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这一趟算得上是一无所获,映水阁一关张,情报中断,上官雪只好去了那些小情报组织走了走,但是得到的消息都是一些没什么用处的情报。
回到医馆,出奇地安静,敲了敲谢萦纡那间的门,没有任何应答,上官雪突然注意到在门的夹缝中一封信封,打开信封,只有一张纸条:人我已带走,要人四鬼洞取。
上官雪皱了皱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匆匆留下了一张字条,骑马就开始追。
不休不眠地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一到四鬼洞就立刻冲了进去。“萦纡!萦纡,你在哪!”
“别喊了,她不在这。”月安静地走出来,冷冷地说道。
“月,别闹了,快告诉我她在哪?”上官雪直直地盯着上官月深棕的眸子,仿佛通过她的眼睛能够看到谢萦纡的下落。
两个人直视了一会儿,上官雪索性不再和她耗下去了,挨个房间找了起来。
“不用找了,我说了她不在这。”上官月轻蔑地瞟了一眼上官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上官雪回过身来,“小月,你从来不会做这种荒唐的事的,你快告诉我她在哪,如果被主人发现她会很危险的。”
上官月轻轻勾了勾唇,“呵,没错,我自己把她交给主人了,想找她?呵呵,去跟主人要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等你去的时候要回来的是人是尸。”
“啪——”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打在上官月的脸上,上官月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平静地说道,“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我忠于主人,不做一个叛徒。我会把这记耳光当成一个叛徒的恼羞成怒。”
“小月,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我……”自知冲动的上官雪搓着发热的手掌,想解释什么,但是不管解释什么都显地太苍白无力。
“你错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我从小就在刀尖上舔血,主人下达的命令不管对错,不管公不公平,我都会努力完成,就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孩坐在我的面前玩着玩具,主人如果命令斩草除根,我就从来不会心软。而你呢,你再看看你,你以为你就干净吗?身后跟着那么多条人命,你说金盆洗手不干了就能洒脱地做个逃兵?别做梦了,像我们这种杀人机器本来就不应该有自己的感情。”上官月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吐出来,冰冷地没有一丝的感情。
上官雪静静地听完她说的话,然后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出了四鬼洞,也许,小月说的对,像他们这种杀人机器根本不应该有感情,更别奢望有一段正常的爱情,他自知自己配不上萦纡,萦纡呆在他的身边也只是跟着他四处受苦,也许他觉得他给她的是保护,实际上可能只是负担。
上官雪面色凝重地跨上了马,一颠一簸地往域属城的方向骑过去。他只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鬼,现在也终于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上了断头台,现在他必须要马上去救出她,然后勇敢地接受一个逃兵应有的惩罚,最后,消失在萦纡的身边。
萦纡,等我。
到了药王轩,上官雪已经双眼通红,一步一步地走进去,跨过一个一个门槛,现在他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给他走。
药鬼正在拿着一本书研究什么,对上官雪的到来充耳不闻。“主人。”上官雪单膝跪地,拳头重重地抵在地上。
药鬼还是没有反应,仍旧专心地看着书,时不时地点点头,看看药柜上的药材。上官雪一直跪在地上两个多时辰,药鬼好像才看完这一章,不紧不慢地合上书。
“呦,雪回来了。”药鬼转过身一挑眉,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道。
“主人。”上官雪看着地上轻轻地说道。
“嗯,怎么想起回来了呢,我还以为你现在心比天高,一根翅膀插在身上飞远了。”
“属下不敢。”
“不敢?”药鬼一拍桌子起身,“我看没有你不敢的事!”
“萦纡在哪?”上官雪语调不变,平静地问道。
“嗯?你是在问我吗?”药鬼“呵呵”笑了两声,又坐回了长寿椅。
“是。”
“呦呦呦,快看看,出去飞了一圈现在都有提问的权利了。”说着轻轻嘬了一口茶。
“萦纡在哪。”
“有意思,看看,这就是我药鬼亲自培养出的人才啊,当初要是知道你现在脾气这么硬,就应该让你和你的襁褓继续呆在大街上,冻死你个小孬种。”
“萦纡在哪。”上官雪似乎铁了心,如果药鬼不告诉他谢萦纡在哪他就能和他一直僵持下去。
“有本事你把药王府翻过来,去找她吧。”药鬼一挥手,大有不再管他的气势。
上官雪起身,挨个房间找起来,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大厅,“暗室怎么进。”
药鬼抬眼看了他一眼,“怎么进?呵呵,你可是比我有本事多了,有本事就自己进吧。”
上官雪皱了皱眉,找了门外所有有可能是机关的地方,但还是打不开,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走进来,“师父。”
药鬼站起身,“怎么样,这些药材分类都弄懂了吗?”
安振宇行了一个礼,“恕徒儿直言,师父教给徒儿的这些并不难记,当初是要还师父的人情所以答应留在师父身边,只是现在,徒儿想问一句,什么时候徒儿能自由?”
药鬼一挑眉,“嗯?你也要自由?”
安振宇不太懂药鬼的话,一脸迷惑地现在原地。
“你过来。”药鬼冲安振宇招了招手,安振宇附身上前,同时看了一眼上官雪。
药鬼从药柜中捏出一种药材来,“你看,这个叫什么”
安振宇看了一眼,他天天都游走在这些药材中,分辨它们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这个是银柴胡。”
“嗯,不错,看来你真的掌握了这些药材。你再说说,你觉得什么样的土壤更适合种植药材呢?”
安振宇想了一会儿,“腐殖质土壤吧。腐殖质土壤土层深厚,土质松疏,肥沃,含有机质较多,理化性能良好,也比较保水保肥。我想这类土壤适宜于各种植物的生长,也必然适合药材的种植。”
药鬼摸了摸胡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就拿这个银柴胡来说,它就是沙质土壤中培育出来的。药材之所以可以成为药材,一定有它的不同之处,也有它磨砺的历程。”
“嗯,师父我懂你的意思了。这位是……”安振宇看向上官雪。
“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药鬼瞟了上官雪一眼,又坐下拿起书说道,好像那边真的站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
上官雪听到有人提及他,就停下了找机关的动作,回过头看他。
安振宇使了一个眼色,而后继续对药鬼说道,“师父,时间不早了,您先去用膳吧,用膳房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药鬼放下手里的书,“好,我这就过去。”而后满意地冲着安振宇点了点头,刚站起身两边的侍女过来扶着走出门了。
“敢问这位仁兄是不是叫上官雪?”看药鬼走远了,安振宇上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上官雪冷冷地回应道。
“我不知道你,但你知道谢萦纡吗?”
一听到面前的男人提到了谢萦纡,上官雪立刻提起了精神,“你知道她在哪?”
“她没什么事,她知道你一定会过来,而她又不方便和你同时出现在药鬼面前,所以就叫我来跟你说一声,叫你不必担心。”
上官雪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还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让你和药鬼好好承认错误。”
“什么?她当真这么说?”
“我只是个传话的,她就是这么说的。她好像有什么计划,说让你演戏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话已经带到,我就先走了。”
上官雪仔细揣摩了安振宇带到的话,萦纡有什么计划?为什么萦纡会突然让他承认错误,难道说她本来就不想要和他一起流浪?他不想想那么多,现在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刚刚那个男人是不是药鬼的人也不一定,但是他现在必须留在药王府,才能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萦纡是不是好好的呆在药王府里。
“药王,有人在用膳房门口跪着。”药鬼正吃到一半,侍女突然进来说道。
“噢?是吗?呵呵,有意思。那就让他在那里跪着吧,等我吃完再说。”
“是。”
“药王,不知外面是什么人?”谢萦纡装傻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人,可能是偷跑出去玩现在回来领罚的下人吧。”药鬼眼也没抬的答道。
“既然只是偷跑出去玩又不是不再回来,而且他已经知道错了,我觉得没必要这么苛刻吧。外面地凉,还是先让他起来吧。”
“连这点诚意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改过。而且这家猫和野猫不一样,家猫出去偷腥总有一天会回家的,但是野猫你强把它抱回家来,等它出去偷腥的时候,早就忘了自己是有家的,那它回来了会是因为什么呢?呵呵,这家里啊,有它惦记的东西,它不把它带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萦纡怎么会听不出药鬼话里话外的意思,既然药鬼自己扯到这个话题,她正好可以借题发挥。“那它惦记的东西一直留在家里,它自然就会回家的。野猫虽然野性,但是总归比好吃懒做的家猫要有用的多,你只要给它一点甜头,它会好好地呆在家里的。药王,你说是不是?”
药鬼放下筷子,“哈哈哈,漫风姑娘果真是聪明如雪啊,只是不知道这个东西它是不是愿意留在家里呢?”
谢萦纡也大方一笑,“如果家里好,这个东西自然会留在家里,而且,家之所以称之为家,太冰冷了谁都不乐意呆,总有一天它还是会成为野猫离开家的原因。不过……有些时候,什么东西属于哪里的就是属于哪里的,命中就注定好了的,东西自己才没什么决定权。”
药鬼也听出谢萦纡话里警告的意思,这是先给他放小红灯呢。这个漫风姑娘在某些地方还真是像她呢,一点亏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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