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这些事情,本质上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自己还要死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呵呵,是有些疯。”
陈三石记得当时在黑市,姓段的一副求死的语气。
不过他与之接触,一是为吞火决后续功法,二是为李家,既然这帮人要对付李家,想必肯定也多少知道些封印相关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也跟别人打听过诛仙门,基本上不论是谁,都对诛仙门讳莫如深。
“他们不光疯,还异常歹毒。”
司马曜捋着胡须:“据说,诛仙门的高层内部,有一种夺灵根的上古禁术,他们能够把修士的灵根,通过特殊阵法,转移到凡人的身上,从而让凡人也能够修炼。
“以往就经常发生,某个上宗圣子圣女的灵根,遭到诛仙门魔修掠夺的情况。
“这群人绝非善类,陛下与之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谨慎。”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大泽坊市。
司马曜留在坊市内外围,若有意外情况发生负责接应。
陈三石则是径直前往茶楼。
诛仙门并没有说过具体的会面方式,因此他也只是易容做在黑市见过的面容,然后随便坐下,点了杯茶水,静静等候。
不出半盏茶,就有一名店小二来到身边:“这位仙师,二楼丁字厢房内,有仙师说是你的朋友,请你上去一叙旧。”
二楼厢房。
店小二推开房门,靠窗的流水茶盘前,坐着两道身影,一名是段思鲁,另一名则是筑基后期的修士,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也算是相貌堂堂。
“道友来了。”
段思鲁站起身道:“我介绍一下,这位‘上官思衡’,是我们北阳道诛仙门的舵主!”
“见过道友。”
上官思衡起身拱手。
“萧风。”
陈三石淡淡道。
“哦?”
上官思衡略微讶异道:“原来是萧道友,幸会幸会!看来,我们肯定能成为志同道合的友人!”
筑基后期再往上,便是金丹长老,地位在修仙界,绝对只高不低。
可眼前这位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架子。
“上官道友。”
陈三石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不妨直接说说该如何合作,阁下才愿意把《吞火决》交给我。”
“萧道友乃李家死敌,就是我的朋友,一本功法而已,不需要任何条件。”
上官思衡直接将一块玉简拍在桌面上:“现在就赠予道友。”
“……”
陈三石拿起玉简,注入灵力探查,确认功法没有问题,不禁调侃道:“道友倒是豪爽。
“实话实说吧,在下此次跟大泽坊市,大概率是不死不休,不知道诛仙门是何想法?”
“道友可知道……”
上官思衡亲自为对方斟茶:“升云宗在李家的地盘上谋划些什么?”
陈三石端起茶杯:“愿闻其详。”
“封印!”
上官思衡加重语气道:“在天水和东胜神洲之间有一道封印,这个萧道友应该听说过。
“不论是符箓还是阵法,说到底都是破解天地法则加以应用,既然顺应天道,自然也就有着破绽。
“这道封印,每隔五十年会出现一次小动摇,两百年出现一次大动摇,下一次大动摇,就在五年之后。
“十几年前,在大泽坊市之外的位置,还发生过一次封印破碎,是那位鬼七前辈进行修补,才勉强维持住封印,但也留下部分隐患。
“这回。
“升云宗的人就是准备借助两百年一次的禁制松动,再加上这一带原本就有的裂痕,彻底在封印上,撕开一道永不闭合的口子!
“而他们的具体方法,就是借助上古残宝布阵,以整个北阳道的灵脉的灵力为充能,在五年后禁制松动的刹那,将其破坏掉!”
“……”
陈三石消化着其中的信息。
原来是这么回事。
“所以……”
上官思衡继续说道:“我们诛仙门打算在五年后动手,先把阵法毁掉,然后再灭了李家!”
“为什么?”
陈三石想不到对方的目的,竟然会和自己如此的一致:“破坏东胜神洲的封印,貌似跟诛仙门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呢?”
上官思衡顿了下,解释道:“道友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诛仙门的教义是什么吧?”
陈三石颔首:“确实不知。”
“谜底就在谜面上。”
上官思衡正色道:“诛、仙!”
“没错!”
段思鲁附和道:“长生之事,本来就是逆天而行!所谓道法自然,生老病死本该是常态,可偏偏有人追寻长生,把这世界搞得乌烟瘴气!我们诛仙门的最高教义,就是不许世上有人修仙!”
“……”
陈三石没有继续听对方传播教义,而是直接问道:“这件事情,在下和贵宗不谋而合。
“五年之后,必定全力相助。
“只是不知道,诛仙门在北阳道有多少人手?”
聊到这里,他心下颇为舒畅。
既然诛仙门是人尽皆知的存在,那么想必势力庞大,或许封印的事情,真的能够轻松解决。
然而……
只见上官思衡伸手比划着,一字一顿地说道:“足足有八个!若是算上道友,就足足有九个!”
“九个……”
陈三石寻思是不是少了些,光是李家和镇魔司加起来就数量众多,他不禁问道:“有金丹长老,或者金丹之上参与此事?”
“没有。”
段思鲁盘算道:“上官舵主,就是我们诛仙门在北阳道境界最高的修士,其余七个人里面,有两个筑基,两个炼气后期,再加上三个炼气中期。”
“?”
陈三石心头一沉。
看来这个诛仙门不仅仅是有点癫,似乎也不怎么靠谱。
八个人,跟整个北阳道为敌?
他提醒道:“上官道友,在这大泽坊市之内,可是有着金丹修士坐镇的,仅仅凭借咱们几个,恐怕有些困难吧?”
“此言差矣!”
上官思衡郑重其事地说道:“萧道友,我辈修士,难道仅仅因为‘困难’二字,就不去做了吗?”
“话虽如此。”陈三石说道,“也不能这样去送死吧?”
这就和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正面打不过,就要想办法,哪里有非要往南墙上撞的?
“死就死!”
上官思衡一拍桌子:“我不怕!”
“告辞。”
陈三石摇摇头,实在是没办法再聊下去。
“轰隆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大泽坊市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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