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肃峥回到营地前,送信的人先他一步回禀皇帝。
而此时,魏国公和邱放等人,在皇帐内议事。
听到关肃峥安全归来的消息,几人脸色铁青。
魏国公手扶身前的案几,怒喝:“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贼人不死,我朝难以安宁!”
皇帝的脸,比魏国公还要难看,他出言提醒:“魏国公慎言。”
魏国公闭目叹息,沉重的身子摇摇欲坠。他年过八十,已到暮年,今日除不了关肃峥,只怕有生之年见不到他死。
魏国公闭目不语,皇帝脸色阴沉,邱放走到正中间,对皇帝说:“陛下!定远王回来,必定会追究,当务之急,应该想好对策,撇下咱们的干系!”
邱放的话提醒了皇帝,他立时对冯内侍道:“宣太子。”
“是。”冯内侍轻快地迈出皇帐。
太子来时,刚好在皇帐前遇见定远王。
冯内侍遣人来报,关肃峥没死,皇帝召见他商量对策。
当太子亲眼看见关肃峥归来时,一股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天已黑透。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传来阵阵马蹄声。
皇帐四周的火把照亮这片土地,三月春寒,夜风吹起太子的秀发,火光映在他脸上,怔怔地望着黑暗处。
马蹄声由远及近,关肃峥从黑夜里现身,身后一众将士浩浩荡荡的奔来,好大的动静,好生威风。
一行人马直至帐前停步。
关肃峥勒紧缰绳,纵马扬起前蹄,白马嘶鸣一声,方稳稳地停在地上。
关肃峥坐在马上看着太子,太子站在皇帐前仰视他。
两人都不出声,静静打量对方。
裴仪和周茂在关肃峥身后的马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擅自出声。
他们的动静,惊到皇帐内。
早在关肃峥策马前,侍卫已经报给皇帝。
冯内侍从皇帐里走出来,站在太子身后,拔高声音对两位爷说:“陛下请太子和定远王账内叙话。”
关肃峥翻身下马,裴仪和周茂也跟着落地,所有人都从马上下来。
冯内侍招招手,四周涌来三五个侍卫。
关肃峥把手里的马鞭,往身边一递,也不管侍卫接的着,还是接不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太子。
太子被盯得发毛,不敢退,硬着头皮回看他。
关肃峥抬脚走到太子身边,大约在一步的距离时,停下。冷笑一声,对太子道:“大冷天的,殿下在帐外等着臣,难为你了。”
“定远王多虑,父皇召见,孤恰巧碰见你而已。”太子反击,一双桃花眼里尽是讥讽之色。
什么东西!
区区一个外姓的王爷,也配孤等你?
“是吗?”关肃峥冷笑,眼底的寒意越发浓重,仿佛要将人冻死一样,“希望殿下在皇帝面前,也能这般硬气。”
太子欲接着说,关肃峥根本不给他机会,枉顾他的脸面,径直走到皇帐。
冯内侍忙给他掀起厚厚的毡帘,关肃峥阔步走进去。
太子盯着他的背影,恨恨地咬牙。冯内侍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对太子恭敬有礼道:“太子殿下,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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