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九重就召幸了月贵人和静贵人,一夜两个女子。
晚上下了大雪,夜里阮贵妃走到昭阳殿外看飞雪,兰若陪在身后。
原本黑暗的夜,因为大雪,有种奇异的明净。
为自己的丈夫选美女,今晚丈夫一连找两个新选的美女,选秀开始之前这几天九重都是住在昭阳殿的,今夜开始不再来了,不知道阮贵妃会是怎样的心情,应该和这雪夜一样奇异吧,兰若想。
阮贵妃披着一件青色的斗篷走进雪里,伸手去捉那柳絮似的飞雪。
宫里开始悬挂大红灯笼,除夕那晚整个皇宫将是彻夜灯火,昭阳殿外也挂了一排大红色的灯笼,悬着金黄色的流苏,只是还没有点亮,那红色在晚上远远看上去暗沉沉的。
“娘娘,早点回去休息吧。”兰若小声提醒阮贵妃,阮贵妃已经在雪里站了很久了,炎烈的箫声在雪中也没有停歇,和飞雪吹成了一个调子。
“知道本宫在想什么吗?”阮贵妃头上落满了雪,兰若很是担心她会伤风感冒。
“奴婢不知道,娘娘的心事奴婢从来猜不准。”没有人喜欢别人能猜透自己的心思,所以兰若这样回答。
阮贵妃一笑,天气真冷,她的笑容也有点僵硬了,“本宫在想,皇上这一夜是怎么过的。”
兰若一愣,当然是搂着美女幸福快乐啊,但是兰若没有说话,不知道阮贵妃用意何在。
“走,陪本宫去看看。”阮贵妃忽然豪性大发似的对兰若说道。
“……”去看九重和美女在一起?兰若以为阮贵妃发疯了。
阮贵妃牢牢的牵住兰若的手大步向前走。
今晚九重住在文昌阁内,后宫里面皇帝宠幸妃嫔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皇上喜欢谁,就到谁的宫里去,另一种就是想起谁来了,就命太监将谁带到自己选定的地方。
九重喜欢文昌阁,所以命太监接来了两位新贵人。
阮贵妃拉着兰若来到了文昌阁,一路上有守夜巡逻的侍卫和太监,阮贵妃都命他们不要声张,来到文昌阁后,也同样命这里的人不准出声,大家都知道现在阮贵妃在皇宫里一手遮天和玉妃斗的死去活来,没有人想也没有人敢掺和进来,所以能置身事外都尽量置身事外。
阮贵妃带着兰若顺利进入了文昌阁,走到寝室的长廊下,兰若哭笑不得,一个皇贵妃,带着她这个穿越而来的现代女子来听偷听人家的闺房之乐,而那闺房之乐的主演之一是她喜欢的人的父亲。
好几次兰若都想站的远远的,但是都被阮贵妃拉住了。
整个皇宫只有这文昌阁的灯笼点亮了,像是提前庆祝新年似的,这是九重的意思,是为了给他今夜宠幸的两个刚刚入宫的女子一份温暖,不让她们害怕。
月贵人的软轿停在外面,暗金色的轿衣,夜色也掩饰不住那份华丽。
寝室内的声音清晰的穿出来,站在窗外的阮贵妃和兰若就像是和他们面对面一样。
里面月贵人正嗲嗲的撒娇:“皇上,您真坏。”
九重饶有兴致的问:“朕从来都是个好皇帝,没有人敢说朕是坏人。”那语气就是一个新婚燕尔的幸福男人的口气。
兰若看到阮贵妃白皙的容颜上掠过一丝厌恶,兰若知阮贵妃是看不起这样轻贱的女子,其实阮贵妃自己和那些面。首们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兰若不敢说。
“人家不要,人家这是第一次,怕痛。”月贵人欲迎还拒,似是生气又似是诱惑。
兰若听着她那故意做作的声音,简直要起鸡皮疙瘩了。
而九重很享受月贵人的撒娇和卖萌,“再来一次,这次朕保证不痛。”
兰若大概猜到了下面会是什么事情,一只手被阮贵妃拉着,另一只手扯了扯阮贵妃的衣角,意思是贵妃娘娘咱们还是走吧,这里是限制级场面。
阮贵妃明亮的眸子看了眼兰若,那眸子中满是兴趣,没有走的样子。
兰若实在不知道这阮贵妃为什么要偷听这种事情。
很快,寝室内就传来了九重浓重的喘。息声和月贵人的娇。吟。
这夫妻两个,妻子在外面包养面。首,丈夫晚上和美女上演限制级镜头,而妻子却在外面看戏似的围观,历代后宫恐怕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偏偏叫兰若遇到了,刹那间兰若只觉得这皇宫是世界上最脏脏的地方,虽然这些人白天的时候穿的光鲜亮丽,掌握着蚁民的生死。
不知道将来贞元是否会和他父亲一样,想到这一点,兰若忽的脸上发烫,有点明白阮贵妃这样偷看的变态心理其实也是最无奈和可怜的,都是被逼出来的,阮贵妃不过是想要个温暖的家而已,但是皇宫给不了。
在兰若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阮贵妃拉住她的手一直都是冰凉的,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还是因为心冷了。
寝室内声息渐渐平息,九重吩咐服侍的太监:“来人,送月贵人回去,接静贵人来。”
月贵人不想走,依旧嗲这声音:“皇上,今晚留下臣妾可好?人家这是第一夜住在皇宫里。”
九重不知为何忽然没有了刚才的柔情蜜意,打着官腔说道:“后宫是要雨露均分的,朕已命人给你那里送去了上好的炭火,回去早点歇息吧。”
月贵人知道不能留下了,只要委委屈屈的由太监送出来,以往兰若看电视,那些被宠幸完的妃嫔都是由太监用个什么大毯子裹着被抬出来,而这南越国则是嫔妃们穿好衣服自己走出来,月贵人穿着件桃红色的袍子慢慢的走到长廊上,阮贵妃和兰若所在地方正是一个拐角处,所以月贵人和太监们都没有发现她们。
月贵人被凛冽的夜风一吹,身子晃了几晃,好像冷的受不了似的,勉强钻进自己的软轿内。
而静贵人的青色软轿已经进了文昌阁了,和月贵人的轿子擦肩而过,兰若看到月贵人撩开轿帘看着静贵人的轿子,月贵人那过于尖刻的下巴更加的有一种尖酸的感觉。
静贵人一身宝蓝色的袍子,头上几乎没有任何的首饰,完全不像月贵人那样鲜艳,更不像是来接受皇帝宠幸的样子,或者说更像一个徘徊在午夜了难眠的人一般。
这是第二次见到静贵人了,每次兰若对她都有种莫名的怜惜。
静贵人缓缓的轻轻的走进室内,她宁静的气息渲染了整个寝室。
“臣妾给皇上请安。”静贵人贞静的说道。
九重一下子也温和了起来,兰若在窗外听到室内的脚步声,是九重亲自走上前,搀扶起静贵人:“平身吧,朕正在想,这样的大雪之夜,你在做什么,所以就接你来说说话。”
静贵人没有说话,室内一片寂静,在窗外的人看不到里面发上了什么,当然里面不可能什么都不发生。
良久之后,静贵人好像很慌张很可怜似的哀求:“皇上,不要——”
兰若看到阮贵妃脸上划过一丝很复杂的表情,似轻蔑似不屑又似隐痛,或许阮贵妃第一夜侍寝也是这种样子。
紧接着室内传出一阵惊天动地似的“啊——”的一声,兰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据说女孩子第一次都会很痛。
与月贵人不同的是,这个静贵人真的很安静,没有说一句话,只有九重自己的喘。息声,兰若已经明白了那声音代表着什么。
最后,九重关心似的问:“很痛吗?下人们会给你准备止痛的汤药,你这样单薄的身子,怎么熬得过这个冬天……”
都是九重自己在自说自话,到最后连九重也觉得乏味了,对静贵人说道:“朕看你也乏了,早点歇息吧。”
不同的是没有让太监送走静贵人,而是将静贵人留下了。
寝室内的人沉沉睡去,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阮贵妃拉着兰若离开了文昌阁。
漫天的大雪已经到了小腿的地方,两个人咯吱咯吱的踩着雪一路走来,阮贵妃已经松开了兰若的手,那时候阮贵妃的手依然冰冷,而兰若的手则有点麻木了。
阮贵妃忽然来了兴致似的,要堆雪人,兰若只好陪着她先滚雪球,一个大雪球做雪人的身子,一个小雪球做雪人的头,两个人忙了一头大汗,只是这个雪人没有眼睛鼻子嘴巴,看上去十分怪异,兰若记得小时候是用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用煤炭做眼睛的,这两样东西现在都没有。
阮贵妃却好像很喜欢这个雪人似的:“你看,这个雪人只有面孔,没有表情,就像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
兰若有点明白,阮贵妃可能是因为偷窥了丈夫和别的女子亲热,心里受到了刺激,这种事情,后宫的每个嫔妃都知道每晚睡在九重身边的女子都会不同,但是知道归知道,亲耳听到后心里应该是最难受的。
阮贵妃看着兰若变化不定的眸子,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似的说道:“在好奇本宫为什么带你来偷听是吗?”
“什么都逃不过娘娘的法眼。”兰若只好承认,在阮贵妃面前玩心思是没有用的。
“这一届的秀女,最出色的就是月贵人和静贵人了,月贵人不足为虑,只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本宫本来以为这个静贵人有些伎俩,现在明白了,最没有危害的反而倒是这个静贵人。”阮贵妃像在讲解兵书似的一一道来。
兰若一头雾水:“娘娘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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