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陛下派去的太医,还是给我你给我母亲请来治病的那位太医,叫什么什么来着?”裴玉眯眼皱眉,冥思苦想道。
裴仪顺势补上,“袁秉,太医院院判。”
“噢对对对!就是他。”
“陛下没有惩治德远伯吗?”
裴玉蹙眉不解,疑惑道:“惩罚德远伯做什么?他又没做错什么?”
“养不教,父之过。”裴仪眼眸转冷,不屑地说:“儿子不仁不义,无德寡德,当父亲的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照你这么说,裴媛无德,是不是我……”裴玉话音一顿,猛地想起自己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继而苦笑道:“你说得对,有其父必有其女。”
裴玉耸耸肩,接着说:“不过,陛下没有追究德远伯的打算,言官也没提他,许是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去吧,谁知道呢……”
裴仪咬着下嘴唇,不甘心地说了一句:“倒便宜他了。”
裴玉不知道的是,裴仪想起了她的生母,崔涟漪。
崔涟漪被丑闻缠身,德远伯段延科想也不想,就那么抛弃了她,这让裴仪始终放不下。
裴仪走到外面,阳光洒在身上,和煦的春风迎面吹来。
裴仪轻叹,或许段策闹着休妻,是段延科的报应。
裴媛被全京城的人奚落,是步氏的报应。
但这些……都不是最终的结果。
她暗暗攥紧拳头,她要她们付出比之惨烈百倍的代价!
三月中旬,殿试结果出来了,崔连行得陛下青睐,为崇礼十一年状元,授从六品史官,任翰林院修撰。
裴仪闻言大喜,她的外祖父崔即重,于元兴二十六年得探花,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
如今,崔连行走得是外祖父的老路。
只求他能得一个好的妻子,不让他将来的女儿再步崔涟漪的后尘。
裴仪发誓,一定会给舅舅择一门好的婚事!
承宣伯夫人穆氏,她的娘家哥哥武安侯嫡子穆从林,得崇礼十一年探花,授从七品史官,任翰林院检讨。
当初穆氏和她的娘家嫂子武安侯夫人不睦,还是裴仪给她出的主意,让她去求她的闺时的情人,国子监祭酒荣授。
没想到,荣授也有两把刷子。
竟能让一个上次落榜的人,摘下今年的探花。
为此,裴仪特意给存月堂送了一份贺礼。
当然,武安侯夫人因为穆从林得了好官,大张旗鼓地来承宣伯府给穆氏送东西,一时风头无两。
唯有姚氏,每每看到落榜的裴修,长吁短叹。
裴仪稍微一点拨,她就明白了裴仪的意思,带着贺礼走一趟存月堂,请穆氏出山,把裴修送到荣授那里去。
穆氏犹豫几番,欣然应下。
除了崔连行、穆从林之外,曹琦得二甲进士。
他出身寒门,无人提携,无人关照,无缘京职,外放做官。出任正七品顺天府周安县知县,四月初上任。
曹家一家得了信,又哭又笑,折腾许久。
喜的是,终于熬出来了,未来指日可待。
忧的是,一切要从头开始,从地方知县做起。
四人里,唯有段策名声受损,被搁置在旁。起先,德远伯一趟又一趟地求见陛下,均被挡下。再往后,德远伯干脆认命,其他人更是一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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