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兰若已经能辨别出炎烈的声音了,所以虽然吃惊,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吓得半死,尤其是在地底密道的时候那样惊恐。
“你这个人总是喜欢躲起来吓人,能不能有点创意,来点新鲜的啊?”兰若晕头晕脑的说道,今天这酒真是好喝,难怪古人有很多酒仙,原来是因为度数低,所以喝下的量也就大。
似乎被兰若的话鼓励了,也似乎是激将,炎烈从树下的阴影里走出来,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一身黑衣的他像是个鬼影子。
兰若真的喝多了,嘻嘻笑着看着炎烈,说话也开始不经大脑:“你是属乌鸦的吗?怎么总是穿黑衣服?乌鸦可是有名的祸害,你也一样,你一出现,肯定没好事。”
炎烈走到兰若面前,即使是喝醉的时候,兰若也能强烈感受到炎烈那股强大的冰冷的气质,身不由主的后退一步。
这样的面对面,炎烈将兰若看得更加清楚,原本白皙的面庞上一圈红晕,煞是可爱,灵动的眸子中满是朦胧的闪烁,因为醉酒,身体有些笨拙,后退的那一步有些踉跄,像是个摇摇摆摆在学走路的孩子般憨态可掬。
面对炎烈,兰若又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炎烈继续跟进,冰冷的眸子始终注视着兰若的醉眸,直到兰若的后背触到了冰冷坚硬的宫墙,退无可退,兰若忽然感到了莫名的来自炎烈的威胁。
“嘿,嘿嘿,你今天这么有空啊,不用去屋顶吹箫啊?”兰若没话找话的说道,同时看看两边有没有好的路线可以开溜。
左右都是光溜溜的宫墙,两边都是无边无尽的黑沉沉的夜色。
炎烈似乎感觉到兰若想要跑路,将两只有力的臂膀撑在了兰若身子的左右两边,将兰若困在了自己和宫墙之间,画地为牢。
在初冬寒冷的冷空气中,更加寒冷的是炎烈传达过来的气息,兰若觉得自己要凝固了似的,炎烈盯着兰若的眸子,而兰若不敢直视他,眼神飘忽着,然后悄悄垂下眼眸。
炎烈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飘进兰若的耳朵里,“你很喜欢听我吹箫吗?你听得懂吗?”炎烈怀疑兰若这样的笨蛋听箫声只是对牛弹琴一样。
兰若的酒往上一涌,像是受到挑战似的,若在平时兰若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喝了酒后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大着胆子看了炎烈一样,眸子中闪动了光彩,开始信口开河:“你以为你很隐蔽,但是你的箫声出卖了你。”这句话兰若套用的是一个电视剧中看来的桥段,记得原话是说什么你以为没有人察觉,但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炎烈盯着兰若的眸子忽的加深了。
而兰若还不知死活的卖弄自己的诗词才学:“箫这种东西看似非常的低沉,但是全看演奏者的心里,你的箫声中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说到诗词兰若就有种背诵的欲望,因为上学的时候老师总是要求将表达同一种含义的诗词写在一起,所以兰若开始条件反射“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这些炎烈从来就没有听过,现在听到不由得身子一凛,表面的冰冷下,身子是热血沸腾的,任何一个男儿都有家国天下的豪情壮志,尤其是一个八岁就作为人质的世子爷,内心深处比常人更加强烈。
“你好像很懂我?这些词都是你写的吗?”炎烈的眼神由刚才的冰冷,转为了现在的灼烧。
兰若居然大言不惭:“当然都是我写的,我是古往今来第一才女!”喝醉的时候总是会把自己看的很强大,醒后兰若会原谅自己盗版了中华文明的精髓文化。
兰若还想再说什么,炎烈却将一根手指压在了兰若的唇上,今天兰若的唇非常的滋润,不再像他记忆中那般干裂,他的手指是灼烫的,而兰若的面庞因为醉酒也是滚烫的。
这世上多的是庸脂俗粉,这世上知己难求,尤其难得的是一个这样解语花般的红颜知己,炎烈心内一丝从未有过的波动。
兰若还在胡说八道着,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大概依然是那些诗词什么的。
炎烈的唇靠近兰若,兰若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气息。
兰若停止了胡说八道,忽然想起来以往几次,都是这样的接近,然后炎烈吻上了她,她可不喜欢他的吻,想到不愉快的事情,酒又涌上来。
就在炎烈的唇将要碰触到兰若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兰若很是时候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到了炎烈的衣襟上,酒气冲天。
炎烈在这刺鼻的酒气中皱起了眉,这个丫头,总是给他很多的意外,兴致全被她破坏了。
而兰若还在很舒服似的狂吐,不过已经很自觉的将身子转向了另一边,不再朝着炎烈。
兰若吐的姿势很好看,西子捧心般,外表好看,难受只有兰若自己知道,吐的心都快碎了。
炎烈看着兰若,叹了口气,帮她拍打后背,让她吐的痛快一些,炎烈也曾醉酒,只是他醉的时候最清醒不过,也从来不会这样没出息的吐,醉中的清醒只会让他内心更加凄凉寂寞。
兰若吐完后,慢慢站直了身子,靠在墙上,然后身子瘫软般缓缓下滑,炎烈赶忙扶住,这才发现,这个丫头图累了,就这样睡着了。
炎烈哭笑不得。
兰若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似乎睡的很是香甜,炎烈叹口气,将兰若轻轻提起来,扛在肩上,兰若很乖的没有动一下,炎烈轻松的越过宫墙。
阮贵妃的院子里静悄悄的,阮贵妃已经睡下了,只有福儿在自己的寝室里点一盏小油灯,还在赶制新衣。
炎烈没有走门,找准了兰若寝室的位置,将窗户打开,跃了进去。
没有点灯,黑暗中炎烈清晰的看到兰若的床,将兰若轻轻放平在床上,兰若似乎知道自己睡到了自己的床上,很舒服的翻了个身,继续呼呼的睡。
炎烈拉过兰若脚下的被子,帮她盖上,兰若下意识的用手拥紧了被子。
淡淡的月光朦朦胧胧的照进来,炎烈坐到兰若身边的床上,轻轻将兰若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兰若又翻个身,滚到了床的里面,空出了大半个位置,炎烈毫不犹豫的躺了下去,双手很规矩的枕在脑后,睁着的眼睛下意识的瞟向兰若,兰若睡得和死猪一样。
寂静的冷宫,炎烈翻个身,侧身躺着望着兰若,伸出一只手,隔着棉被揽在兰若的腰间,兰若睡梦中不怎么老实,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居然踢了炎烈一脚,不是很痛,炎烈却一怔,这个丫头,睡觉也这么多的花样。
夜,静悄悄的划过,没有人叫醒兰若,任由她睡得舒畅,兰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并没有察觉到夜里身边曾经躺着一个人,只是努力的回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记得当时遇到了炎烈,兰若下床去窗前的桌子上斟一杯茶水痛快的饮下,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昨晚醉酒,凌乱的片段中只记得自己好像是翻墙回来的,炎烈应该是在她吐的时候走了,倒是很佩服自己,醉成那个样子也能翻墙。
洗漱过,兰若换上一身干净的青色衫裙,还在衣箱里找到一件同色个披风,真的很冷了,晚上回来正好用的到。
不知道今天贞元会带给她什么惊喜,如果可以,兰若宁愿一辈子这样生活在冷宫里。
收拾好后,兰若走出寝室,在小院子中意外的见到了阮贵妃。
薄薄的冬阳下,阮贵妃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袍子,长发披在肩上,正站在那几株傲霜的秋菊前,记得福儿说过阮贵妃认识了一个什么面。首公子,心情好的不得了,早出晚归的出去鬼混,但是今天怎么没有出去呢?
阮贵妃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风姿绰约的转回身。
兰若看着阮贵妃有些呆了,这个娘娘皮肤真的好,在这样干燥的天气里,她的皮肤居然发出柔和的晶莹的光来,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兰若在心里猜测,这可能是瑜伽加面首的功效,但是嘴上可不敢说。
“贵妃娘娘,荣贵平安。”兰若本本分分的请个安。
阮贵妃看着兰若,这个丫头一脸的娇憨慵懒,好像没睡醒的样子,阮贵妃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兰若,白净秀气的面容,面颊上有微微的红晕,气色真好,只是眼眸中有一丝丝不是很容易察觉的血丝。
“你昨夜醉酒了吗?”阮贵妃云淡风轻的闲闲的问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兰若心里噗通一声,几乎少跳了好几个节拍,坚决不能让她知道贞元的事情,虽说这个阮贵妃对自己非常好,什么都不隐瞒自己,但是谁能保证她不会伤害贞元,这宫里的妃子好像都很针对贞元,比如玉妃,兰若不能冒这个险。
“奴婢,奴婢昨晚觉得天冷,所以就喝了点酒想御寒,谁知道不知不觉的就喝了很多,最后醉的直接睡着了。”兰若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一边偷眼查看阮贵妃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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