意露面,指不定就被父亲的线人发现,好不容易才清静几天。
喝了口茶,苦笑了一下。想他好歹也是扬州城第一大教清风教教主,现在居然被逼婚,迫不得已出逃,到客栈里躲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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