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输了,便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东西。”兰若孩子器似的说道。天知道,兰若穿越来之前从不下厨房的,居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好。”贞元一本正经的答应,好像有点期待兰若的手艺。
“有没有纸笔,这个琴我要画出来,你照着做出来。”兰若鼓着小腮帮问。
贞元想了想:“跟我来。”说罢带着兰若离开紫桃林。
兰若并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只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像个温顺的小媳妇在跟着丈夫逛街一样。
一路走的都是僻静的道路,很多路兰若都不认识,周姑姑教她们的只是宫里的主要路线,这些僻静的地方都没有讲过,恐怕连她自己她自己也不知道。
一路都没有碰见人,当站在一个宫殿的后门的时候,贞元微笑着看着兰若:“你猜这是哪里?”
兰若猜不出。
贞元望着兰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这里是显仁宫,以后你要是来找我,可以从这里进去,没有人阻拦的,我一直不安排人在这里站班,做讨厌进进出出都有人跟随,一点也不自由。”
他叫她以后来找他,兰若心花朵朵开。
从显仁宫后门进去,里面一条林荫小径直通一间竹屋,四周千百竿翠竹掩映,贞元说:“这里是我的书房,进来坐。”
屋内完全是竹子的原木,没有任何壁纸装饰,四面房间两面是一人多高的书架,一面是门和一架古董陈设,另一面是窗,窗上吊着鹅黄色的纱帘,窗下是一张红木的书桌,桌上笔墨纸砚,最吸引人的是那一个白玉的狮子镇纸。
小屋给人的感觉就是四个字,窗明几净。
来到书桌前,贞元让兰若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自己去研磨,然后将一直细笔管的小楷笔给兰若:“你可以开始画了。”
兰若倒是看着他研磨的手,有点看呆了。他这般的对她没有一点的架子,感觉不像是太子与宫女,倒像是现代一对普通的小情侣,女孩子比较撒娇,男孩子比较会照顾人。
兰若流畅迅速的画下一张图纸,贞元一直在旁边专注的看着她,不是看图纸,而是看她,一刻也不想错过她那双明眸,可是她在画图纸的时候偏偏看不到,所以很是着急。
兰若总觉得一双灼热的双眸滚烫了她整个的人,强作镇定的一笔一笔的话下,低着头将图纸交给贞元。
贞元颠过来倒过去的看不懂:“这是……”
“吩咐匠人们照着做就是了,到时候保管吓你一跳。”兰若胸有成竹。
“我限令匠人们三天做出来,三天后紫桃林见。”贞元说道,又望着兰若,这个小女子到底有什么花样呢?
兰若被他看得脸红心跳,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灼烈。
贞元忽然注意到兰若有点发干的唇,是啊,这半天了她一口茶也没有吃过,于是贞元到那架放古董的架子上前,那里有个红泥的小托盘,里面紫砂的茶壶和小杯子上都雕刻着四季花草。
将这个托盘端到书桌上,贞元轻巧的斟一杯菊花茶给兰若:“润润口。”
平日里兰若喝茶恨不得用大海碗,那样喝得解气解渴,现在兰若却斯斯文文的轻轻捧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品着,菊花茶中有蜂蜜,甘甜润喉。
兰若只喝了一半就放下了,虽然很渴,因为听说淑女都不会吃光所有事物或者茶水,然后,也斟一杯茶水给贞元,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经常带女孩子来这里?”
贞元正看着兰若的纤纤素手,听到这样一个问题,忽然一怔,继而笑道:“你是第一个。”同时也是第一个由他亲手斟茶研磨的女子,可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天经地义就应该由他来照顾她一样。
说到第一两个字,兰若的一双明眸开始转啊转的,然后问了个很脑残但是很重要的问题:“那天,那个,是你的第一次吗?”
贞元不知道她在讲什么第一次,迷茫的看着她。
兰若也望着贞元,这个男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看,连迷茫的时候都这么能诱。惑人,她会大脑瞬间短路的,可是又舍不得不看着他,“那个是你的初吻吗?”这样的问题直白的问出口的确很尴尬,所以兰若用极快的语速说完。
但是,贞元听清楚了,瞬间红了脸,没有逃避这个问题,轻声回答:“是的。”
兰若心里各种天花乱坠,各种喜上眉梢,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能得到他的初吻,什么都值了,唯一遗憾的是她自己的初吻被那个可恨的挨千刀的银发人夺走了,但是这一点绝对不能让贞元知道。
贞元看着兰若变化不定的目光,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可能是受到兰若喜欢问脑残问题的传染,贞元问道:“你呢?”
兰若当让明白他的意思,那意思是,那个是你的初吻吗?
兰若不想欺骗,但是这一点又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她要保持在贞元心目中的各种美好形象,虽然也知道那形象真的不是很美好,但是,不能说,不能说,兰若摸摸眉毛,摸摸头发,左右而言他:“咦,你的书都放在书架上哦。”
书不放在书架上,还能放在哪里呢?兰若明白自己又白痴了,但是装作很爱看书的样子,走到书架前。
贞元很想知道答案,但是见兰若不愿意说,也不强求,无声的陪着她走到那两架书前。
贞元应该极喜爱诗词歌赋,因为书架上全都是这类书,再就是琴谱,兰若最头痛的就是以前上国文课的时候老师让背这些东西,但是贞元喜欢,兰若便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随后抽出一本,是一本《词选》。
随手翻开一页,上面是手写的瘦金体,兰若注意到那一句“花雨纷飞四月天,素手执觞醉君前”,这时候贞元笑道:“真巧,偏偏是这一句。”
兰若不解:“怎么巧?这一句大有来历吗?”
贞元想了想:“以后有机会再讲给你听这句诗的来历,今天我心里很高兴,不想说这些不愉快的。”
兰若当即明白,那句诗一定有很伤心的背后故事,只是他为什么今天心情好?可是因为她?
门外有脚步声,兰若有点尴尬,贞元却冲着她微笑:“没事的,我这里不会有外人来的。”
“太子,大宛国有使者到,皇上叫您一同接见使者,奴才已经为您备好服饰了,请太子回寝室更衣。”门外来的是大苏,他本来要进来的,但是看到兰若也在,脸上一丝的吃惊只一闪而过就镇定下来,无事人似的站在门外禀告贞元。
兰若暗暗叹口气,上次也是皇上叫他,这次又是,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说说话吗?
贞元对门外吩咐:“知道了,我这就回寝室,你不必跟来了,你送——”贞元望着兰若,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仿佛和她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兰若忙说:“奴婢乔金枝。”
“——你送金枝姑娘回去,她第一次来,道路还不熟悉。”吩咐完大苏,贞元没有再对兰若说话,只一个微笑,一切都在这微笑里了。
由大苏引路,兰若依然从来时的小路从后门出来,一路上兰若只觉得自己面颊发烫,大苏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觉得她在勾引太子,毕竟这宫里的女子都是想尽办法往上爬的。
而大苏一路上并不提及这件事,所说的不过是:“姑娘小心,这里石子路滑。”或者“姑娘小心门槛。”完全拿兰若当主子一样服侍。
走出显仁宫很长一段路后,兰若对大苏说:“不用送我了,你回去忙你的吧。”
“是。”大苏躬身答应,转身就走。
“等一下。”兰若却又叫住他。
大苏就转过身来躬身听命:“姑娘请吩咐。”
兰若觉得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下,现在的兰若非常注意自己在每个人心目中的形象,因为担心贞元会听到宫里人,尤其是贴身侍从的议论:“我和太子——”
“奴才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大苏不等兰若说完就这样说道。
完了,他还是误会了,可是又那么贴心的掩饰,兰若倒不好说别的了,只好说:“公公请回,多谢送我到这里。”
“这是奴才的职责,姑娘不必挂怀。”大苏行个礼才走。
没想到和气多话的小苏有这样一个谨慎的哥哥,平日里都没有看出来。
兰若图顺路,从御花园那里回倚霞殿,刚走到御花园的一座假山后,就听见一阵吵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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